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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点小把戏

“贱人，婊子！要不是因为你，陆珩渊怎么会对邵氏出手！”

男人身上的西装华贵，嘴里却不断吐出污言秽语，疯狂的踢打着蜷缩在地上的女人。

“娶你这个贱货回来，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女人身上却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惨白的手紧紧护在小腹上。

“你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是不是陆珩渊的！”

邵景川狠狠一脚踹到女人脸上：“给我说话！”

沈微萤从嘴里吐出沾满血的牙，笑容讽刺，虽然没有说话，表情却默认了。

邵景川这个畜生对她从来就只是利用，怎么可能碰她呢？

那天的酒会，这个禽兽给她下了药，想用她来讨好一个好色的合作方，她本想一死了之保存清白，却没想到进房间的人，会是陆珩渊……

“你，你很好……”

邵景川的脸愈发狰狞，抬脚狠狠踹中她的小腹：“臭婊子，敢给我戴绿帽子！你想死！”

护着小腹的手背一阵刺痛，肚子里那个仅有三个月的小生命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让她的腹部一阵痉挛。

疼得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沈微萤几乎是凭借本能继续护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声音虚弱却森寒。

“邵景川，那你又是什么？阴沟里的臭虫？只敢在女人面前叫嚣的……废物！哪有半点，比得上陆……”

话未说完，被她彻底激怒的邵景川就狠狠扯住了她的头发。

“你没几天能活了，贱人！”

她的头部被男人拽着，重重朝着墙边一下又一下的撞去，粘稠的血从额角淌下来，她几乎已经失去了神志，却还是拼命护着肚子里那个小生命。

这是本该成为她丈夫的那个男人的骨肉，是陆珩渊和她的孩子……

邵景川似乎是发泄够了，骂骂咧咧的将沈微萤踹到墙角，就大踏步走了出去，用力甩上了门。

沈微萤凄然一笑，慢慢从地上坐起来。

是她自己蠢，听信沈明月和邵景川这个畜生的哄骗，抵死都不愿嫁给陆珩渊……

房门突然被推开，沈明月一脸讥讽的站在门外。

“哎呀，姐姐，怎么又和姐夫闹成这样呢？”

沈微萤眼中恨意森然，语气冷凝的开口：“你又想做什么？”

沈明月脸上的笑意越发嘲讽：“别看见我就这么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可是来给你报喜的呢。”

报喜，还能有什么喜？

沈微萤抬头，看着沈明月居高临下的将一只盒子丢到她面前，表情像极了在将骨头丢给一只狗。

盒子里传来清脆的碰撞声，一张精致的唱片滚落到她面前。

[钢琴皇后沈明月独奏新曲——银河。]

又是用了她的作品么？

沈微萤颤抖着手慢慢捧起唱片，就听见沈明月语气嘲讽的开口：“猜猜这是哪一首歌？”

唱片突然被一脚踢走，沈微萤的手被尖细的高跟鞋紧紧踩住。

“是你从前最喜欢的作品，《予你成歌》。”

沈微萤似乎有一道冰棱狠狠刺进了她的心脏——

连这首歌，都被沈明月抢走了！

“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忍痛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扑向沈明月，表情狰狞而绝望：“是你哄骗我嫁给那个畜生，是你让爸爸对我失望，全都是你——”

沈微萤只恨不得能扑上去掐死沈明月，胸前却狠狠挨了一脚，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自己没脑子，凭什么怪到我头上？”

沈明月扯着她的头发将她丢在墙角，走到房门外对仆人说了些什么，不过太久，一桶带着腥臭味，上面还浮着冰块的污水，就被搬了进来。

“疯女人，我来让你清醒清醒。”

沈明月将她的脑袋按进水桶中，一口冰冷恶心的污水顿时涌进了沈微萤的鼻腔，呛得她一阵痛咳。

她身上仅剩的那件病号服被粗暴的扯开，污水兜头淋了下来。

窗外呼啸的寒风涌进来，吹得她身上再看不见血色。

沈微萤再也支撑不住，昏睡在冰冷的地板上。

许久——

“微萤，不要睡，醒过来！”

耳边的呼唤声熟悉而焦急。

男人俊逸的脸逐渐变得清晰，她身上裹着一件厚重的大衣，沈明月正人事不省的倒在墙角。

陆珩渊……为什么在这里？

“我带你走，今后，你不会再受一点苦。”

她还没回过神，就被男人打横抱起。

宾利缓缓发动，座椅加热装置慢慢让她僵硬的身躯回暖，似乎真的……已经脱离了那个噩梦。

“陆……珩渊，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们先去医院，很快就到了。”

女人虚弱的声音显然让陆珩渊愈发焦虑，宾利急速飚射而出，发了疯一般想和死神争分夺秒。

绕城出口只有咫尺之遥，再有五分钟，就能到医院！

陆珩渊半分不敢减速，一辆卡车却突然斜插到宾利面前。

驾驶座上的邵景川表情狰狞，下意识让沈微萤抱紧了双膝。

那个魔鬼在咆哮着，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那个口型——

“陆珩渊！你去死！”

一声巨响传来——

宾利被卡车撞飞，陆珩渊似乎是下意识想要护住她，却在手要伸到她面前的那一瞬间，被飞溅出的挡风玻璃割开了喉咙——

意识突然被抽离……

“陆珩渊！”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强撑着睁开眼尖叫出声：“陆……”

“微萤？”

耳边传来熟悉的清冷声音。

沈微萤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就看见男人紧抿着唇站在床边，下颌布满了清浅的胡茬。

是在做梦么……

陆珩渊看着那张无措的苍白小脸，下意识以为她做了噩梦，正想安抚，却又将话吞了回去。

微萤为了退婚，已经不惜以死相逼了，恐怕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噩梦，比嫁给他还可怕吧？

男人菲陆的唇颤了颤，竭力做出一副淡漠模样开口：“如果不想再见到我，我……马上就离开。”

“别走！”

沈微萤终于回过神，一把拉住男人的手掌。

那触感温热，甚至能摸到男人指尖的老茧——

“别乱动，你的伤还没好。”

男人的语气突然有些紧张，赶忙将她的手重新放进被窝：“我不走。”

伤？

沈微萤愣了愣，这才感觉手腕生疼。

一层还在渗血的纱布裹在她腕上，显然伤口不浅。

床头的病历上写着日期，赫然是她以死相逼，要陆珩渊退婚的日子！

难道她……重生了？

她下意识抓紧了陆珩渊的手，鼻尖突然一酸。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的女孩突然眼眶含泪，顿时有些茫然失措，正想去擦掉那些眼泪，手却僵在了半空。

“我的心肝！你总算是醒了！你要是有什么好歹，妈妈怎么办啊！”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对衣着华贵的中年夫妇走进来。

女人脸上尽是焦急，那男人的表情却格外冷硬。

“沈微萤，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任性的……”

中年男人竭力压抑着怒火冷斥出声，却被妻子一把拦下。

“老公，微萤不愿意嫁，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把孩子往死了逼啊！”

那中年女人看了看沈微萤和陆珩渊，看似在护女心切，眸底却有一阵寒光闪过：“陆总，我们做父母的，不论怎样都得为了孩子想。这桩婚事，不如还是退了……”

陆珩渊紧紧握住拳，表情苦涩，正要点头，耳边却传来清越微冷的声音。

“我和陆珩渊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为什么要退婚？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非他不嫁？

陆珩渊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过了许久，才神色怔愣的张了张嘴：“微萤，你刚刚说什么？”

“说这辈子非你不嫁。”

沈微萤看着他那副模样，突然轻笑出声，眼神格外认真的看着男人开口：“怎么了？陆先生不愿意娶吗？”

“愿意，我愿意！”

陆珩渊哪还有陆氏总裁那副矜贵淡漠，生人勿近的模样，慌不迭的摇着头急急开口：“只要微萤肯嫁！我什么时候都能娶！”

无论是从前凌厉孤傲的陆家少爷，还是现在清冷自持的陆氏总裁，在沈微萤面前，似乎永远都只是个对心上人无比纵容的毛头小子。

无论她……曾经犯下怎样的错。

沈微萤笑得甜美，心里的悔恨却愈发浓重。

那中年女人眼中闪过错愕的冷光，狠狠咬了咬牙，显然没想到沈微萤居然会改口不退婚！

“哼，还算懂事！”

沈诚安冷硬的面色缓和了不少，语气却还是严厉：“不许再胡闹，好好在医院养好伤，不然，我就当没生过你！”

“好的，爸爸。”

沈微萤垂眸，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陆珩渊跟着沈家夫妇离开，眼神逐渐变得冷凝讥讽。

真是为她着想的好“妈妈”啊。

前世她还真是愚蠢，就这么被林淑华这个好继母和沈明月摆布，伤透了陆珩渊，被邵景川那个畜生折磨凌辱……

重活一世……她要让这对母女也好生尝尝什么是痛苦，好好保护陆珩渊，再也不会让他受伤！

病房门突然被再次推开。

“姐姐，可担心死我了！你怎么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

身穿白裙的女孩站在病房外，表情看似担忧，眼中却有一丝焦虑和狠毒。

沈明月！

沈微萤紧紧的捏住拳，眸底恨意森然，沈明月刚迎上去想故作亲昵的牵住她的手，就被她下意识狠狠甩开。

“姐，姐姐……”

沈明月脸上的笑意一凝，过了许久，才试探性的开口：“你这是怎么了……我，我只是想关心你。”

“没事，就是刚睡醒有点恍惚。”

沈微萤竭力忍着心里那股厌恶和戾气，态度却带着浓浓的疏离：“有事吗？”

“只是担心姐姐的伤，就赶过来看看姐姐。”

沈明月诧异的看着病床上那张熟悉的脸，总觉得沈微萤和平常不太一样，过了一阵才不经意般开口：“姐姐先前不是不愿意嫁给那个陆珩渊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有什么问题吗？”

沈微萤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做表露：“我们本来就有婚约，先前不愿意嫁，也只是说着玩玩而已。”

说着玩玩？！

沈明月眸子闪过一丝焦虑和狠戾，下意识握紧了拳，面上却是一副乖巧模样：“姐姐想通了就好，以后可别任性了。”

沈微萤实在懒得虚以委蛇，很直接的下了逐客令：“你出去吧，我累了。”

“好，姐姐好好休息。”

沈明月一副柔顺模样，点点头就走出了病房，待关上了门，眸底的冷意和狠毒却再不掩饰。

沈微萤这种贱人……哪里配得上陆珩渊！

她好不容易哄得这蠢女人不嫁了，怎么会突然变卦！

真该死！

沈微萤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唇角忽然勾起一个冷凝弧度。

三天后。

沈微萤手上的伤并不算严重，很快就被接回了沈宅，刚一下车，林淑华就一脸热络的迎了上来。

“心肝啊，真是菩萨保佑，让你身体好那么快，正好还能赶上你爸爸的生日呢。”

林淑华满脸关怀的将手中的纸袋递给她，摆足了那副慈母模样：“妈妈昨天去商场精心帮你挑了件参加寿宴的礼服，省得你还要急急忙忙的去选。”

沈微萤勾唇，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讥嘲弧度。

又是前世那一套吗？

“谢谢。”

沈微萤神色平淡的结果袋子，若有深意的道了声谢就上了楼。

林淑华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纸袋里躺着一件灰褐色的老旧礼服裙，上面还有黄色的污渍，腰间密布着线头，似乎轻轻一扯就会裂开。

沈微萤勾起那条“精心挑选”的裙子，唇角弧度森寒，直接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嘉华酒店，宴会厅。

寿宴现场热闹非凡，沈明月穿着一条白色的高定礼服裙，胸前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笑意甜美和林淑华一左一右的挽着沈诚安胳膊，冲着宾客们点头致意。

“老沈可真是让人羡慕，二小姐这样漂亮懂事，今后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当沈家的女婿啊。”

一众宾客客套的夸赞着：“咦，大小姐怎么不在呢？听说大小姐早早就和陆氏总裁订婚了呢。”

“不是说她不愿意嫁，还以死相……”

有位宾客心直口快的讲出了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桩八卦，话音未落，就被同伴狠狠踩了一脚，赶忙识趣的闭上了嘴。

沈诚安的表情却已经骤然变得冷硬。

“那不懂事的孩子……罢了，不用提她！”

宴会即将开始，那死丫头还不到，眼中是没他这爸爸了吗！

“爸爸，生日快乐。”

一道清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身穿白色礼服裙的少女乖巧的挽着身侧高大俊朗的男人：“去取礼物的路上车没油了，还好珩渊载了我一段才没迟到，您可不要怪我呀。”

宾客们眼中闪过一道惊艳的光。

明眼人都看得出，沈微萤和沈明月身上的裙子是同款，但是穿在沈明月身上，还配了那么多珠宝，却莫名有点俗气。

而沈微萤身上没有配饰，甚至头发都只是松松挽起……却像是清贵的谪仙一般。

不用站一块比，都高下立判！

陆珩渊感受着手臂上的温度，心情莫名大好，抬手为沈微萤挽起一丝碎发才温柔开口：“微萤先去陪伴沈伯父吧。”

他在路上突然遇到油箱见底的沈微萤，虽然后座上倒是有汽油，但他试探着邀请她上车时，女孩眼底却有一丝雀跃——

还在车上对他说，今后会努力当好他的陆夫人……

沈微萤点点头放开男人的手臂，捧着礼盒款款走上前，笑容甜美乖巧：“爸爸，您喜欢下棋，我就特意去挑了两块玉石，让大师打磨成了棋盘和棋子，希望您喜欢。”

沈诚安面上只是点了点头，却急不可耐的接过盒子打开。

一副精致的玉石围棋躺在礼盒中，价值和心意，都让在座的宾客咂了咂舌。

沈明月母女的表情愈发僵硬，显然没想到本来是打定主意要让沈微萤出丑，她却做了这样的准备！

“沈总哇！这样的女儿你还说不懂事！太谦虚了！”

宾客们善意的开始起哄：“大小姐这气质样貌，人又孝顺，还是陆老爷子眼光毒辣，早早就给自家孙儿定下了，不然，我一准要带回去当儿媳妇！”

陆珩渊低咳一声看向这边，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对话，笑意柔和的和沈微萤对视。

“轮得到你家那小子吗！云城除了陆总，谁配得上沈大小姐！”

宾客们一片欢声笑语，沈明月却紧紧握起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过了片刻，她突然挤出两行泪，楚楚可怜的开口：“姐姐，妈妈不是为你准备了礼服吗，为，为什么你非要穿和我一样的裙子……”

宾客们逐渐安静下来，沈诚安下意识蹙紧了眉。

“明月，今天是你爸爸的寿宴，胡闹什么呢！”

林淑华掩饰起眸底的恨意，状似责备沈明月，却不经意般的开口。

“你姐姐肯定只是不小心挑了和你一样的款，不是故意要让你出丑的——不过微萤啊，妈妈挑的裙子你要是不满意，下，直接说就是了……”

沈诚安看着林淑华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脸色更加难看。

他还道沈微萤懂事了！原来背地里是这么欺负妹妹，忤逆后妈的？

寿宴上闹成这样！他沈家的脸还要不要！

“啊，我正想说这事呢。”

沈微萤面色平淡，眼神却戏谑：“我其实也想穿您准备的裙子，只是今天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上面还脏兮兮的，连线头都开了，只能急急忙忙去随便挑了一套，差点赶不上呢——”

林淑华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白，下意识看了一眼沈诚安。

沈微萤适时补刀：“您该不会是拿错了袋子，把家里要扔的抹布给我了吧？”

沈明月气极，正要开口，却被沈诚安怒声喝止。

“多大的事情，就要闹得这样不可开交！存心想让人看笑话吗！”

“爸……”

沈明月一愣，显然没想到沈诚安会冲她发火，咬牙切齿的瞪了沈微萤一眼，还是闭上了嘴，眼神却带着森然的恨意。

沈微萤勾唇冷笑，前世她穿着那套破裙子出现，还真是让沈家丢尽了脸，那套玉石棋子更是被沈诚安看也不看就砸了个粉碎。

这一世，她可不会犯蠢！

她冷眼看着那对讨嫌的母女离开，转头就打算去找陆珩渊，身前却突然多了一个男人。

那张看似谦和温润的脸，让她的脊背猛然一僵，下意识握紧了拳。

“沈小姐，我是邵氏的少董邵景川。”

男人笑得温润有礼，却让沈微萤手脚生寒：“不知道沈小姐能否赏个脸，一起喝一杯呢？”

“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沈微萤眼中闪过森寒的光，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淡然开口：“失陪。”

邵景川却并没有退开的意思，勾起唇冲她露出一个自以为深情又迷人的笑：“沈小姐不用紧张，我只是想和您聊聊天，不喝酒也没关系。”

他看着那张清冷精致的脸，蓦然有些意动。

原本来接近这个女人，只是听说这是陆珩渊的未婚妻，想给那男人戴一顶绿帽子。

但现在看来……这女人实在是有意思啊。

到底不是沈明月那种私生女比得上的人。

沈微萤倒退一步，竭力掩饰着眼神里的嫌恶和冷意：“下次吧，我现在有事，抱歉。”

她转身在人群中开始寻找陆珩渊的身影，便看见男人拿着香槟杯面色不善的注视着这边，很明显是在生气。

“陆，陆总？”

陆珩渊身前的那位合作商看着男人突然冷下了脸，还以为自己得罪了这位金主爸爸，赔着笑讷讷开口：“您……”

“抱歉，我有事需要离开，合作的事，下次谈吧。”

陆珩渊周身的冷意愈发浓郁，吓得那位合作商赶忙闭上了嘴，表情狐疑的目送男人离去。

他真没得罪这位大神啊！

男人走出大厅，拳头已经捏得青筋暴露。

不是说非他不嫁，要好好做他的陆夫人么……

和别的男人倒是聊得很投机的样子！

他狠狠拧起了眉，大踏步走出了门。

“珩……”

沈微萤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表情顿时变得焦急，刚想追上去，手臂却被拉住。

“微萤，你，你还在因为裙子的事情生气吗？”

林淑华端着两杯果汁，脸上的笑容看似谄媚又讨好，眸底却带着恶意：“是母亲粗心，惹得你不高兴了，母亲给你道歉，啊？”

沈微萤紧紧拧起了眉，看着男人走远才神色不善的收回目光，看向那两杯果汁。

沈明月低着头紧握双拳，看上去似乎有些焦虑。

“我怎么会生气呢，您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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