小说:被将军抛弃后,我成了闺蜜的婶婶 小说:宫斗宅斗 作者:谷清寒 角色:温茹缨,苏文方 简介:【双洁+甜宠+微虐】寒初与少将军成婚前夕,少将军忽然受皇命被迫出征。四月后,噩耗传来,少将军身死沙场…彼时诗酒江湖的摄政王回京,当年梅林中一见倾心的红衣少女再度出现在眼前。摄政王看向自己淑德端庄的大侄女,问,让你闺蜜给你做皇婶如何?大侄女怒道:“不如何!”-温柔深情摄政王×清冷自持女将军古言首作文笔不佳...
“既是我的人,便不劳皇叔操心了!”
温茹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寒初回头望去,见她长发披散,未绾发髻,想来是本已经歇下又匆匆起榻赶来。
她遣了下人等在外面,一人进了书房:“清雅给皇叔请安。”
温斯尘神色微僵,看向温茹缨。后者悄悄抬起头,与他对视一眼,遂心中明了。
“缨儿这个时辰闯入本王宫里,本王如何能安?”
温茹缨不再拘礼,直起身子走到寒初面前,将她与温斯尘隔绝开来。
“听闻前些日子阿初身体抱恙,一直在皇叔的寝宫里安养。”
温斯尘敛眉,甚是不悦:“公主不妨有话直说。”
温茹缨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道:“说起来,阿初跪坏了身子也算缨儿的不是。明日缨儿便要搬入公主府,今夜过来,只是带走缨儿的人罢了。”
见温斯尘欲开口回绝,温茹缨又道:“公主府的条件不比离欢宫差,阿初本与我情同姐妹,我又岂会亏了她?”
寒初眼皮微掀,看着挡在她身前的温茹缨,眼神愈发深邃。
这叔侄二人…在一唱一和什么?
“公主,”寒初轻唤出声,长睫低垂,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臣女同您回去。”
她不是傻子,从温斯尘离开时便觉出了不对劲。只是没想到,温茹缨也同他一起瞒着她。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外人,是下属,是侍从,他们姓温的才是一家人。
最终寒初跟着温茹缨离开了离欢宫。只是踏出宫门,回过头看了一眼宫门上的牌匾。
温茹缨静静看着她:“怎么,舍不得了?”
“没有。”寒初连忙收回视线,“感激罢了。这些日子,殿下帮我良多。”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
温茹缨今日并未乘轿辇,转身抬步在宫道上缓行。
寒初像从前一般跟在她身后,但二人的距离相较从前,终归是远了些。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宫人们远远跟在后面。
直至妍芳殿门口,温茹缨停下脚步回望她,打破沉默:“父皇已向我说清了事情的原委。”
“嗯。”寒初淡淡应着。
“好了阿初,前些日子与你置气,是我不对。”温茹缨已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拉起寒初的手,让她抬头看着自己,“你啊,什么都不肯说,真是倔死了。”
寒初脸上尽是歉疚之色:“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
温茹缨佯怒:“道歉做什么,若我早知父皇让你留在宫中的条件是做我的暗卫,我定要去找他闹上一通!”
寒初忍俊不禁,轻笑一声。
她早知温茹缨会这般说,也知她性子如何,因此才瞒了她这些年。
温茹缨低头翻过寒初的手,指尖轻轻划过她掌心薄茧:“难怪你的手总是这般…从前问你,你只说是练琴留下的。”
寒初回握起她的手,笑了笑:“阿缨,都过去了。”
斗篷的毛领裹着寒初的小脸,被冷冽的夜风吹得苍白。
温茹缨伸手紧了紧她身上的斗篷:“外面冷,回去早些歇息,明日随我出宫。”
寒初点点头:“好。”
“那日过后我便命人关了铺子,我想着…委屈你先在妍芳阁住上一段时间,给我做账房,也能以免往后再有盗贼。虽说四周都有守卫,可你也瞧见了,那日的林城便轻易溜了进来不是?”
寒初轻轻皱了下眉,遂又怕温茹缨看到后以为她不愿,立刻舒展开来,心中却疑虑更甚。
她们二人自幼相识,一同长大,温茹缨性子直爽率真,端庄大方,同她说话更是无拘无束。
如今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小心…像是试探,或是隐瞒。
然主仆有别,即便关系再好,寒初也不便说些什么,颔首答应下来:“你和陆小侯爷喜事将近,我住在公主府,确有诸多不便。”
听她提起陆景穆,温茹缨也并未似从前那般脸红,反倒神色未怔,随即拉着她进了宫门,再未说什么。
寒初在妍芳阁住了下来,只有她和兰羽二人。白日在楼下收账,到了夜里,关了店门后便回到寝房,或是对账本,或是做些女红打发时间。
出了正月,天气愈发暖和起来。寒初总算卸下了厚重的斗篷,但因着怕冷,初春微凉,出门依旧披着薄披风。
许是春日万物复苏,又逢花朝节将近,街上终日热闹非凡。这日店门关的早了些,寒初一时兴起,见天色未暗,便想出门逛逛。
走到一茶楼前,兰羽兴致勃勃道:“小姐,听闻湘悦楼的桃花酥甚是可口,不如去尝尝?”
寒初瞧着那茶楼中热闹景象,顿觉腹中饥肠辘辘,笑道:“你一说我倒是馋了,走吧。”
两人一道进了茶楼,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姑娘要吃点什么?”
兰羽掏出些碎银递给小二,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茶呈上来,再要一份桃花酥。”
店小二忙不迭地的去了:“是是是,还请姑娘稍坐片刻。”
寒初行至窗边的位子坐下。外面天色稍暗,路边店铺灯火接连亮起,一派安然。
小二很快将茶水和桃花酥端上了桌,笑着躬身道:“姑娘慢用。”
寒初轻轻颔首,将桃花酥先推到兰羽面前:“吃吧。”
兰羽也不推脱,笑嘻嘻地拿起一块桃花酥放入口中,顿时眼睛晶亮:“真好吃!小姐快尝尝!”
寒初自是知道那桃花酥是何味道。
从前深夜习武,一夜过去困倦不堪,更是饥饿难耐。明序炀那时还只是宫中守卫,清早换值时常带了这家桃花酥来给她填肚子。
寒初捻起一块桃花酥,尚未送到唇边,忽听得隔桌传来一道男声:“方才路过将军府,外头围了好些人,怎的…似是在办丧事?”
寒初手上动作一顿。
“你还不知道啊?”那桌的另一位男子道,“我远房亲戚的妹子在将军府上当差,说是明家的少将军出征北慕,战死沙场了…”
啪嗒——
桃花酥掉落在桌上,碰倒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泼了一身,兰羽惊道:“小姐!”
寒初浑然未觉,仿佛周遭一切事物都已褪去,耳边只剩下隔桌的客人交谈的声音。
“明少将军,今年还未及弱冠吧?”
“是啊,听说还有位未过门的妻子。”
“真是可惜啊。”
……
兰羽蹲在桌边,拿着锦帕小心翼翼地擦着寒初身上的水渍,自然也听到了那群人的谈话。她却只是装作没听见,捧起寒初被烫红的手背,眼眶酸涩:“小姐的手都被烫伤了…”
寒初抽回手,起身便向外跑去。兰羽吓了一跳,急忙跟上:“小姐您慢点!仔细伤着!”
跑到将军府时,天已彻底暗了下来。寒初伏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微微喘息,明明还有些凉意的初春,额上却渗出一层薄汗。
兰羽气喘吁吁地跟上来,抬头便望见,将军府门口的牌匾上,垂着白色吊薄。
她记得上一次来时,这里挂的还是红绸,小姐还住在里面,日日绣着嫁衣,等着婚期到来。
怎么就…
兰羽看向寒初,只见她除却脸色灰白,表情并无甚波澜,不由出声轻唤:“小姐…”
“不可能,不可能…”寒初双眼空洞,轻声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
兰羽垂下眼,不忍再看。
小姐向来冷静聪慧,何曾有过这般自欺欺人的时候?
良久,寒初气息渐趋平缓,终于抬手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挺直腰板,向将军府的大门走去。
兰羽连忙跟上。
门口的侍卫欲将她们拦下,却在看清寒初的脸时微微一愣:“……少夫人?”
原定的婚期前三个月,寒初便提前住进了将军府。那时候明序炀日日与她形影不离,命府中下人也都改了口。
她是他认定的妻。
寒初垂眸,看着侍卫腰间系着的白布微微出神,问道:“府中…发生何事?”
“这…”侍卫低下头,不忍开口,最终只得跪下行了一礼,“属下恭迎少夫人回府。”
寒初不再看他,提起裙摆迈入府中。
将军府中,入目皆是刺眼的白。寒初今日恰巧穿了件白羽披风,与周遭的景象没有丝毫违和,仿佛她本就是为了来到这里。
寒初解开披风,露出里面的妃色织金裙裾。
“小姐,现下虽已入了春,可是夜里凉,您身子刚好,还是穿上吧。”兰羽为难地看着被她塞到怀里的披风。
寒初摇摇头,继续往正厅走去:“拿回去烧了。”
正厅内,烛光摇曳,一方白檀木棺椁放在正中间。牌位前,跪着两位身着丧服的女子——正是明夫人和明序炀的妹妹明玥,正往面前的火盆里扔着纸钱。明玥身边跪着的,是赵沣。
旁边站着三道身影,为首的男子,一袭月白蟒袍,墨色腰衿上别着一把白玉洞箫,不是温斯尘又是谁?
温斯尘身边站着的,正是陆景穆和温茹缨。
温茹缨最先注意到了她,一脸错愕地望向门口:“…阿初?”
其他几人闻声回头。温斯尘微怔,快步上前挡住她的视线,艰涩开口:“初儿,你怎么来了?”
寒初有些讽刺地笑了笑,抬眼看着他:“我不来,你们打算瞒我多久?”
温斯尘整个身体都跟着颤了一下,寒初伸手推开他,走到灵堂前。
温茹缨冷眼看着兰羽:“是哪个多嘴的下人告诉你家小姐的?本公主拔了他的舌头!”
兰羽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是…小姐方才去湘悦楼喝茶,听到几位邻桌的客人提起…所以便赶了过来。”
陆景穆揽过温茹缨,轻抚她的后背,冲兰羽摆了摆手。兰羽站起来福了福身,退出门外。
明玥顾不得跪的双腿酸软,起身扑进寒初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寒姐姐!”
寒初愣了一下,抬手拥住她,柔声问道:“玥儿,你哥呢?”
“兄长他…”明玥从她怀里退出来,哽咽的几乎不能出声,回头看向那桩白檀木棺椁,“他…”
“玥儿,”寒初拉回明玥,让她面对着自己,“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只是我做的一场噩梦对不对?”
明玥眼圈通红,盯着寒初,半晌都未能说出一个字,缓缓低下了头。
寒初松开明玥,双目失神:“不可能,不可能…”
“初儿!”温斯尘见状上前扶住了她,将她圈在怀里。
寒初紧紧抓着温斯尘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殿下,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
温斯尘如鲠在喉,眼尾泛起薄红,凭添几分魅色。若是放在平时看来,定然十分勾人心魄。
寒初从温斯尘怀中挣脱开来,稳了稳神,一步步走到了棺椁旁,伸手,用力推开棺盖。
她想再看看他。
可是她力气太小,温斯尘站在她身后,帮了她一把。棺盖开了一条缝隙,寒初只看了一眼,而后神情大恸。
棺中只有一柄长剑,和他出征时穿的那身盔甲。
顷刻间,寒初几乎是发了疯地冲到了赵沣面前,目眦尽裂:“他人呢?”
她与明序炀青梅竹马,相携多年,赵沣从未见过这样的寒初,不禁悲从中来,惭愧至极,俯身向她重重叩首:“少将军的尸身…并不完整…因此…”
“别说了!”尖锐的女声响起,寒初捂着耳朵,浑身战栗,脸色煞白。
怎么…可能呢?
他可是战无不胜的明少将军啊。
明明不到半年而已。
她还记得,出征那日,她一袭红衣送他离开。他向她承诺,明年开春便回来娶她。
“你说好,要回来娶我的…”寒初隔着昏黄的烛火,望向灵前那孤零零的牌位,终是眼前一黑,宛若深秋落叶,倒了下去。
幸而并未摔在冰冷的地上,一道身影箭步上前,稳稳接住了她。
温斯尘将她打横抱起,视线落在她最后望向的那方灵位上,微微颔首:“抱歉。”
他知道,若那翩翩少年郎驾马凯旋归来,她本该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
斯人已逝,然尸骨未寒,他在他灵前抱起他未过门的妻子,到底是有些不敬了。
温斯尘叫来林嘉,交代了几句。而后紧了紧怀中轻盈娇软的女人,疾步离开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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