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甜饼 2,扑通扑通的今生限定》是作者“ “小呀小猫咪””的倾心著作,萧启光秀儿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全糖去冰的超甜古言,一口腻住!
第 4 节 师弟别来无恙
1.我从皇都回到钟台山时,已近傍晚。
天边云烧得酡红,一位白衣少年郎正立在山头踮脚张望。
听到马蹄声渐近,他匆忙朝这边赶过来,可还没跑出几步,便摔了一跤。
我勒停马驹,看着滚满污泥的叶湛,笑道:”师弟,别来无恙。”
叶湛不好意思地将一束歪七倒八的花藏到背后,小声说道:”赶早在这儿等师姐,想摘一些铃兰花送给师姐,可惜都摔坏了。”
”给我吧,我不嫌弃。”
叶湛乖巧地将花束递过来,我的目光落在他手腕处的伤上,血珠子浸透了衣袖,红了一片。”
师弟,你受伤了。”
”可能是刚才磕到石头,没事的,就是一点小伤……””上马,我带你回去上药。”
见他没有动,我吓唬他:”今日你是趁师父不在偷跑出来的吧?
回去晚了当心吃鞭子。”
叶湛听了,赶紧爬上我的马背。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我身后。
犹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捏住我的披风。”
师姐,我坐稳了,可以赶路了。”
我在心中笑他胆怯,和第一次见到他时比,半点没有长进。
当年,叶湛被师父带上山时才十岁。
他躲在师父背后,怯怯地探出脑袋,将之前乞讨得来的半张饼递给我们。”
我、我叫叶湛。
请师兄师姐笑纳。”
星阁的同门都笑作一团。
我却觉得他的模样甚是娇憨可爱,上前接过他的饼,咬了一口。”
我是你师姐,叫桑桑。”
他窘迫的小脸绽开笑颜,嘹亮地喊了一声”师姐”。
叶湛和我一样,是孤儿。
准确地说,星阁里的孩子都是。
师父教我们本事,我们则替住在皇城中的天子办事。
旁人称我们为皇家暗卫。
其实,我们更像是一群随时卖命的死士。
暗地里替皇帝解决掉他在人前无法决断的难题,做得好荣华富贵;做得不好命丧黄泉。
这项职业算是高危。
但看看我那几位日渐发福的师父,比起每年挨不过隆冬的孤儿,能够待在这儿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突然想起来,叶湛来钟台山也有八个年头了。
去年七月初一是他的十八岁生辰,也是可以向师父讨得一门绝活的时候。
我问他:”在去年的择学典上,你向师父讨了门什么本事?”
叶湛颇为得意地回答:”易容秘术。”
我吃惊地皱眉:”钟台山三位师父各怀绝学,用毒炼药都比这个强,你怎就讨了个最冷门的?”
一直以来,剑术和暗器最受星阁弟子们的欢迎。
易容术……几乎无人问津。
毕竟像我们干这行的,总不能扮成个鬼吓死敌人吧。
易容,我真想不出它对完成任务有什么帮助。
叶湛却躲在我披风后头,笑得像个孩子:”我武艺不佳,易容术未来些许可以用来保命。”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
易容术用来保命。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但要是叶湛说的,那倒不奇怪了。
2.晚上,钟台山的几位师父替我摆了庆功宴。
我身为他们最得意弟子,每次执行任务绝无失手。
可此次潜伏皇城,扮作宫女刺杀摄政王这件事却令我头疼。
摄政王那只老狐狸没想象中好对付。
前两次交手我非但没能伤他分毫,左肩还被他的暗卫扎了一个血窟窿。
在宫中养伤的那段时日,小皇帝时常来看我。
他喜欢听我说宫外头的趣事,时而凝神,时而畅怀大笑,仿佛和寻常人家的公子没什么不同。
这样亲和的君王,不知道为何师父每次提及,眼中都带着一抹惧色。
后来,刺杀摄政王这项任务我还是完成了。
只不过人不是我杀的,在我动手前一夜,他自个儿死在了新纳的美妾芙蓉帐中。
摄政王一把年纪,纵欲过度而死。
这件事一时间成了皇城中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小皇帝召见我,对我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皇叔也不例外。”
我跪在他的龙椅前,不语。
直到一片明黄入眼,他牵着我的手将我从地上扶起:”朕也不例外。”
小皇帝突然揽住我的后腰,贴近我耳边:”桑桑,永远留在朕的身边保护朕可好?”
我当时没明白,直接推开他,抱拳作揖道:”奴婢遵旨,不过……那得每月多加几个赏钱。”
被我推开的皇帝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十分灿烂。”
好,听你的。”
没过几日,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来到了我所在的住处,当着一众宫女的面宣读了圣旨。
原来,皇帝所谓的留在他身边是要我做他的妃嫔。
正在我进退两难之时,宫中突然出了大事。
皇后暴毙,太后又接连染上了怪病。
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只得请来宫外的巫医。
巫医卜卦告知皇帝,这些都是即将要被纳入后宫的女子造成的。
她命中带煞,八字于后宫极其不利。
毫无疑问,那个女子便是我。
当天夜里皇帝满身酒气地来找我,说舍不得我;说他虽九五之尊,却活得不痛快。
我听完,默默地拔出随身短刀:”要不,奴婢耍一段花刀给陛下看,让陛下痛快一下?”
皇帝怔怔地看着我许久,墨玉一样的眼中光芒渐渐黯淡,他苦笑:”罢了,朕会派人送你出宫。”
第二日,我换上来时的红衣裙、罩纱斗笠,策马离开了皇城。
一路上,听见大家都在议论宫里有个好样貌的宫女有幸被皇帝看上封了贵妃,但她却是不祥的妖物,克死皇后又害太后身染恶疾。
最后,连夜就被皇帝处死了。
3.庆功宴上,按照惯例我给几位师父敬了酒,又承了几盏师弟师妹们递上的马屁酒,可能新伤未愈,一向好酒量的我今晚有了些醉意。”
桑桑,我听闻你在宫里和皇帝有了一腿,是真的吗?”
三位师父中,红酥是位热情奔放的用毒女高手。
她向来热衷于山外面的桃色八卦。
这次,八卦对象成了她所熟悉的徒弟,自然要盘根问底。
我捏着酒杯,余出两根手指摆了摆。
红酥吃惊地大叫:”什么?
有了两腿?
不愧是我红酥的好徒儿!
我就说你是我们钟台山除我之外,生得最标志的女娃。
这不,连咱们皇上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红酥摇着细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身边,雪白长臂圈上我的脖子,搂着我的脑袋媚笑:”桑桑啊,你要不要放弃舞刀弄枪,重新跟着为师深入了解一番毒药的魅力?
从古至今,美人和毒,这两者加在一起可是最致命的武器哦。”
”红酥师父,师姐她醉了。”
一双手挽住我的胳膊,将我从红酥汹涌澎湃的怀中解救出来。
叶湛朝着众人行了行礼后转头问我:”师姐,我送你回桑园好不好?”
我有意脱身,忙回他:”好。”
”又是你这个小拖油瓶……”看着叶湛扶我离开宴席,红酥笑得意味深长,”整日缠着你师姐,怕不是情窦初开,喜欢上你师姐了?”
此刻我头脑昏沉,既没听清红酥师父的话,也没发现身边的叶湛嘴角微不可觉地弯了弯。
夜深了,叶湛碍于身份只送我到院门外,他立在杏花树下目送我进屋。
我准备关门时,见他仍没有要走的样子。
想着过去这孩子最馋我制的果脯,总是吃了才乖乖回去睡觉。
我此次下山一年有余,他也有一年多没吃到过果脯了。
于是,我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朝着对面的他招招手道:”阿湛,你来。”
叶湛脸上立刻浮现一抹笑容,朝我跑来。
果然是馋果脯了。
我打开布袋,从里面的油纸里拿出一枚杏干递到他唇边。
他错神须臾,张嘴咬上我指尖的杏干。
我笑道:”这是我在宫中时偷采的皇帝御花园里的。
那里的杏树比钟台山的繁茂,还未到初夏,杏子便结了满树……嘶……”指尖传来细微的疼。
叶湛将我指尖的杏干吃进口中,顺便舔走上面残余的糖粉。
他看着我,语气无辜地说道:”对不起,师姐。
刚才不小心咬痛你指头了吗?”
我摇了摇头,将整袋杏干递过去:”你喜欢吃,就全部带回去吧。”
叶湛没有接。
夜风轻轻吹起他肩上的黑发,绸缎般的发丝轻拂上我手背,冰凉如水。
今夜月色皎皎,照在喜穿白衣的叶湛身上像罩了一层雾纱。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此刻凝视着我的目光有一丝丝阴郁。”
那师姐喜欢宫里的杏树吗?”
叶湛忽然没头没尾地问我。
我想了想,回答:”不喜欢。”
叶湛转过身,盯着桑园篱笆外的那颗小杏树。
那是几年前我和他一起栽下的,平时他一有时间便过来浇水施肥。
可五年过去了,这棵杏树依然只开花不结果。
我以为他是想到这个不高兴了,于是拍了拍他肩宽慰他:”别担心,也许来年就有杏子吃了。”
叶湛回头看着我那只仍停在他肩上的手,动了动喉结,眸色渐深。”
师姐,你不喜欢宫中的杏树,那你喜欢宫中的皇帝吗?”
”自然也不喜欢。”
我被他问得一怔,随即笑道,”好啊,师弟,连你也学会调侃人了。
红酥师父的话不可信的。”
我伸手,想像过去一样弹他的额头,却在半路被他的手一把截住。
他掌心宽大温暖,严丝合缝地将我的手包裹其中。
我正讶于从前跟在屁股后头的胆小鬼何时已经长大,他却趁机从我的手中取走布袋,语气比之前轻松了不少:”至少红酥师父有一句话说对了。”
”哪句?”
”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
美人和毒,这两者加在一起可是最致命的武器?
我在冷风中打了个寒战,赶紧逃回屋里去,怕再晚一分,鸡皮疙瘩会掉一地。
4.翌日清晨,我正睡得七荤八素之时,突然被一阵爆竹声惊醒。
钟台山鲜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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