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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阳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你想要他什么？我买给你？”
“不用了。你一会儿还有什么行程需要我配合吗？”
宫阳的视线悠悠地钉在柔柔和宫盛身上。
两人在人群的中心，或者说，他们站在哪里，哪里就是人群的中心。
无数人攀附寒暄，围绕着这对佳偶天成。
宫阳轻轻地摇了摇头，“算了，不用了。我等下就回家。”
我点点头，从包里掏出我俩那根本没法公证的协议递给他。
“假扮女友的工作结束了，我们的友谊不变，不管以后有翻译的活还是什么的都可以来找我，打八折。也祝福你早日找到真命天女。你今天早点休息，我就先回我自己家了。”
宫阳魂不守舍地点头：“好。你到记得到家了给我发短信。要是偷溜回家把你父母吵醒了不让你进家门就回来住，说好了友谊不变，我家不缺你一个屋。”
“好。”我上前一步，抱住宫阳，宫阳也回抱住我，我们笨拙地互相拍了拍彼此的后背。
像两只受伤的大猩猩彼此安慰。
“幸好有你。”我说。
“别这么煽情好吧，好像你要死了一样！你要是这么感激明天别忘了帮我翻译合同。”
灯火通明的酒店外，天已经黑了。
早就没有地铁公交运营，我打了个出租，车一直开到了城郊。
5、
我和宫阳说我是要回我家。
可我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弟弟。
从弟弟五岁生日时，父母要求我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弟弟的那一天，我就明白，那不是我的家。
出租车停在岔路口，司机说什么也不同意开到终点。
司机在车内点起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浓黑的烟雾，“再往里开路太窄了，出来还得倒出来。这大晚上的，我一个不留神栽个水坑里，挣你个几十块钱还得搭上洗车钱？”
我叹了口气，转账下了车。
今晚我疲惫到不想和任何人争辩。
夜色深沉，这里寂静无声，就连路灯都坏掉了。
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轻飘飘的薯片袋子和垃圾袋飞起落下。
我独自走在路上，高跟鞋敲在坑洼的地面上发出哒哒地声响。
我在一个老旧的楼梯楼停下，楼道大门早已损坏，墙上被密密麻麻地小广告遮盖。
这才是我该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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