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们的苏少爷回到自己的禁行之所，还没坐下，就先长叹一声，显然是被自己的便宜老爹的态度伤的不轻。

自己从小爱学儒经，就是为了老苏家能够名扬南国，在那儒碑刻上苏姓名号，为我们老苏家扬眉吐气，可是自己那便宜老爹却非认为自己不行，真是太令人伤心了。

还没来得及好好伤心的苏少爷，便听到苏家账房的啰里啰唆。

“少爷，你这个月去红楼的开销又超了，本来你这个月的零花钱只有两千两，除去你雇马夫给姑娘买花买布买首饰的钱，你又在红楼喝花酒，这样七七八八加起来，足足有五千两都打不住了。”

苏少爷听到这话，脸面上有点挂不住，但是嘴上却是继续保持硬气，瞧了一眼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算个不停，一声白衣加身的卫账房，缓缓道：“我这个月不还有两千两的零花钱，算到上个月里面。”

卫账房抬起有点虚白的笑脸，瘦削的脸庞浮起难办的笑容，“少爷，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被你上上个月用过了。”

“那我下下个月呢？”苏少爷有点惊讶，自己怎么不记得这些事情。

“少爷，已经上上上月用过了，”卫账房再次浮现出吃翔般的笑容。

苏少爷有点气愤，自己的钱怎么可能用这么快呢？明明都是王胖子，林瘦子请客，自己都没花什么钱啊，不相信的苏少爷，赶紧用手中的圣贤书籍敲了敲卫账房的算盘，声音急切道：“你再算算，我今年还有多少余银。”

卫账房虽然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手上总算要做做样子，只见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响起，卫账房受受的声音响起：“少爷，你今年还倒欠府上2567两白银，外加259贯铜钱。”

苏少爷听闻这话，圣贤书籍突然掉落在地，自己居然已经花光了一年预算，而且居然还倒欠了这么多。

卫账房眼见苏少爷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猛的舒了一口气，自己犹豫了好久，总算是壮起胆子来问少爷要债了，要不然这亏空越来越大，到了年末，又是自己这个小小账房替苏大少爷背锅，扣掉大半俸银，可把卫四心疼坏了。

“卫师，”听到这温柔声音，卫四突然心中一紧，这称呼怎么提早这么多，只有每年年末的时候，才会有这一句称呼，那也就是意味着自己的这个苏家账房先生，要生生被老爷破口大骂几个时辰。

“卫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虽然只当过我一天的学师，但你在我心中那已经是堪比慈父般的存在，”苏宁的丹凤眼已经成为月牙弯弯。

卫四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痛，悔恨自己就不应该不接那碗粥，不接那碗粥就不会来到苏家，更不会遇见这个恶魔少爷。

卫四犹记得那几句胆大包天的话，浩然之气，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恃生而存，不随死而之矣。故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狱。幽则为鬼神，而明则复为人。此理之常，无足怪者。

吓得只是一个儒徒的卫四瑟瑟发抖，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居然从一个黄毛小儿，年龄只有堪堪5岁的小子口中说出的，这这这........。

“这是在否定儒家浩然正气！”平常啰嗦不堪的卫账房，沉默半晌终于得出了这个震惊浩然大陆的结论。

因为按照卫四理解的来说，这句话也可以这样说，儒家正气品行端正之人可习得，邪魔外道为何修不得？妖魔鬼怪为何修不得？

吓得浑身冒汗的卫四赶紧上报家主，得到家主年俸翻十倍，不再教导少爷的承诺之后，卫四终于稳住了身形，拿着圣贤书籍的手，也不再颤抖。

“唉，”无奈的卫账房只能叹一口气，自己从听到这话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上报儒舍，也就是说他要在苏家这艘大船上，一条道走到黑。

还好是以后再也没有教导过这个逆儒满分的天才小少爷，就再也没有听过一些让无数儒家学子都会陷入惊恐的话语。

“我....，”卫账房支支吾吾半天，最终才吐出一句话来，“我最多告诉家主我们府上其他开支少了不少，有些许结余。”

“君子可以欺之一方，”苏宁听到卫账房的答案后，也缓缓吐出属于自己的答案。

“啊？”卫四再度听到熟悉的大逆不道，还不等苏宁继续说下去，赶忙回复道：“少爷，这些钱我会想办法抹平。”

“这才是我的好卫师，”苏宁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后，终于再度露出温润如玉的笑容。

“呼，”卫四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想道：“帮少爷抹平账本，就算老爷发现，最多也就被破口大骂一段时间，可要是听了这话，没有上报儒舍，被人发现后，那可是要抹去功名，被杀头的。”

所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是少听，不过最好还是远离少爷为好，卫四心底已经打定主意，赶忙离开屋子，手里的算盘握得哗啦啦的响，脚步也走的极快。

又处理了一桩事情的苏少爷，现在也再无心攻读手里的圣贤书籍，经过连番的误解，苏少爷早已心身疲惫，现在急需红楼小姐姐的温暖怀抱。

不过不要误会，苏少爷不是那不正经之人，只是想和那些天生聪慧的姑娘一起探讨探讨某些圣贤书籍，比如已经被禁，但黑市上还在不断流传的《金平梅》、《十八莫》.....。

顺便看看自己家会翻跟头的猫，这种东西很奇怪，只有在黑不隆冬的环境里才能看到，有时它会让你惊讶，有时它会让你痛苦，但最终无一例外，它都会让你愉悦万分，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