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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怕你因此后悔终生 “娘……您听女儿说，当下我们必须快速出城。 ”白无忧边说边将母亲扶上马车，朝着等候多时的车夫示意，然后卷下车帘。 车箱内，白夫人惴惴不安，握着女儿满是伤痕的手道：“无忧，发生了什么事？” 白无忧看着眼神迫切的母亲，一时间难以开口，她不敢把往日的事情告诉她，只是大体解释说自己回来，暴露了行踪，如果现在不赶紧离开，恐怕会再度深陷囹圄。 白夫人瞬间想起往日的旧案，丈夫白沧告诫自己的话，找到女儿后好好活着，不要为他报仇。 白夫人仔细端详着女儿，长吁短叹：“无忧，这些年你是不是吃了好多苦？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好，是生病了吗？” “娘放心，无忧没事。 ”白无忧灿然一笑，强撑着精神，生怕母亲看出更多，跳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娘，您知道当年旧案的细节吗？真的是爹爹吗？” 闻言，白夫人双手紧握在袖中，眼神茫然，“前年，顾长意在边境大举破敌创新功，陛下闻讯龙颜大悦，赦免他流放之罪召回京都封赏，然而不久后他就带着禁军查封了白家，抓走你父亲说要问罪，当时白家上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到伤心处，老夫人紧紧攥着女儿的手，又道：“后来临近行刑前，我被特许探望你父亲，他告诉我一定要找到你，让我们母女好好活着，切莫再追查此事，更别想着为他报仇。 ” 白夫人看着女儿不说话，劝诫道：“无忧，别再想那些事了，我们孤儿寡母不是顾长意的对手。 ” 长乐坊的那些日子里，她被安排的差事无疑都是最苦最累的，少吃没穿、拳打脚踢都是常事，其中都是顾长意在作梗，白夫人很清楚。 她深知女儿对顾长意一往情深，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那人早已不再是从前的顾长意。 如果女儿再去找他，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 将军府邸。 一夜未眠的顾长意静坐着，自从白无忧突然出现后，他本该平静的生活再度风浪席卷。 白无忧已然成为他心头的死结，无从下手。 “当当当……” 门外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仆人站在门外怯生生说道：“将军，夫人叫小的来叫您，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过去用膳呢！” “知道了，下去吧。 ”顾长意禀退了仆人，想到昨夜本是新婚夜，而他却在书房待了一宿，对独守空房的玲珑，他是满心愧疚。 随即他离开书房，想陪她一起用早膳，算是补偿吧。 …… “夫君昨夜可安歇好？”顾长意来到房间，就见等待已久的新婚妻子玲珑脸上满是温柔贤淑的笑容。 “早。 ”顾长意从千丝万缕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简简单单地回了一个字。 一旁的奴婢习以为常为俩位主人布菜，两人一言不发，安静用膳，关于昨晚新婚夜的事情，彼此丝毫没有提起。 膳后，顾长意以军务为由离开府邸，玲珑依旧无言，默默相送到府门外。 她心中虽有不甘，但最后也只能哑哑无言。 玲珑目送顾长意离去后，转身回府，身边小丫鬟提醒道：“夫人……” 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落入男人的怀抱。 顾长意紧紧抱着玲珑，低声道：“玲珑对不起，委屈你了。 ” 遥想当年，若不是玲珑哥哥相助，自己现在只怕早就是一具尸骨。 这两年来玲珑一直默默陪着他，细心打理照顾他，直到重回朝堂，不管如何，他此生决不能辜负她。 念至此处，顾长意抱着玲珑，愈发收紧。 玲珑俏红的脸上满是羞涩，静静靠在男人怀里，赧颜道：“将军，我们在外面，大庭广众……” “放心，没人敢闲言碎语，如若有，本将军就将他就地正法。 ” 怀中倍受宠爱的玲珑嫣然一笑，心中思绪牵动，旁敲侧击道：“将军，她还好吧？” “夫人莫要再提。 ”顾长意下巴紧紧靠着玲珑的额角，心意已决道：“往后，我心里只有玲珑一人，这一世也只爱玲珑。 ” 如愿以偿，玲珑满心欢喜，她的笑容总是让人有种风和日丽的感觉。 正当二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刑部侍郎带着人马赶来，仓促一礼后将通缉令递给将军—— “大将军，下官奉命缉拿白无忧，还请将军见谅！” 顾长意狐疑地看着刑部侍郎，随后接过通缉令阅览，发现上面清楚写着白无忧企图谋杀宇文清世子…… 看到此处，他来了兴趣。 记得自己当初被关在天牢候审的时候，宇文清带着她亲笔的断绝信来见他，那时候她不是死心塌地要跟宇文清吗？ 这才过了多久，又背叛了宇文清，果然这种贱人不值得同情！ 顾长意拿着通缉令，斟酌了一会儿缓缓道：“世子眼下伤势如何？” 刑部侍郎满脸焦急答道：“回禀将军，世子殿下伤势严重，至今还在深度昏迷。 ” “没死是吗？” 顾长意这言外之意，仿佛恨不得补上一刀。 左右为难的刑部侍郎嘴角抽搐，他知道两家沾亲带故，可惜同时也仇深似海。 “下官恳请将军行个方便，您也知道下官……” 顾长意轻笑，倏然话锋一转：“不巧，昨夜因为守卫的疏忽，让犯人逃了。 ” “啊？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刑部侍郎脸色难看至极。 看着侍郎情绪起起伏伏，顾长意再次突转话锋，又道：“侍郎放心，没人能从本将军手里逃脱。 ” 刑部侍郎听出这是要帮他缉拿重犯，他当街行大礼，随后带着人匆匆离开。 玲珑一直没有作声，直到那些人离去，她才开口道：“将军，你……你真的要协助刑部缉拿白无忧吗？” “偌大朝堂，谁敢徇私枉法？”顾长意回答得面无表情，声音平和。 玲珑则忧心地握住夫君的手，“玲珑是不想让将军心里煎熬，日后怕你因此后悔终生。 ” “后悔？本将军从不后悔。 ” 话落，顾长意身形矫健，驰骋一匹白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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