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素颜？

陆思柠大惊失色：“顾卿！你怎么不化妆？！”

“吱……”

性能良好的车子滑了一下，顾卿连忙扶正，蹙眉看她一眼：“我一个大男人化什么妆？！”

“但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我的脸面！我从没试过素颜出街呢！”陆思柠几近抓狂。

顾卿被她叫得有点头痛，微微深呼吸几口气，他实在不想和她在这种毫无营养的事情做争执。

“停车停车！”陆思柠看到路边有家化妆店，连忙让他停车。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顾卿怎么可能停，一脚油门便驾离了那化妆店，在陆思柠快要暴走的眼神下，神色淡淡的开口道：“你素颜很好看。”

“……”

骂人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被他这么一句话给截胡了……

陆思柠到嘴的话转了个弯一脸害羞的说：“你们这种一本正经说大实话的人真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顾卿没差点给她整笑喷了，唇边噙着一丝无奈的浅笑。

鉴于顾大爷平时待人接物都是冷若冰霜，不言苟笑，言简意赅从不废话。陆思柠扮演起来别提有多轻松了。

进了包间和陈总打了个招呼后直截了当的说:“这两个都是我的左右臂膀，接下来就让他们给您介绍一下我们的计划。”

何总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她，神色掠过一丝诧异，连忙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哈哈一笑：“没想到我这么一个小小的项目能得到贤侄如此青睐，亲自来规划，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何伯父这不是在敲打我嘛，鼎悦散出来的项目哪有小的，就算真有小的也不是谁都有这个实力接得住的。”陆思柠明里暗里的给他戴了几顶高帽子，顺便也提一下这个项目不是谁都能接！笑说：“何总刚下机一路劳累了，先坐下听我的特助们好好给您说说吧。”

“好！好！你小子，一段时间不见又长进了不少啊！”何总哈哈笑着坐下：“来，开始吧。”

顾卿示意唐波开始，唐波点点头，打开投影开始作讲解，顾卿偶尔说几句话做补充，都是一针见血的补充得更加完美。

讲计划用了将近三十分钟，打太极打了二十多分钟。

“贤侄啊，你这就不厚道了啊。你们现在报的价钱可是比原来给我们的预算还要高出百分之二十。你这价格我还没让你们降点呢，你倒反而升了。”何总喝了杯水，慢悠悠的说道。

“何总……”顾卿正要说话，何总直接笑眯眯的打断，语气却带着一丝威严：“我跟你们顾总说话，虽说你是他的左膀右臂也有不能替你们顾总做决策的时候吧。”

——还真有！一旁的唐波默默的吐槽。一见面就指使他做事指得哪一个叫熟练！

顾卿眉头轻蹙，但也不再说话。

“何伯父，您既然叫我一声贤侄，我也不怕跟你摊开来说，为何要高出这百分之二十，想必您我都心知肚明的事。”陆思柠微微眯眼，轻靠在椅背上，修长长腿随意叠起来，双手就这么随意交握着放在腿上有意无意的敲击着，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声音冷清，“话说得太明白了就没意思了您说是不？”

陆思柠自然是不清楚里面有什么玄机，只是听他们的策划也感觉这并不是一个很好做的项目，所以她才诈他一诈，但看他这表情，估计自己是炸对了。

何总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深究，却极快的接过了话头：“顾总啊，看你这话说的……商人嘛，凡事都可以商量的是不是。”

陆思柠微微一笑，赞同道：“您说的有道理。”

“那价格……”

“百分之二十。”

“……”何总脸色微不可见的抽了一下，依然不死心的笑眯眯道：“商量嘛。百分之十？贤侄，已经不可再多了！”

“百分之二十。”陆思柠微微笑着，依然不松口。

“贤侄，商量可不是你这么商量的。”何总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微微咬牙切齿。

陆思柠神色冷清，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说着让人上火的话：“我是觉得您说的有道理，但我不一定会听您的。”

准备喝水的顾卿手一顿，随即表情略略奇异的看她一眼，淡漠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何总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看来顾总是不想接我这个单了。”

“何总这话可就冤枉我了。相信汇景也没我们这般有诚意了。”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陆思柠休闲的喝着茶，丝毫不慌。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好一会儿后，何总略略有点强颜欢笑的大笑了几声：“真是出于青蓝胜于蓝啊。”

“哪儿能呢，和您相比，晚辈望尘莫及。您别老看着我提高了您百分之二十，您得往后想想啊，这项目落实，完成之后，天泽能为您带来的又何止是这摸得着看得见的利益？”

“可以可以，你小子可以，哈哈。”何总笑哈哈的指了指他，眉眼间都是欣赏：“行！百分之二十就百分之二十，合同拿来！”

陆思柠示意唐波，唐波连忙递上合同，何总刷刷的签下合同，当看到早已经在乙方上签好的名字时不禁笑了：“看来你是料定我一定会签的了。”

“伯父慈名在外，向来乐意携带小辈。”陆思柠礼貌的笑说。

她的话再次引来何总的大笑，双方相谈甚欢的结束了饭局，用时不到一个半小时。

“对了，贤侄。”分开的时候何总忽然叫住，意味不明的看了看顾卿笑说：“这次见面贤侄的变化大得我差点都不认得了，特别是你竟然还会聘请女特助！不过经此一见，我算是理解了，如此人才，贤侄好眼光啊！”

“都是运气好。”陆思柠笑说。

何总拍了拍他肩膀哈哈一笑：“好了，别送了，知道你比我还忙，有空让你爸约我打个球！”

“好的，一定。”

送走何总后，回头，忽然对上两道探究的眼神。

顾大爷显然是对自己帮他签下合同还算满意，估计是惊讶自己竟然这么聪明。

至于唐波，要不是相信公司的人脸识别系统，他还以为他的上司换了个人呢，再大的生意也没见他这般和颜悦色过。怎么一夜之间似乎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