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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哎哎，你这个小屁孩，我这可是为了帮你才这么做的，你怎么还不识好人心呢？”蒋永福板起脸来问道。

“真是为我好？那好，我谢谢您了，这天也不早了，我还得回黄庄呢，好几里路呢，还得爬梯子，不容易，蒋主任，祝你马到成功。”惠连升笑道。

惠连升的原则是，你拿我当枪使，可以，但是你得给我好处才行，难道我得到的好处就是回镇上？

回镇上我有啥？还是啥也没有，没钱没地没房子，还不是要在徐秀英家里赖着不走，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而且村里还欠着老少爷们五十万的债呢，这些钱不还，他都没脸回村去。

所以既然他看透了蒋永福的如意算盘，那怎么着也得搂他几个算盘珠子不可，否则，自己就是傻子，给人家做嫁衣，老子还没富到那个地步。

惠连升说到做到，说走就走，就在他要走出门的时候，被蒋永福叫住了。

其实这事蒋永福不是不能做，他只是豁不出去而已，万一他堵住了齐德厚，齐德厚不从怎么办？那就等于是撕破脸皮了，虽然他是蒋王庙的村主任，但是他认识最大的官也就是镇上的书记和镇长。

但是齐德厚就不一样了，他能在姜茶走了之后，顺利接手镇分理处，这就说明人家在上面是有人的，而且这家伙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和镇上领导的关系不比自己差，这也是他迟迟不敢动手的原因。

但是惠连升有啥？啥也没有，既然是这样，光脚不怕穿鞋的，要是怂恿着惠连升去办这事，自己只是跟在后面做个和事佬，说不定这事就成了，所以，这打头阵的人很重要，既要有他的切身利益，还得和齐德厚有关系，他想来想去，也就是惠连升了。

以前是没好的人选，但是现在这个人选送到门上来了，自己要是再错过这个机会，那煤矿的事恐怕这辈子是没戏了，过几年让人抢了先，那自己还不得在厕所里哭死？

“回来回来，走啥走？这还没说完呢，你咋沉不住气呢？咱现在就说好，你想干啥，都一股脑说了，也算是丑话说在前面。”蒋永福说道。

“那你告诉我，你让我去堵齐德厚，目的是啥？是不是想让他给你搞钱开煤矿？”惠连升问道。

“是，没错，不但要他给我贷款，我还得拉他下水，和我一起干，否则，将来赔了钱，我砸锅卖铁也堵不上这个窟窿，你以为开煤矿是小事啊，要是小事的话我早就干成了，所以，我必须要拉他入股才行。”蒋永福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他说的这些话要是不能说服惠连升，他依然扭头就走。

“入股煤矿，好事啊，我也入一股咋样？”惠连升立刻来了精神，问道。

“你也入股，你有啥？有钱还是有人，啥也没有你凑合啥？你要是有齐德厚这本事，我也让你入股，小老弟，你就踏踏实实的回镇上，在分理处好好干信贷员，说不定过几年还可以挣点钱娶个媳妇，这煤矿的事，你还是别插手了，不是叔不收你，是不想害你，这煤矿要是赔了，大不了我和你婶离婚，净身出户，你这一辈子还长着呢，背一身债，啥时候是个头？”蒋永福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话听起来也对，但是惠连升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骗了，可是事到如今，自己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更不要有人给自己指点迷津了，所以他也只能是在蒋永福的不断催促下去堵齐德厚了。

夜深人静，惠连升和蒋永福躲在围墙后面，围墙也就一人多高，一个翻身就过去，此时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听得出来，屋里还在喝酒划拳。

“刚刚我看那娘们长得确实好看，是不是刚刚结婚没多久？”惠连升小声问道。

“去年结婚的，还没生孩子呢，这个齐德厚真不是东西，就是仗着自己那点权力，居然伸手到了亲戚家，虽然是远房亲戚，但是这沾亲带故的，这种事也能干得出来，真是连猪狗都不如。”蒋永福恨恨地说道。

惠连升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种事也就是个你情我愿，和你这个村主任有啥关系？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干啥？难不成你和那个小娘们也有关系？

“蒋叔，你和那个娘们没啥事情吧？”惠连升还是没忍住，问道。

“哎哎哎，胡说什么呢你？我可是村主任，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

“嘿嘿，我就是问问，下午你叫那娘们来的时候，我看你眼神不对劲，还以为你们有啥关系呢，嘿嘿……”惠连升的话把蒋永福吓了一跳。

自己已经掩饰得够好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出来了，这小子眼睛毒得很啊，以后和他共事，还真是要小心点，别在他这里栽了跟头。

坏人是不分年纪大小和地位高低的，相反，越是地位高的人，坏起来更是让人无可反抗。

齐德厚的事情不是蒋永福最早发现的，反而是齐德厚一次喝完酒吹牛时自己说的，这让蒋永福怒火中烧，所以，回村之后，立刻叫来了这个女人，结果女人差点给跪下了，她也是刚刚结婚没多久，就摊上了这种事，这要是传出去，自己非得跳河不可。

所以，在蒋永福的威逼之下，半推半就的又被蒋永福纳入了怀抱，自此之后，蒋永福时常把她叫到村委会，好在是蒋永福年纪大了，打死也撑不过几分钟，所以，基本没人发现。

可是惠连升居然从他们一次见面就看出来这两人的关系不正常，不得不说，他的观察力还是很敏锐的。

两人一边抽烟，一边驱赶着蚊子，等着齐德厚和那个女人的好戏开始。

其实齐德厚和亲戚家女人的关系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蒋永福一直没动手，没有合适的冲锋陷阵的人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他认为齐德厚之前是一个副主任，没有多大的权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是独山镇分理处主任，完全有能力支持自己开煤矿，再加上突然冒出来的惠连升，让他觉得时机到了。

一个小时后，这间屋子里终于有了动静，夏天天热，窗户开着，女人扶着一个男人走进了房间里，男人坐在床上，胡乱把衣服扯了下来。

女人则是出门端了一盆水进来，给男人擦拭着身体，男人则是一脸醉意地看着低眉顺眼女人，心里的得意洋溢在脸上，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幕早已被围墙上的惠连升尽收眼底。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齐德厚，而女人只是按照蒋永福的安排，打电话把齐德厚叫来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全然不知。

围墙下站着的蒋永福也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幕幕，终于，窗帘拉上了，但是并未关灯，惠连升低头看向蒋永福，问道：“现在动手，还是再等等？”

“再等等，现在进去，没啥用，务必要一击必中，否则，他是不会认账的……”

又过了二十分钟，房间里传来了女人的叫声，蒋永福站在围墙外，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声音，深深的抽了口烟，抬头看向惠连升，终于是点了点头。

惠连升跳墙进来，然后一脚踹开了开着灯的房门，举着手机对准了床上的两人录制着视频。

开始的时候，齐德厚一下子懵了，还以为是女人的老公闯进来了呢，刚刚还想斥责他是不是不想要贷款了，可是没想到等他睁开迷离的醉眼，才发现这个年轻人不是女人的老公，而是一个自己不认识但是有点儿面熟的人，这是谁呢？

女人则是“嗷”的一声拿过衣服想要遮住自己，但是惠连升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一伸手，把她手里的衣服都扯了过来，于是，她只能是用手捂住自己的身体。

这间房子里发生的事情很快惊动了这户人家的其他人，但是当他们走出各人的房间时，却发现村主任蒋永福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院子里。

“蒋主任，这是咋回事？”

“不想丢人就滚回自己屋待着，这里没你们的事，回去。”蒋永福低声喝道。

对于村里的土皇帝，他们也不敢招惹，虽然那屋里还有自家儿媳妇呢，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敢吱声了，那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自己心里有数，而且村主任也说了，不想丢人就滚回去，看来他啥都知道了。

拍了视频拍照片，省得以后还要再截图比较麻烦，等这一套都走完了之后，惠连升终于放下了手机，齐德厚的酒也醒了一半，这才认出来闯进自己屋里的年轻人是谁。

“齐主任，没打扰您休息吧？”惠连升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你，你怎么在这儿？”齐德厚强撑着稳住自己的心神，颤声问道。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黄庄的贷款要不回来就不让我回去，那我没事就在附近这几个村转悠呗，麻烦问一下，这位是嫂子吗？怎么这么年轻？要不，给嫂子打个电话？”惠连升笑嘻嘻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