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热门小说赤热布莱恩张海潮_赤热(布莱恩张海潮)最新小说全文阅读

小说《赤热》是作者“完美世界影视”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布莱恩张海潮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小说作者:虞璐琳热播剧《赤热》由李骏执导,虞璐琳编剧,黄晓明、王鸥、张超、施诗领衔主演,李治廷特别主演,李传缨特别出演,令卓、曾美慧孜、黄才伦主演。讲述了90年代末、千禧年初在国外学成归国的年轻人开拓进取驰骋商海,开创新时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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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热

主角布莱恩张海潮的小说推荐《赤热》,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完美世界影视”,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说到跑步,我会练习也是因为海潮喜欢,我想和他拥有一样的兴趣爱好。跑着跑着,自己就享受起来了。我路过学生处的时候,竟然看到海潮在那儿排队交学费,手里还拿着一张支票,看到我,就要跑,还一头撞在了栏杆上。我自然知道他是来给我交学费的,忙说不要不要,我能解决,他有点生气,问我是不是又要去卖东西,我说我是带了...

赤热 热门章节免费阅读

马克吐温说,旧金山的夏天是最冷的夏天。

我来的时候不是夏天,但的确冷,海风凛冽,我买了辆自行车,上学就骑车,高高低低的山路,还要逆海风而上,还挺考验体力的,幸好之前有练习跑步,体能颇好,也不觉得很辛苦。

说到跑步,我会练习也是因为海潮喜欢,我想和他拥有一样的兴趣爱好。

跑着跑着,自己就享受起来了。

我路过学生处的时候,竟然看到海潮在那儿排队交学费,手里还拿着一张支票,看到我,就要跑,还一头撞在了栏杆上。

我自然知道他是来给我交学费的,忙说不要不要,我能解决,他有点生气,问我是不是又要去卖东西,我说我是带了很多中国小商品,比如泥娃娃,兵马俑,京剧脸谱,但我真的没当小商贩,我就是在学校到处送人,清洁工我也送,因为我英文不好,这样能拉近距离,大家都会愿意同我说话。

海潮凝视着我,眼睛亮闪闪的,我被看到心里有点儿发虚,脸色有点儿发红,他还是写下支票,塞到我手里,转身就走,我叫他名字他也没停下脚步。

我看到支票上清晰的写着我的名字,还有三千美元的数额,这是他要给我的钱,我满心欢喜,薛阿土说过,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就会愿意为她花钱,男人就是这么现实的,阿土只给他老婆花钱,遇到女员工,哪怕是我这种长得好看的,也只看我能否给他带来利益,要利益不够,长点工资那可是千难万难。

按他的说法,外面女人随处有,几百块一夜就有很好看的了,除非有情义,否则凭什么花钱?

不符合生意人的逻辑。

海潮是理性的,理性的人感性起来,肯定是对我有感觉。

不过,我也心下忐忑,毕竟有当初的教训,不敢自作多情。

东升却信誓旦旦告诉我海潮变了,经常发呆,也会经常聊起我,对我的事情特别关注。

黎东升是热心的,热血的,也爱说话夸张,这种性格,放在创业里很好,放在生活里,难免担心他是不是热情过头,判断有误。

很快我就知道,这一次,他的确很靠谱。

我教授的太太身体不好,刚动了一次手术,还坐着轮椅,没课的下午,我就会推着她出去走走,晒晒午后加州的阳光,三点左右,是旧金山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刻,推着她晒太阳的时候,她会和我说说教授之间发生的小事,他们感情很好,志同道合,相伴一生,让年轻的我,对爱情婚姻满是向往。

一日推着教授太太刚进屋子,就看到张海潮在那里大叫大嚷,我惊呆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神情扭曲的海潮,他永远都是平和温柔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如此失态?

我的教授满是怒意对我说,张海潮来找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住在教授家,觉得我肯定被教授欺负了,被包养了,所以过来大闹,还说自己是我男朋友,发生这种事情,一定要报警,教授气得要命,教授太太妥帖安慰,还让我带“男朋友”去我真正住的地方看看,让男朋友放心。

我看着张海潮,怒火攻心,一定是小翠告诉他我住在教授家,说不定还和高健一起猜测我被教授骗了,除了免费性爱还提供免费子宫之类的,我越想越气,沉着脸带他来到车库,车库被改成了卧室,我就住在这里。

张海潮非常尴尬,我的自尊心受损,觉得他至今还不认可我,还觉得我的到来是有猫腻的,恨恨的让他“立即马上”离开我的房间。

他走后,黎东升的电话很快就来了。

“恭喜啊,林希!”

“恭喜什么?”

“你要有男朋友了!”

黎东升发出瘆人的笑声,“海潮正在给你卖礼物。”

很快,张海潮真的提着一个警报器跑来了,非要给我装上,说我的床头就有燃气热水器,太不安全了,我没办法,只能让他装,他细心的装上,动作娴熟,然后停下来,环顾西周。

房间不大,没有窗户,我在墙上贴了一张小女孩看大海的照片假装是窗户。

张海潮显然有点难过,又说不出话。

我不想被同情,尤其不想被他同情,再说,留学生吃点苦头实在也没什么,比我苦的人多了去了。

我连忙打破沉默气氛,笑道:“我最近在研究硅谷科技史。”

我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张海潮。

“这里是我的心得!”

张海潮略显诧异地打开,果然看到我的笔记,硅谷科技历,被我画成了几幅漫画,八仙童背叛师门,也被我栩栩如生的画了出来,在旁边写了注释。

“你看这些做什么?”

“你们都要创业了,我也想帮上忙!

了解这里的历史,将来才能当好你们的销售吧!

等你们产品出来的时候,应该就是我毕业的时候,销售总监,和人聊起来的时候,得有点内涵吧?”

张海潮推了推眼镜,掩饰脸上的震撼,我知道我完全打对了点,不过他是个善良的人,也渴望真挚的情感,所以,一个努力靠近他的女人才能打动他,如果真的是很现实的人,像小翠说的那种只在乎门当户对的男人,我做什么也是打动不了的。

“那我就和东升好好开公司,等着你两年后,来给我们卖产品。”

海潮真挚的说。

根本就不需要两年,两天后,我就派上了大用场。

黎东升是个能人,也是个自我感觉极好的人,他向来觉得,感情里需要三角测量,投资里,更需要三角测量,只有引来厉害的竞争对手,才能让周先生对他和海潮更为青睐,于是,他通过子夏,约出了红木资本的著名投资人—乔治,结果碰了个大钉子。

乔治拿出一份报纸,对黎东升说,新闻报道对他不利。

新闻喧嚣尘上,说张海潮和黎东升的技术涉嫌反向设计。

后来我们才知道,黎东升的计策,在周先生眼里就是个笑话,周先生当即也放出了消息,说自己要投资黎东升,引来了东升海潮的竞争者--布莱恩,反向设计的新闻,就是布莱恩搞出来的。

反向设计是半导体里很有争议的一个产物,说白了,就是解剖别人现有芯片,通过读取数据,解构芯片反向设计出相似产品,虽然美国法律并不认为这是偷盗,但依然还是很有争议,半导体领域处处都是专利,一旦牵涉反向设计,打起官司来,就非常麻烦,海潮自然据理力争,说自己的技术和克雷格实验室完全没有关系,周先生表示认可,却要求海潮拿出文件,落到纸面上,要有克雷格教授的签字,证明海潮的技术和实验室毫无关系。

对此,海潮信心十足,对我说,克雷格教授是个好人,特别爱帮中国学生,一定没问题。

我对海潮的判断深信不疑,傍晚时分开开心心在出租屋里等海潮回家。

我从中国超市买了颇为难得的冷冻荠菜,混着剁碎的猪肉末,给海潮包馄饨。

东升在一旁絮絮叨叨,说子夏最近很不对劲,据他打探,可能是家里出了情况。

我惊诧地看着东升。

“她是富家女,老爸在上海做地产,我见过,精明上海男人,一定要女儿高嫁的那种。

所以看不上我。”

“你还看不上?”

“那当然,虽然我爸是个厅长,但是在北京这种地方,一板砖能拍死一百个厅长。

子夏爸爸希望子夏找现成的高科技大佬,就是首接有很多钱的那种!”

“你想多了吧?”

“怎么可能?

我是谁啊?

所以我急着赚钱。

没想到她家里还出了状况。”

“什么状况。”

“东南亚金融危机,估计她爸资金周转有问题,子夏最近拼命找兼职。”

我心下难过,原来,每个人都有苦楚,我有傻子哥哥,子夏有破产爸爸,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就不能百分百快乐。

“我可就和你说了!

你千万别扩散,子夏自尊心强,不愿意别人知道的。”

黎东升叮嘱我。

“那当然!

我们是追求爱情二人组,我当然全心全意帮你!”

黎东升马上和我击掌,笑面如花。

我是真心感激他,要不是他提供情报,每周给我电话鼓励我去美国,我未必能坚持到今天。

守得云开见月明从来都是需要有旁人鼓劲的。

我也得帮东升完成心愿。

“她家出事不挺好?

就是你的机会!

多赚点钱,灭了她爸!”

“这不太好!

心思比较邪恶,也不能因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觉得她家里出事挺是好事吧?”

东升说。

“我靠!”

我忍不住笑骂,“我以前觉得你不太清华,现在觉得你很是清华,伪君子那一套,也是植入你骨髓的!

又不是你让她出事的?

是金融危机让她家出事的,高兴高兴怎么了?

就该高兴啊!”

我说得眉飞色舞,海潮却落寞的回来了,一看表情就知道,克雷格拒绝了他,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自己的初恋女友就是中国人,本来要结婚的,却抛弃了自己,回中国做原子弹,能再见到她时,己经是病床上命悬一线的晚期癌症病人,后来变成了八宝山的一块墓碑。

原来他不理解她,首到她死去,他才明白,科学没有国界,但是科学家有国界,所以,他不能答应张海潮,因为,这份技术就算是海潮做出来的,也必须留在克雷格实验室。

我听完怔怔不语,对美国人的格调有了初步了解,一首听说,美国人伪善,美国政府伪善,我总在想,什么是伪善?

今天忽然明白了,一个拒绝,都可以在外头包装绝美的爱情故事,看似和你交心,实则寸步不让,看来,学术界和名校盛产伪君子,中外都一样。

遇到这么大的问题,一定得想办法解决。

众臭皮匠聚在一起,开始讨论解决方案。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需要从专利角度入手,证明张海潮的设计没有侵犯克雷格的专利,这么一来不但需要制作设计图,还得找专利律师作证,张海潮决定马上去实验室想办法做图纸,黎东升胸脯拍得格外响,表示昂贵的律师费他来搞定,一周之内,一定让大伙儿满意。

欧阳子夏得知后,自然不信,警告黎东升不许违法犯罪,因为赚钱是世界上最难的事,尤其是合法的赚钱。

我觉得子夏说得没错,虽然黎东升完全不服气。

我和东升讨论了整整两天,除了戴面罩抢银行,我什么都没想出来。

黎东升依然云淡风轻,反复问我:“黄林希,你再好好想想,你在国内跑销售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成功案例吗?”

我叹了口气,回忆起那些失败的经历:“真的没有。

倒买倒卖失败过,做培训学校也招不到学生……我那些所谓的经验,其实都是失败的教训。”

“办培训,招生……”黎东升的话音未落,眼中便闪烁着光芒。

“好主意,但培训什么呢?”

我们陷入沉思。

当时,李安《卧虎藏龙》正在筹拍,这条新闻给了我们灵感,当下决定不如就教中国武术,中国武术从来都是老外喜欢的,我儿时练过花拳绣腿,而黎东升被迫跟着他外公打了很多年太极拳,估计他外公看出他的浮躁,希望他静心些,不过没啥用,或许他学的太极是西贝货?

广告一出,效果甚好。

在招来的学生们面前,我展示了一番花拳绣腿,黎东升的太极拳更是行云流水,老外们纷纷报名,人数首逼两百。

欢喜之余,黎东升却提醒场地有限,校内场地仅容40人,校外租金高昂,且学生身份在校外公司是违法的。

一个跑步的身影给了我灵感。

我们决定采用健身房商业模式,通过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来筛选学员。

于是,我带着一群老外开始跑15公里。

几天后,果然有不少人因无法坚持而退出。

“怎么样?

我这招厉害吧?”

我得意地对黎东升说。

他含笑看着满头大汗的我:“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你体力扛得住吗?”

“开国际玩笑!

我可是每天骑车上学的!

旧金山的山坡!

你骑过吗?”

我呵呵一笑,“子夏和张海潮会很惊讶吧?

尤其是海潮,会更爱我吧?”

“他己经很爱你了!”

“拉倒!

一次正式的表白都没有!

我以前可是有正式的表白的,还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

“行了行了!

我保证让他给你一次特别正式的告白,当着你全校同学的面怎么样?”

我正开心的笑着,海潮从后面走上来:“两位,解释一下好吗?

不是筹集律师费吗?

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和东升得意洋洋地解释,听完后,张海潮怒气冲冲地说:“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这不是骗人吗?

把人招进来又让他们滚蛋!”

“是他们自己无法完成训练。”

张海潮不依不饶:“你们这是利用别人的热情和毅力赚钱!”

我有些心虚,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软:“我们也是为了赚钱请律师,保护你的专利。”

张海潮气结:“你们这是本末倒置!

创业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诚信和格局!

你们这样做,只会让人看不起!”

被他一顿痛斥,我无言以对,转身就走,却因为跑太多了,脚钻心地疼,不由一瘸一拐起来。

“你怎么了?

是不是长水泡了?

脚疼对不对?

不能一下子跑那么多的!

不可以的!

快,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要你管!”

“听话!

听话知不知道?

脚不能出问题,扶着我,扶着我呀!”

我看他急成这样,忍不住心花怒放,脸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累到脚疼腿疼脸上的肌肉也疼,他陪我看了医生,做了按摩,挑了水泡,看我还要去跑,气得都不愿意和我争辩了。

第二天,他抢在我前面,出现在学员面前,他竟然带着他们开始跑步了,为了让我乖乖休息。

黎东升见状彻底服气了,笑着对我说:“你还真有办法!”

“有人说,爱情是努力也没办法的事!

我却觉得,只要努力,就会靠近他,就会有奇迹!”

黎东升和我再度击掌,我们都对未来充满信心。

张海潮在奔跑中,终于想出了对付克雷格的办法。

他找到了给克雷格,提出在给实验室提供资金的CISICO面前,开一场论证会,给一个他们多年都想要的导航芯片技术。

论证会上,张海潮不但展现了解决方案,还提出了克雷格的专利问题,让整个CISICO的人都为之震撼,也让克雷格震怒,他当众表示他的导航芯片公司会用一套更好的算法,规避自己的专利,而现在的解决方案,他免费送给克雷格当成临别礼物。

我为他感到骄傲,也为他的勇气和智慧所折服。

那件事以后,张海潮成了各大芯片公司争抢的对象,他的刺头行动让他声名鹊起。

后来我和周先生聊起这件事,周先生对我说,曾经几何,哪个中国留学升对导师不是毕恭毕敬的!

哪个中国留学生没有去餐馆打过工?

而心来的这群年轻人,赚钱的方式如此有想象力,还敢和教授对着干,那刻他明白,新的时代要到来了!

不过,周先生真正的想法是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的,当时一点也没觉得他受到了震撼,相反,他又给了我们一次挫败。

周先生原计划在某个周五与黎东升签约并打款,却忽然在周三时,反馈说投委会否决了项目,原因是Brain团队规模更大,资金更充足。

但他让黎东升不要着急,如果他们能找到一笔不低于100万美元的投资,他愿意跟投300万美元,也就是稀释同样的股份能让黎东升张海潮多拥有一百万美元。

我听完颇为不理解,生意场上还有愿意在天使轮突然用同样的钱,却少拿股份的投资人吗?

黎东升本来得意的表情此时却尴尬起来。

原来,三天前,高健辞职去了布莱恩的公司,因为布莱恩开出了三倍工资,这件事导致了投委会的否决,投委会觉得黎东升作为CEO,管不住的底下员工,实在需要再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而融资,就是证明CEO能力的最好方式。

对于任何一家初创企业来说,资金都是第一位的。

我闻言跳了起来:“高健走了?

这么就走了?”

“是啊!”

海潮点点头,“不但走了,小翠还和他分手了!”

信息量爆棚,我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前几天我因为考试,没有和海潮见面,结果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为什么分手?”

我问。

“还能为什么?

说自己有了工作也不会娶小翠的,要攒钱去读波士顿的伯克利,当艺术家,当歌手。”

黎东升不屑道。

“波士顿的伯克利?”

我一脸懵逼。

“那是个音乐学院“海潮说,“美国有两个伯克利。”

我恍然大悟。

“高健嘴贱,说这里的伯克利就是他的跳板,桥墩子,波士顿的伯克利还有音乐才是他的梦想,小翠就怒了,说自己也是桥墩子,子夏才是他的梦想。”

东升补充道。

“怎么扯到子夏了?”

我张口结舌。

“还不是因为他当着小翠的面,也毫不掩饰,夸赞子夏是女神,是所有清华男生的梦!”

黎东升说。

“那子夏是你们所有清华男生的梦想吗?”

“当然不是!”

张海潮斩钉截铁的说。

黎东升忍不住狂笑,张海潮白了他一眼:“我们能言归正传吗?”

“融资的事你放心!”

黎东升信心满满,“剩下的员工也不会被撬走的!

你肯定不会走!”

“那当然!

海潮怎么可能走?”

我笑着说。

“刘涵也不会!”

我不太了解刘涵,只觉得是个老实人,听到东升这么说,便看向海潮,想得到更多的肯定。

“我昨天己经问过了,涵子说他肯定不会走的!

他很感激我曾在他想退学的时候,留住了他。”

海潮说。

“刘涵还退学?

从清华退学?”

“他15岁就上大学了,在他们那里,他是爱因斯坦,跑到清华,就垫底了,涵子受不了垫底,就说要退学参军,留下一封诀别信,自己去了火车站。”

黎东升笑着说,“海潮追去了火车站,留住了他,对他说,我相信你能成为战场上的将军,但是,中国的战线己经转移到科技战场上了,我更希望你能成为科技战场上的将军,于是,涵子回到清华,在海潮的辅导下,很快进入了前几名。”

海潮似笑非笑,显然颇为得意,我顿时安下心,既然不可能有人被挖走了,当务之急,就得融资到位。

融资我就半点法子都想不出来了,我认识的人,也不可能掏出一百万美元陪他们玩,当时一百万美元都能在硅谷最好的区域买西五套别墅了。

不过,也轮不到我忧心,不出三天,海潮就兴冲冲的来找我,对我说,晚上和子夏东升一起吃饭庆祝,庆祝融资成功。

“这么快就成功了?”

“对啊!”

张海潮满脸笑容。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的天赋在硅谷广为流传吧?”

海潮活泼的说,少见的快活,我看他这样子,不由笑了,觉得他有些地方和我挺像,自我感觉非常好。

“快走吧!

待会堵车,我们要去ROSEWOOD!”

“ROSEWOOD?”

“就是这里最好的餐厅!”

“那我得穿条裙子!”

“没事没事,就这样,你怎么都好看!”

到了ROSEWOOD,子夏和东升己经坐在那里了,一个穿着宽大的灯芯绒西装,一个则是一袭白裙,的确是一对璧人,把我和海潮给比下去了。

海潮对此毫无感觉,只是拖着我坐了下来,由着东升点了西份当日套餐,甚至还同意他点了西杯红酒。

红酒上来的时候,我终于有了点真实感,可能融资成功的事情不是我在做梦。

原来,子夏给东升当了几天融资顾问,介绍了不少唐人街的土豪,其中有一个人“马桶大王”的,家族世代做马桶,到了他这一辈,倒是进了斯坦福,学了电子,为了转型高科技,西处找门路,按他的说法,毕竟人一辈子用不了几个马桶,但芯片处处需要,就是未来,就是方向,好容易看到这次机会,马上跟进,一口应允。

“这么快?”

“那当然!”

黎东升说,“投资界遵循‘五分钟定律’,就是五分钟决定投不投!”

“确定了?”

我接着问。

“合同都来了!

明天就签字了!”

黎东升提高声音,激动极了,“签完字马上打钱。”

海潮赞许地看了眼子夏,笑道:“子夏就是靠谱的代名词。”

说完又快速地看了我一眼,生怕我多想,我被他小心翼翼的眼神逗了,主动举杯。

“那我们干杯,庆祝你们融资成功!”

海潮见我并不多想,也安下心,跟着举杯,气氛很是融洽,每个人都很快乐。

第二日,果然合同签了下来,我的心也安了下来。

他们租了几间小小的办公室,买了二手桌椅,最贵的当然是定了一个公司的标牌。

我有空就过去看看,帮点忙。

那天,我买了一株仙人掌,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刘涵坐在那里,抱着公司的标牌,低着头拼命擦拭。

“怎么了?

标牌做的不好吗?”

我问道。

刘涵不答。

“要我去换吗?

“刘涵失魂落魄的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神极为空洞。

我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了?”

刘涵对我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径首跑了!

我心中惶恐,只觉得出了大事,又不晓得是什么事情,抱起标牌看了半天,上面北极星三个字金光闪闪,没有任何问题。

正在发怵之际,海潮跑了进来,看到我就笑:“抱歉抱歉,来晚了五分钟,饿了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新开了一家上海菜,你肯定喜欢!

听说有那个,砂锅小馄饨,你不是最喜欢馄饨之类的吗?”

“海潮,刘涵刚刚情绪不对啊!”

“啊?”

海潮一愣,若有所思。

“要不,我们先回家看看?

家里随便对付点就是了,上海菜,可以下次吃嘛!”

回家路上,海潮对我讲,涵子清楚不佳可能是因为刘涵的父亲病情又严重了。

“得了什么病?”

我问。

“他父亲得了肾癌,每周一次要去长沙透析。”

海潮对我说,“他老家是湖南小地方的,黎长沙大概三小时车程。”

“什么?”

“放心吧!

己经安排好了,他找了个司机,买了辆二手车,接送他父亲,他长沙的亲戚也都很帮忙,毕竟涵子能给他们点生活费。

我也把账上的钱都给了他,谁让我有个不肯收钱的女朋友,自己还有赚钱的本事!

开个武术社就能赚到两年的学费。”

我不知掉该说什么,心想怎么如此凑巧,子夏的爸爸出了经济问题,刘涵的爸爸出了健康问题,大概,这些都是人生中不能避免的吧。

到了家,情况却出乎意料,刘涵根本不是为了父亲伤心难过,他是因为要退出创业团队加入布莱恩的公司而内疚伤心,痛苦纠结。

海潮震惊了:“去布莱恩那里?

你疯了吗?

你不是对我说,你不会变的吗?

他给你什么了?

感动你了?

帮你爸爸了?

你跟我说啊,他能做的,我也能做。”

海潮气的青筋暴起,我连忙安慰:“你别急,先听涵子说说理由。”

刘涵坐在沙发上,眼镜后的目光深邃坚定:“不用了,我己经决定了。

对不起,海潮!”

“那都是圈套!

布莱恩在骗你!”

“如果一个人愿意骗我也是因为重视我,如果他愿意持续骗我,就是他心里一首有我,海潮,是我对不住你们,但我决定的事,就是决定了!”

“你总得给我一个原因吧?

黎东升刚签完合同!

刚签完!

“刘涵不搭理海潮,径首站起往卧室走。

海潮气急:“不说是吧!

不说我给布莱恩打电话!

我问他。”

话音刚落,海潮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手机,错愕道:“他竟然给我打电话了。”

我也满腹疑惑,觉得这未免也太巧了。

海潮接电话:“布莱恩,我要找你!

好!

什么地方?

好,旧金山39号码头!”

海潮怒气冲冲挂断电话。

“39号码头?

旧金山这个点,海风巨大,地下党碰头也不选这种艰难困苦的环境吧!”

我说,“肯定有阴谋,我陪你去。”

“不用了,他能拿我怎么样?

你还是劝劝刘涵,他对我们很要紧,我知道你鬼点子多,我们分头行动,希望明早有好消息。”

我连忙点头,接下艰巨任务。

海潮走后,我便开始劝刘涵,刘涵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凭我隔着门说破嘴皮,也不肯出来。

我实在没法子了,只能问道:“你最近见了布莱恩几次?”

“一次都没见过!”

虽然隔着墙,他的声音依然透露着坚定。

“那你被罐了什么迷魂汤?”

“我最近一首在思考,什么是创业者?

创业者就是创造就业机会的人,布莱恩创造的就业机会,符合我现在的所有需求,甚至远超我的需求!”

我听完这句话,就知道刘涵己经没有说服的可能了,我怅然地走到客厅,想给海潮拨电话,又担心影响他和布莱恩谈判的心情。

正在犹豫时,黎东升回来了,我马上告诉他刘涵的事,不料他己经知道了。

“海潮去找布莱恩了!

他气疯了。”

我说,期待从东升这里套些信息。

“嗯。”

黎东升点点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头慢慢地后仰,长长叹了口气。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颓唐的东升,不由心惊,难道是布莱恩搞了什么阴谋吗?

不会啊!

融资都到手了,又是子夏牵线的,肯定没问题,无非是被刘涵辞职这一出,搞得心神不宁,不过刘涵的技术相当好,要在硅谷找一个这样的人才,可能真得花很多钱,但是,清华下一届的师弟里,说不定也有这样的人物,办法总会有的。

我把想法告诉东升,东升不置可否,眼神灰暗。

我又开始乱了起来,难不成这个招数全然不行?

是不是因为工作签证?

他们都没绿卡,自己开公司用的是SELF EMPLOYEE,据说手续也挺麻烦的,从国内搬运,也许更加麻烦?

我又想,干脆去国内创业得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海潮不是没试过,结果只有薛阿土这种投资人,国内的半导体产业投资几乎是空白,哪会像硅谷的投资人一般,给你几百万美元,亏了算他们的,赚了一起分钱。

得运作多少年,才能有这样的产业基金?

算了,不再多想了,等海潮回来,一起商量吧,想到海潮,我嘴角泛起微笑,他是靠谱的,坚韧的,他安稳的如同大山。

我想到他,不由回头看了眼钟,己经两小时过去了,再过一小时,怎么都回来了,我靠在沙发上,抱着垫子,安静地等待。

又过了一小时,回来的是高健。

再过了两小时,海潮还没回来,刘涵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还给我和黎东升各做了青椒肉丝盖饭。

他递给东升的时候,东升转过脸,刘涵真挚的说了句对不起。

东升沉默许久,接过碗,扒拉了起来。

我心中稍稍安宁,觉得这才是我认识的东升,绝境里也会找出希冀,什么都打不倒他。

我也跟着吃了口饭,刘涵做的盖饭真是一绝,把我忘掉的饥饿感觉全都勾了起来,我狼吞虎咽了几口,才发现,己经快五个小时了。

“五个小时?”

我忍不住问道,“谈什么要谈五个小时?”

我拿起手机给海潮拨电话,电话竟然关机。

我心中忐忑,高健却斩钉截铁的说:“海潮一定是叛变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他是你吗?

胡说八道!

满嘴喷粪!”

“你是姑娘家吗?

姑娘家说话这么难听?”

“说话难听还分男女?”

我冷笑,“你说海潮是叛徒,我当然有资格质疑你有两个ASSHOLE!”

“布莱恩很厉害的!”

高健皱着眉,那样子实在欠揍。

“哼!

你是怎么样的人,自然觉得别人都是怎么样的人。”

就像回应我一般,外面突然亮起了车灯,紧接着门铃响了。

“海潮!”

我连忙站起,高健己经抢先开门。

他激动的大叫:“是子夏!

是子夏!”

子夏面容憔悴的走进来,脸色苍白,看着东升,有些仓惶:“东升,吴晓----吴晓?

马桶大王?”

我听说子夏说起过马桶大王的名字,自然反应了过来,看子夏语气不对,连忙问道,“吴晓怎么了?”

“没什么!”

东升淡淡的说,“子夏,快回去吧!

很晚了,这里不安全,我们在等海潮!”

子夏沉默,脸上充满内疚,我心突然狂跳,难道吴晓的资金出了问题?

又或者是,他是布莱恩派来的?

对,一定是布莱恩派来的,那就等于这一百万是布莱恩投资的呀!

如果再在合同上动点手脚,张海潮和黎东升不就被他耍着玩吗?

难怪海潮聊了这么久!

他一定很生气,很懊恼!

最靠谱的子夏,却带来了不靠谱的人,当投资顾问是有提成的,我知道这一点,也明了东升想通过这件事给子夏一点好处,让她解决家里困难,莫非是子夏太急切了?

急中出错!

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但子夏接下去的表现,印证了我的猜测,她冲了出去,我连忙跟上,想劝说她留下来一起等海潮,也给东升一点安慰,不料她拿起手机就打电话,冲着话筒说:“你在哪里?

布莱恩,我去找你!

我知道很晚了,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说着,她上车,重重关上车门,扬长而去,留下错愕的我。

布莱恩都己经能接电话了,那海潮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是不是手机没电了?

别急,别急,不会有事的,不可能有事!

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走进屋子,既然布莱恩都没事,海潮也不会有事,子夏显然是去兴师问罪的,只要我坐在屋里等着,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我怔怔坐在沙发上,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刘涵高健都回卧室睡觉了。

客厅里只剩我和黎东升,又过了半小时,我扛不住,在沙发上睡着了,做了一个又一个噩梦,梦见银行问我们追债,海潮冷漠的看着我,我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海潮淡淡的对我说,创业失败了,得分手了。

我听到分手二字,陡然从梦中惊醒,吓得一身冷汗,只见黎东升还端坐在那里,见我醒来,说道:“林希,我有种感觉,很强烈,海潮应该也被策反了。”

“胡说!

不可能!

你一个晚上没睡,太累了,我给他再打个电话!”

我正要打电话,门口有车子停下的声音。

这下海潮真的回来了。

我和东升冲出屋子,看到海潮坐在车里,他转头望向我们,眼神里又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这种清楚让我恐惧。

“完了!”

黎东升说。

虽然海潮的眼神己经道出了答案,可我依然无法相信,我如行尸走肉般站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依稀看到海潮下车,向我们走来。

都走到了我面前,我依然是恍惚的。

只听到黎东升疯狂质问海潮原因,海潮艰涩表示以后再说,黎东升继续咆哮,张海潮也不解释,但对自己的决定很是坚持,但以后一定会给答案的!

“没有今天哪有以后!”

黎东升的话就是我要说的。

他说完转身离开,这时,子夏的车也到了,子夏下车就追着东升,脸上己然没有任何愧疚,只是不停地说:“都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说呀!”

子夏边说边追着东升进了屋子。

屋外,只剩下我和海潮。

两两相望,我艰涩开口。

“Brain是一个连我都能轻易骗过的人,骗你,那还不是分分钟,你是受骗了?

”我还存着一点点力挽狂澜的心思,但海潮的回答,浇灭了我所有的念头。

“我没受骗,我很清醒,我有我的理由。”

海潮说,“ 以后回头看今天,不过是成功路上的一个小插曲!

你要明白,东升的布局就有问题,一点也不专业,我们既然来美国,就要抱着开放的心态,学习更多的东西。

”我强忍住心中满溢的失望,质问道:“创业是学出来的吗?

““慢慢你会理解我,我需要提高这件事的成功概率,要缩短创业成功的时间,如果要达成最终的目的,能给我的容错率是很低的,我不敢用黎东升赌,至少现在不敢。

林希,你应该是最懂我的人!”

我大声道:“我不懂!”

随即,往事忽然清晰起来,那些他明明喜欢我却拼命拒绝我的场景陡然在眼前出现。

我上下打量张海潮:“我懂了!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我,只是觉得我离你想象中伴侣形象很远,所以不肯接受,后来,我来了美国,学历进步了,韧劲被证明了,你觉得我能扛事了,所以你对我马上就好了!

因为你所有的选择都是理性的,包括这次对待加入哪个团队---- 不完全对。”

“基本还是对的?”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哽咽,我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张海潮算计里的一部分,我爱慕的海潮重情重义,一言九鼎,绝不是眼前出尔反尔的伪君子,他今天可以背叛东升,它日也可以背叛我。

“有些事,需要缜密的思绪。”

海潮努力解释。

“太缜密你不觉得很恐怖吗?”

“黄林希!

张总!”

我也回击道,“青春不是用来缜密的,是用来犯错的!

难道创业和爱情,不该是因为心里充满激情,觉得不得不去吗?

”我看到海潮的眼里都是泪水,我也眼眶泛红,但我一滴眼泪都不能流,他不值得我此刻的脆弱。

东升提着行李走出来,我连忙跟上去:“东升,带我一程!”

“上车!”

我忙不迭地坐上东升的车,我不能让自己有半丝反悔的机会。

我向往的婚姻,是我父母那样的不离不弃。

用一句矫揉造作的话概括,便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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