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武侠修真《画皮帝王》,男女主角李无相赵喜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李无相”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一般来说,李无相会在每半年或者五千里的时候对自己进行一次小保养。主要项目是表皮养护,内脏翻新,根据实际情况看看要不要添加油脂体液。画皮的时候要注意用料,否则遇到气候恶劣的极端情况,会爆皮或者有小裂纹。翻新内脏的时候还是习惯用竹纸,虽然已经欺师灭祖了,但主打一个怀旧不忘本。岁岁添补,修旧如新,这就是长生之道。...
金水之外的世界、自己想要追逐的的那种来处并不存在的神异力量,不是薛宝瓶能够承受的。他觉得她最好的结局应该是在金水过完相对安稳的一生,在垂垂老去时坐在自家墙边晒着冬日暖阳,然后想起少女时曾遇到的过一位被困在灶台里的神仙。
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屋外的土路上。金水河的水仍是浑的,翻着白沫奔流,但河两岸的绿草倒是新发了许多,就连门前岸边的那株柳树都显得苍翠了些。他走到柳树底下,坐在那块被岁月摩挲得平整光滑的大石上,推测赵奇下一步会怎么办。
当年赵傀被薛家救助、收留的事情发生在晚间,李无相猜这是赵傀故意为之。他把自己和一百多个孩子封在薛家的灶台里炼“太一”,该不想旁人知道。薛宝瓶说赵傀在家里休养的那几天足不出户,说怕给他们惹来麻烦,该也是因为这一点。
赵奇为人谨慎小心,却在金水停留了这么多天,应该是完全没了赵傀的线索了……那他会怎么办?
李无相想到了杀死王家父子时他家的那尊灶王像。那东西似是显了一下灵,又立即变得平常无奇,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能确定这个世界该是真有神灵一类的存在。赵奇会不会碰巧知道些拘神问鬼的手段?
可是,要是真有那么神通广大,昨晚何必做贼似的跳到屋顶上用幻术把自己迷晕……自己对赵奇的了解太少了,眼下的身份也并不适合去镇上闲逛打听。李无相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脖子,转了转头——
瞧见一个白衫绿裙的少女正沿着路往这边走过来。
她走路的速度不慢,不像是在闲逛。梳了一对发髻,乌黑的发环垂在后面,走路时像两只耷拉着的耳朵一样一摆一摆,看脸色仿佛略施了些粉黛,但没咬口红,不过少女的唇色原本就红润,仍然青春俏丽。
她戴了条细细的碧玉手镯,脚踝上似乎还戴了铃铛,走路时轻微地铃铃作响。一只手里抓着根细柳枝,边走边拿它打路旁的野草玩。
李无相只看了一眼就猜出这是谁了。昨天往镇上去了一趟,他见过不少镇上的女人,无论年少美丑都跟薛宝瓶一样穿着素色布衣,简单地梳着发髻。而这女孩的衣裙虽也不是什么绫罗绸缎,颜色却相当艳丽,再加上手腕上那条镯子,就必是镇主的独女无疑了。
这倒是个意料之中的意外之喜。
他的目光只一触就收了回来,站起身,走回到厢房里。
薛宝瓶似乎是用锅里的温水收拾里屋去了,自从前些天李无相擦过一回灶台上的油污之后,她天天都将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李无相就坐到灶台边又往里面添了一根柴把余烬引燃,然后从水缸将水舀进锅里,为过两天重开薛家店备点食料。
等他舀了半锅水,听见脚步声在门口儿停了——陈绣背着手,在门口大大方方地往屋子里打量。
李无相没抬头,只说:“店还没开张呢。”
“哦,我知道。我以前常来这儿呢。”陈绣点点头,又往屋子里看了一圈,抽空用力往李无相身上盯几眼。见他只顾着低头拨弄灶底的火,就咳了一声,“哎,我渴了。”
“水缸就在门边。”
陈绣走到水缸边,瞧见葫芦瓢就搁在一边的木缸盖上。这瓢用了挺多年,黄褐色的外壳已经被摩挲得发亮了,把手上沁着黑斑。陈绣想要伸手去拿,但瞧见那些黑斑就又把手缩了回去。可在这个角度,她能看见李无相的侧脸了——被灶火映得微微发红,脖颈的皮肤绷得很紧,光洁无暇。
她就轻轻吐出一口气,又打量被长年的烟火熏黑的黄土墙:“你叫李继业是不是?”
“嗯。”
“你肯定特别不习惯住在这儿。你能吃得惯这里的东西吗?”
李无相抬头看了她一下,又低头继续添柴,不冷不淡地说:“还行吧。”
“那你住得惯吗?你睡的不会是稻草铺子吧?”
“也还行。”
陈绣用背在身后的手把柳枝折断了。她还以为李家的小公子应该是那种温文尔雅、得体大方的人,可现在才发现他像个闷葫芦,冷冷清清,简直空有一副好皮囊。她心里生出点儿怨怼,可要命的就是那副好皮囊——她还不想立即气哼哼地走。
这时灶台里的火要熄了,李无相就拿过竹质的吹火筒,凑到嘴边向灶里吹了一口长气,火光又将他的脸映亮。
陈绣长长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去,决定再给他个机会:“那是什么?看着挺好玩,给我玩玩呗?”
李无相把吹火筒在手里晃了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