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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沉默和狡辩无济于事，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从哪知道的，顾管家说不会告诉其他人。”
我笑她天真，只有这种时候有点少女的感觉，“你难道不知道顾管家是你母亲陪嫁一起跟过来的吗？你的天真怎么用在这种地方，他虽然是管家，可也是替顾家办事的人，真正打理顾家上上下下的是你的母亲。”
她有些说不出话，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有些断断续续说道，“难道……难道……”
我点点头，“没错，你所有实施计划，你的母亲全部知道，包括你在她卧室里布置炸药。”
顾丹凤惊愕住，“不……不可能，没人……不怕死。”
我又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顾丹凤一岁左右，母亲抱着她在江边拍的合影。
“可她是一位母亲，她是你母亲，你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肉，你有没有想过，你们顾家家大业大为什么只有你这一位独生女？你母亲生你的时候难产，再难有孕。若非你父亲母亲深爱彼此，难道你觉得顾老爷找不到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还有顾管家那边，没有你母亲点头又怎么顺利进行？”
“只是你母亲太相信你了，她不相信自己疼爱了十七年的女儿会变得面目全非，她心甘情愿走进你布置的陷阱里，她在用自己身体试图感化你，劝你迷途知返。”
顾丹凤低着头不肯看那张合影，手指紧紧攥住，长久的沉默，她笑着抬起头，“这都是她自愿的与我何干。如果不是她不管，我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呼出一口浊气，顾丹凤远比我想像的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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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下怒火继续问她，“没有盈盈，还会有芳芳，没有芳芳还会有丽丽，问题跟本不在你母亲你知道吗？问题在你！”
顾丹凤白了我一眼，不肯说话，兀自掰手指。
我稳住气息继续问她，“我从钟日祥母亲那里得知，他从中学时期就追求你，他也是唯一众多追求者里你不讨厌的，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讨厌他。”
我没给顾丹凤留回答的时间，立刻跟上，“其实你喜欢他的对不对。”
她掰来掰去的手指突然一顿，随即恢复正常，虽然只有一瞬间，我还是捕捉到了。
“你心里也喜欢他，是你不肯正视自己。现在这个社会每个人家里父亲角色多多少少都有缺失，但你家不一样，你的父母极其宠爱你，这份爱让你在同龄人那里获得了很多优越感，你也因此感觉得意，自视高人一等。”
“你把父母的舐犊之情畸形，你想独占，甚至连自己母亲都不能容忍。为了你，你母亲甘愿退出，我不能说你母亲这么做是对是错，这是她出于本能爱你的表现，或许有更好的办法，但那样受伤的总会是你。”
顾丹凤终于有一丝触动，她停下乱掰的手指，抬着头打量我，这是我来这里时间里，她第一次长时间打量我。
我抓紧跟上，“我问你，盈盈死了，你有感觉到解恨吗？你们从小学就认识，这么久的时间里你有听过盈盈说想嫁人或者找你男朋友的话吗？”
顾丹凤不说话。
我换了一个说法，“盈盈的理想是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不必找盈盈家人都知道，她是一个整日将读书挂在嘴边的人，不惜出家也不肯嫁人，她家里人之前逼她结婚，逼到什么地步，你不是不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才介绍钟日祥给她。这样的人你为何那样相信她和你父亲在一起。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窗外一声闷雷落地，空气的气味渐渐变糟，雨前的闷热在这间小牢房里发酵，从内往外沤着一种怪味酸溜溜甚是难闻。
她说，“什么也没看到。”
我问她，“既然什么都没看到你为什么不去找盈盈问个清楚，你在怕什么？”
她眼神闪躲，面朝着我，可眼睛瞟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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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了然，准备击破她，“你心里清楚，你怕这一切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但是你压抑数年的情绪总要有个出口，你借着这个事，试探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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