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龙是不是你杀的啊？”林汐惊恐的问道。

叶墨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呢，万一被**查出来，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林汐的眸子里尽是担心。

“你放心吧，以现在的手段，根本就查不出来是我做的。”叶墨很有自信。

见林汐还是担心，叶墨索性跟她解释了一下。

“我是用龙虾和草莓杀的人，所以他们检查不出来。”

“龙虾和草莓怎么杀人？”林汐疑惑道。

“虾类软壳等食物含有大量的浓度较高的五钾砷化物，这种东西本身是对人没有害处的，可是一旦当你服用维生素C，它们就会起化学反应，砷化物就会转化为三氧化二砷。”

“而且我还给他喝了酒，酒精更能加速化学反应。”

“三氧化二砷？”林汐明显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

“这么说你可能不知道，砒霜你应该知道吧，砒霜的主要成分就是三氧化二砷。”

叶墨又跟她解释了好久，林汐才彻底放下心来。

接着夫妻俩就开始准备晚上的东西了，林汐制作糯米粉，叶墨则是剁肉馅，两个女儿也被林汐抓了壮丁。

让她们把门外的柴火拾进来。

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

黄昏的时候，天空飘起了漫天的飞雪，方圆几里的爆竹声也响了起来。

叶墨是不需要烧纸放炮的。

他把汤圆了、饺子端了上去，林汐则是端上去了猪油渣和红烧肉，两个女儿端上去了两张流着口水的嘴。

“饺子和汤圆都是肉馅的，很抱歉粑粑没有买来芝麻。”叶墨摸着两个女儿的头。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城里供销社没有，乡底下也没有人愿意卖给他，即使是他说出钱也没用。

可能是人家感觉他的钱来路不正。

“有肉还吃什么芝麻。”一旁的林汐说道，给他夹了一块肉。

叶墨房子的旁边就是他二叔家，仅有一墙之隔。

没有包产到户之前他二叔是生产队长，家里的条件比他高了何止一个档次，而且1977年恢复高考之后，他的儿子更是考上了中专，毕业以后就是吃国家饭的人了。

他这一家一下子成为了方圆几里人人羡慕的对象，上门说亲的媒人都要把门槛踏破。

元宵节，叶墨的二婶孙爱萍高高兴兴的包了猪油渣饺子，在这个人人吃红薯的年代，能有谁能像他们家一样每一次逢年过节都能吃的上猪油渣。

可是今天晚上她感觉猪油渣不香了，因为院子里处处都是红烧肉的香味。

她上一次吃到红烧肉还是在上一次。

“粪堆～你说这都连续两天了，你说是谁在吃红烧肉啊？”叶墨二叔叫叶粪堆。

因为是在粪堆里面出生。

“管他呢，元宵节你还不允许别人吃红烧肉啊，我们能吃上猪油渣，已经不错了，我估计隔壁我侄子那一家四口连红薯都没得吃。”叶粪堆说话也毫不客气。

听到叶粪堆说他侄子，她立刻问道：“你门关好了没有，别他们一家人过来了，四张嘴得吃多少。”

“放心，你早就把门关上了。”叶粪堆怎么会不考虑这个问题呢。

一墙之隔，又是自己侄子，他在小叶村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侄子上门不给饭吃还不让人笑话，所以干脆不让他上门。

他们一家人吃完晚饭之后，林汐去洗碗，叶墨则是拿出了林汐很长时间就开始准备的红色油纸，这种纸的燃点比较高，开始给两个臭宝儿做灯笼。

叶墨用纸做了两个鱼形状的灯笼，又用棉绳把棍子捆起来做了个灯座，往上面浇上煤油，两个手工灯笼就好了。

“粑粑好厉害。”两个女儿对着叶墨露出了崇拜的目光。

“那亲一下。”叶墨俯下身子。

两个女儿也是丝毫不吝啬自己的香吻。

叶墨坐在门口，林汐刷完碗也和他坐在了一起。

上辈子这个时候，他们一家被赵大龙赶了出来，两个女儿冻死，妻子也自杀了，那一刻可以说是他那一辈子最后悔，最灰暗的时光。

想着想着，他的眼泪便落了下来，身体也在不停的抽搐。

“怎么了？”林汐问道。

叶墨擦干眼泪，“没事，我就是感觉这一切都好不真实啊，我那么混蛋，怎么上天给了我这样美好的妻子和女儿呢。”

林汐也看着两个女儿，露出了笑容。

“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相信你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林汐说着主动把头歪在他肩膀上。

叶墨也顺势搂住她的腰。

孩子的快乐总是十分简单的，思思这时又开始捉弄佳佳了。

“佳佳，你的灯笼着火了。”她这句话说完佳佳急忙歪着头去看，结果一倾斜，灯笼真的点着了。

“姐姐你太坏了。”佳佳的脸气鼓鼓的。

………………

夫妻俩就这么看着两个孩子嬉闹，心里有种莫名的幸福。

时间来到九点，两个孩子也累了，林汐把她俩带到屋子里，让她们睡觉，这时叶墨的父亲叶树林登门了，不过他的行迹鬼鬼祟祟的。

像做贼一样。

“爹，您怎么来了？”叶墨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淳朴的农家大汉，脸上浮现出了微笑。

上辈子就只有他父亲和母亲不嫌弃他，还拿他当人看，可惜后来他发迹的时候父母早就和他天人永隔了。

叶树林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尼龙袋子，里面装着十几个汤圆。

“两个臭宝儿还在长身体，我给他们带了一点芝麻汤圆。”叶树林把东西递给叶墨。

叶墨知道叶树林的生活也不容易，叶树林做着泥瓦匠的伙计，一个月能挣五十块钱，但是他爷爷跟着叶树林，哮喘病一个月吃药就得三十多，能挤出来这点吃的，算是他的极限了。

估计这些汤圆是他今晚的口粮，毕竟他爷爷早就嫌叶墨丢人，早就把他从叶家逐了出去。

想到这里叶墨心里又浮现出一丝温柔。

“爹，你吃吧，两个孩子有吃的，已经睡了。”叶墨倒也是实话实说。

“你啥德行爹还不了解吗？别死要面子了，林汐和两个丫头，跟着你受了多少苦，我那两个宝贝孙女瘦的跟个豆芽菜一样。”

这时林汐也从屋子里出来了。

“爹，叶墨说的是真的，我们现在已经能吃饱饭了。”

叶树林看着林汐，比一个月之前的见面，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

叶墨索性把叶树林带到屋里面，给他自己买的肉和米。

“好啊，小子，你能浪子回头爹也就放心了。”

叶墨让叶树林带点肉回去，他怎么都不肯，还坚持把汤圆留下来，说这是他对两个孙女的一番心意。

“爹真的对我们不错。”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林汐有感而发。

叶墨搂住她的腰，微笑着说道：“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一定会让所有我爱的人都过上好日子的。”

他说着心里已经又浮现出挣钱的方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