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生邓超《宇宙 1984:爱、幻想与永恒》_霍生邓超全集免费在线阅读

小说《宇宙 1984:爱、幻想与永恒》,是作者“龙月凉”笔下的一部​奇幻玄幻,文中的主要角色有霍生邓超,小说详细内容介绍:这是一个奇妙的脑洞科幻专栏每一个故事,都会带你经历一场高潮迭起的颅内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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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节 它们出现的时候


方见篇1.凌晨三点,官方警报消息吵醒了我,消息内容是:”不要抬头看月亮。”
同时,我发现手机收到了几百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消息:”夜色好美,看看窗外吧。”
我愣了一会儿,第一反应便是打开手机的社交软件。
各大平台无论怎么刷新都只显示一个视频:静止的画面,曝光糟糕阴暗,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混乱地用水性笔写着:月亮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生物!
量子纠缠,它只有当被观察时才会存在!
我们在皮肤上!
救救我们!
我用冰冷的手摸了摸脸,看了看发出这个视频的账号,是航天局的官方号。
再看这个视频画面里的内容,纸条是浮在空中的,画面的边缘隐隐能看到是一个舱门。
几天前,我国的月球载人航天飞船发射成功,这个视频是不是宇航员们着陆月球后发现了什么然后紧急传送回来的?
我正不知所措,发现官方号的直播间开启着,便下意识地点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空间站直传画面”几个大字,画面**,一个穿着制服的女性宇航员正隔着屏幕紧紧地盯着我,不断地对镜头喊着什么,可声音讯号似乎有延迟,我听不到她在喊什么。
于是我试着在直播间屏上输入:”你有危险吗?”
竟然真地发送了出去,成了直播间里唯一的一条留言。
这时屏幕发出了响声,延迟的声音信号终于传送了出来,凄厉尖刺的女声:”不要回复!
不要让它们知道还有人活着!”
我正莫名其妙,突然间注意到直播间的人数——300 亿人在线。
我皱了皱眉,不由得自言自语:”全世界也没有这么多人啊……”恍然,我蹦出一个想法:”难道……在观看的不光有人!”
突然间像爆炸一样,直播间里弹幕一条条快速出现,重复着同一句话:”还有人活着!
找到他!”
 2.就像是看恐怖片时一样,我盯着手机上密密麻麻如成群蜘蛛一样不断涌出的文字,恍惚间觉得房间里不止有我一个人。”
不要去看,无论你多想看都不要去看,只要没人看到,它们就不会活过来。”
屏幕里,女宇航员急切地想继续说些什么,偏偏画面卡住。”
到底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它们是谁?”
我冲着手机大喊,一觉醒来,自己的房间都陌生了几分,黑夜里似乎带着一股诡异的冷红色。
过了没多久,手机接连不断地振动起来。
我打开一看,原来是关注提醒,我的账号粉丝数量已经到了惊人的上百万,还在不断上涨,破千万,最后竟然到了 5 亿关注。
我点开看了看,那些账号正是直播间里在线的”人”。
接着一条私信窜进来:”你好。”
我愣住,并没有傻得又在对话框里回复。”
方见,我们了解你。
你在医院抢救无效脑死亡,可第二天又活了过来。”
我沉默,回忆着几天前发生的怪事。
有一个女人报警,声称自己的丈夫,一个古生物学家,被一个叫方见的人杀害。”
不,那不是我。”
我矢口否认接连的怪事。”
车祸杀死了你身体里的寄生物。”
它自顾自地说。”
我身体里有什么寄生物?”
恐惧到了一定程度变成了怒气,我激动颤抖着开始回复它。
它:”你的大脑。”
”大脑?”
我惊愕地差点打错字。”
是的,人类根本就没有脑这种器官。
它寄生在人的身体里,让人以为它是你们身体器官的一部分,是你们的神经中枢。
当人类孕育婴儿时,它也会将卵体放进你们的胚胎中,发育成下一代的大脑。”
”你是地球上真正的活人,你脑子里的东西很特别,你的真实身份是……””这什么狗屁!”
我打断,”你对我们的宇航员做了什么?
月球上发生了什么?”
稍微过了几秒,它回复:”我到了。”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正要询问,突然发现直播间里的女宇航员不见了,画面也不是太空舱而变成了一个逼仄的居民楼道,明显是地球的环境。
那画面摇摇晃晃,以第一人称视角离一道铁门越来越近。”
这,这房门好熟悉啊……”我眯着眼睛然后恍然大悟,”是我家!”
毫无生气的敲门声机械地响了起来。
 3.背后的声音!
我一厘米一厘米地转头,试图瞥一下身后玄关殷红色的门。
那敲门声始终很慢,每隔十秒才响一下,慢得不正常。
我盯着手机屏幕,又一条新信息:”开门吧。”
”开门吧,开门吧,开门吧,开门吧,开门吧……”噔噔噔噔噔噔噔!
突然加快!
手机一下又一下震动,几乎和敲门声频率一致。
我冒着冷汗,因为缺氧,拿手机的手抖起来。
片刻后,我冷静下来,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于是打字回复:”你为什么不直接进来?”
疯狂涌入的”开门吧”突然停下,门外也没了动静。
一片死寂之中,我觉得空气如水一样黏稠致密,让人窒息。
神经紧绷到一定程度,我已经控制不住我的表情,颧骨上的肌肉竟然像脚麻时一样酸痛抽搐起来。”
方见,你们家里有几口人?”
新的信息传来。
我感觉没头没脑:”什么意思?
我是独生子,从小和父母一共三口人,父母死后我独居。”
突然,一只骨感的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的瞳孔猛地放大。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第三只手是谁?
 4.”诚诚!”
我大吼,”你怎么又出来了!”身边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瘦骨嶙峋,眼窝深深陷进去,他的头很大很怪,向上一直生长得非常高,修长的大脑没有头发,占了他身长的一半。
我仍然记忆犹新,6 岁那年,我的弟弟方诚因为回家晚了几个小时被父母叫到后院。
过了一会儿,父母脸上带着血渍走进了房间瞪着眼睛拼命摇着我的肩膀告诉我:”见见,记住,我们家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从来都没有弟弟!”
他们逼着我重复这句话,然后说:”你放心,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
我通过半掩的门,看到弟弟浑身红色一动不动地躺在台阶上。
父母把他运到阁楼上,封藏了起来。
那天晚上,我偷偷跑了上去,看到弟弟坐了起来,在地板上画着神龙斗士。”
哥,我饿。”
他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战斗王陀螺,原来他回来晚是因为昨天弄坏了我的玩具,我骂了他一顿,他去偷偷买了个新的。
从那以后,我就瞒着父母养活弟弟,弟弟也极听我的话,在阁楼上从不下来。
奇怪的是,他的身体一直是孩子的模样,没有生长,唯独头越长越大。”
哥哥,我想到月亮上去。”
这是十几年来我最常听到他说的话。
此刻,我看着诚诚大喊:”不是给你说过不要出来吗?
为什么不听哥的话?”
”哥,月亮好美,好美,我想到月亮上去!”
方诚突然间蹦到窗台,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月球在分娩!”
女宇航员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我来不及管她,跟着方诚跳了出去。
我看到了月亮,或者说我没办法不看。
整个天空到处都是眼球一样的月亮,比原来的小很多,密密麻麻布满了苍穹。
我终于找到了方诚。
街道上到处都是奇怪的窟窿,只见他趴在地上动物一样寻摸着,找到一个和脑袋大小合适的洞,猛地钻了进去。”
不要,你干什么!”
我大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此起彼伏的**声传来,我环顾四周,才发现整条街上全都是人,他们皆弓着身子,把头钻在地面的窟窿里,拼命往里钻,只剩身子在街道上以奇怪的姿势摇摆着。
我踮起脚远望,密集的人群一直”长”到地平线尽头……只剩我正常直立着!
 5.大片大片不规则的窟窿像是井底潮湿的青蛙卵,贴满树叶的黑色昆虫,天花板上拥挤的蟑螂,让人心底涌起另类的恐惧。
我冲过去抱住方诚的腰,”不要往里钻,你们都怎么了?”
他的头仿佛在洞穴里面生了根一样,我怎么用力都拔不出来。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天空中的月亮好像离地面越来越近。”
刚才发消息的人,你还好吗?”
手机传出干脆凌厉的女音。
我低头看屏幕,是宇航员小姐在说话。”
我没事,但好多人都中邪了一样往突然出现的怪洞里钻。”
我点击发送。
女宇航员看到消息后,沉思了片刻,然后不带感**彩地看着屏幕说道:”银川市,牡丹区,福阳街道 76 号。”
我仔细听着她说的每个字,用力咽了口气:”这地址是?”
”你想办法尽快去这个地方找一个叫方见的人。”
”找他做什么?”
我快速输入。”
我干爹是个古生物学家,他一直认为,人的大脑是一种寄生虫,但苦无进展,郁郁不得志,为此受到众多同行的嘲笑。
就在大概一周前,他得知了一个病例,这个叫方见的人大脑已经坏死但仍然活着。”
”可这跟我们现在的事有什么联系?”
我只想打断她。
她看到我的留言,接着说:”我父亲想给方见做手术,把他的脑取出来。”
她停顿了片刻,语气愈加凝重:”某天深夜,他突然间对着我大吼,『糟了,大脑不允许人类发现它的存在,我说不出来,也写不出来,一旦有人意识到它,这个人就会死!
』。
我当时以为父亲因为研究不顺陷入了癫狂,便安慰他早点睡。”
说到这里,宇航员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后来呢?”
我问。
她抽泣着:”第二天,干爹死了,整个颅顶破了个大洞,干爹的妻子在家,她说是方见,她看到方见行凶,挖出干爹的大脑跑了!
这个方见一定是知道什么秘密,怕被人识破!”
我感觉头皮发麻,因为我意识到这和我一直在追查的那个人有极大的关系。
 6.”你叫什么?”
我看着屏幕,莫名觉得宇航员的声音和样子有些熟悉。”
我叫陆鹫。”
她看到我打的字回复道,”我本来十分无助,没想到在几十万千米的高空中竟然联系到了地面上的人。”
我单手捂着头,神经就像被拉扯的线一样在脑仁里绷着。
我用力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什么情况,地面会一夜之间出现一堆怪洞?”
陆鹫想了想:”我大学选修过地质类学科,有的地方是矿层岩,地下水如果出现骤减,水位突然下降,矿层移动,地面就有可能会形成塌陷。”
”水位下降?”
我自言自语,忽然意识到全市这两天确实一直在停水,超市里的矿泉水也濒临断货。
辍学后,为了养家,我一直在工地做瓦匠,做了三年多,我砌的墙已经比工头还要直,因为职业习惯,我会本能地注意周围的直角,两条垂线的失衡意味着坍塌。
最近,我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街道上的一道道墙壁似乎在慢慢歪斜,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地面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凹陷。
陆鹫一直在重复:”请问你叫什么?
为什么你没有事?”
我没有理她,我隐隐觉得这个陆鹫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很多钻进洞里只剩脚露在外面的人一点点又倒爬了出来。
他们僵硬地背对着我站了起来,视野一下子被密集的人群遮住,我盯着他们的脑袋,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你们的头发呢……为什么你们的头变得那么……白嫩……”我张大了嘴巴。
只见他们一个一个转过身来,竟然全都成了婴儿,但脖子以下还是正常的,婴儿的头跟成年人的身体搭配起来极其不协调。”
为什么……为什么感应不到你……”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对着我轻语,诡异的是,他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一个朝上一个朝下,就像不会使用眼珠的盲人一样,可他分明能看到我。
还有他说话时的音调,声音做作,仿佛是一个孩子在学习说话控制不好声道的肌肉一样。
接着,他们的五官开始硬化,就像一个泥塑从软塌塌的白坯变得具有血色,脸部整个组织都变成了成块的肌肉,极其夸张。”
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极尽目力寻找弟弟的身影,可这些人围得水泄不通,我心里越发慌张着急。
眼前的人群就像游戏《虐杀原形》里的感染者一样脑袋长出一堆鲜红的组织。
紧接着,他们的脑袋外壳花苞一样慢慢绽成好几瓣,露出了其中核心的脑组织,似一个核桃状的贝类盘踞在花蕊位置。”
为什么感应不到你……”他们的嘴机械地开开合合,重复着这句话,裂开的眼睛在肉体花瓣上仍然盯着我。
我从随手带出来的工具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的石工凿当武器比在胸前,但我的腿早已经颤抖发软:”什么感应不到,你们是什么东西?”
他们慢慢靠近,似乎在观察研究我。”
难道……他已经有了自主意识?”
”有可能,我早就认为人工智能的出现是灾难,应该销毁!”
…… 他们互相交谈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
我紧握着石工凿。”
像你一样的机器还有多少?”
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向我发问。”
机器?
我不是机器!”
”对你来说,工厂里的碳压机和起重器是不是机械?”
”可我不是起重机啊。”
我反驳。”
很久以前,我们所建立的文明爆发了工业革命,我们学会了利用有机物质制造设备,比如用来运送物品的车辆——节肢物,用来储存食物的家具——无脊椎物,并成功制造出了与我们类似具有神经元和学习能力的『机器人』。
与你们利用钢铁不同,我们制造的设备是能够繁殖的。”
他们继续说:”机器人制作的难点是需要一个载量极高的集成电路,为此,我们把自己当作芯片嵌入到了机器人的核心位置。
后来,因为某个原因,我们陷入了冬眠,将机器人调到自动运行模式,就这样过了千万年。
可没想到的是,在不断的自然选择后,因为我们创造的机器是有机生物,它们的形态不断进化,而且,出现了能够自主使用工具并具有创造力的生物,这些功能远远超出了我们设置的程序。”
”你的意思是……我们人类是你们制造出的人工智能……就像高达?”
我反问。”
没错,人类有了自主意识,但跟随你们进化的我们也被自然法则当成了器官,一个零件,任何神经信号都需要我们的参与。
可你……似乎成了真正的个体,就好比拔下了插头的音响,还在说话,让人毛骨悚然……”它们仔细盯着我,如同修理工在看一台故障的设备。
 刘山篇1.”不要抬头看月亮!”
我盯着手机,回忆着收到官方警报前的事情。
我叫刘山,那天,众多诡异的事情还没发生,我照常在路边抢劫一些过路的妇女,前前后后只搞到了几千块现金,几个手机,有一次运气好,弄到了一辆面包车。
我正研究怎么开车,其中一个手机响了起来:”您好,这手机是我的,您方便快些把手机还我吗?
我怕我记不住。”
我愣了片刻,抢劫还得售后服务给你送回去?
又聊了几句才明白,原来我抢的其中一人是个小偷,这手机是他偷的,失主发现后以为丢了才打过电话来。
那个手机后面透明壳里还别着张名片,没有多少信息,只写着名字叫陆鸣,是个大学教授,研究古生物学。
正好把他骗过来再抢一笔。
陆鸣第二天如约而至,五十多岁,一身的名牌,不苟言笑,阴沉,最有意思的是,他的脖子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真是个怪人。
我直接掏出锤子砸向他脑壳,极其熟练,他一个趔趄晕了过去,我又冷笑几声摸出他的钱包,准备离开,忽然发现一旁站着个高大的青年,瞪着眼睛目睹了我实施犯罪的过程。
我已经算得上是个有经验的劫匪,立马反应过来扑过去,举起锤子便砸,可那青年就站在原地不动,丝毫不惊慌,抬腿直接上踢,我肚子猛地陷进去,那一脚就跟上冲的炮弹一样,我原地栽倒捂着肚子呜咽起来,这辈子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人,这附近有个工地,人烟稀少,看青年的打扮应该是工地的施工员。
我不能就这么被抓,努力挺起身子抱住他,和青年在地上打起滚来,找准机会站起来就跑,那青年竟然追了过来,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七拐八拐终于把他甩掉,才发现手里拿着他的钱包,原来刚才扭打的时候无意间把他的钱包拽了出来。
我取出里面的身份证,得知那青年叫方见。
 2.”爹,求求你,你说过我能在一年内搞到二十万就把媛媛许给我……她和我又不是亲兄妹,怕啥!
我正努力赚钱呢,你怎么把她嫁出去了?”
我猛地冲着电话大吼,可那头直接挂断。
我失魂落魄地躺在偷来的面包车里,外面下着寒气森森的雨,在挡风玻璃上一片片清冷地破碎。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面前骑着单车闪过,我眯着眼睛回忆了半晌,掏出那张身份证,确认是那个叫方见的青年。
简直是命运的安排。
我正心如死灰不想活了,看到方见的那一刻,憋屈的窝囊火瞬间爆发,我踩着油门向他撞了过去。
巧的是,这辆本就年久失修的破车在撞上的一瞬间整个天棚飞了出去,我也被甩了出去,掉到地面,最后只是有些扭伤,在人群围起来之前我就逃离了现场。
那方见肯定是必死无疑。
本来,我一直住在车里,这下没了住处,我把手头的物品梳理了一遍,发现一张购物运单,收件人陆鸣。
当时因为方见横插一脚,我没能拿走他的钱包,只抓了几张单据。
思量片刻,我决定把我失去的拿回来,进行人生中第一次入室抢劫。
 3.我已经确定,陆鸣是一个人住。
潜进别墅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之后,我稍微逛了逛,这里真是奇大,很多地方根本闲置不用,我从没见过这么豪华气派的地方,于是干脆在这里住下,成为了陆鸣家的隐形人,倒有点鸠占鹊巢的快感。
晚上,陆鸣回来了,跟着他的还有一个小个子助理,看上去只有十几岁。
他们回来后就直奔那个上锁的地下室。
午夜,陆鸣一脸疲惫地走出来,锁好门,那个助理不知何时离开的,反正是没了踪影。
过了一段时间,我打消了杀死陆鸣抢夺财物的计划,甚至有点喜欢他。
他没有什么朋友,每天都在自言自语,时不时傻笑,我觉得他好可爱,好真实,就像我一样。
我抢劫,偶尔也杀人。
慢慢地,人这种东西的本质开始在我眼前显现出来,比如某些会所前饱满的女人,她们的脖子上分明是一条条彩色斑点的花蛇,再比如这个陆鸣教授,他的脸就像一条闪着悲伤眼泪的鲨鱼,我能感觉到他的怨气,颓废,对人的厌恶,明明是肉食动物,却不得不活在人群中。
最特别的,应该是那个方见。
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有一种电光般的触感,他长得……非常像人。
怎么说呢,他是我这十几年来杀的人里最像人的。
 4.我正愁没办法弄到陆鸣的财产,却撞大运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
陆鸣似乎得了某种病,会不断地失忆,所以他会把重要的事用颠倒的字体写到自己的身上,用镜子查看,那天他脖子上的小字就是如此。
每天醒来,他都会忘记昨天的事,就像重启的机器,他身上的字对他来说就是事实。
按照他的对外解释,大脑是一种寄生物,因为他的研究让大脑感觉到了危险,所以大脑在不断删除他的记忆。
他很谨慎,多疑,这件事一直藏在心里,我也是偶然通过他的怪异举动猜出来的。
晚上,我想先做个测试。
我从进口的金属衣柜里出来,走到酣睡的陆鸣身旁,看了看他皮肤上的字迹,因为曾经做过刻章假证,倒着念字和模仿笔迹都不在话下。
我照着镜子随手写道:”有一个叫陆鹫的重要女孩明天会来。”
第二天,陆鸣早早就起床,洗漱打扮,挑选衣服,去高级理发店修了造型,还罕见地喷了发胶,但他全程都很迷茫,思来想去他近期的人生中也没有什么重要女人,他也很好奇,来的到底是谁。
我躲在黑暗里发笑,因为我很清楚谁都不会来,那个陆鹫也是我随手编的名字。
别墅的门发出了蜂鸣,是有访客到了。
我有些奇怪,因为这个时间和我写下的时间几乎一致。
打开门,一个身穿正装制服的高挑女人拉着行李走了进来,直接跳过去抱住陆鸣叫了一声爸。
这个女孩似乎在某个官方机构工作,她的衣服上还写着她的名字,陆鹫。
陆鸣真的有个女儿叫陆鹫?
而且正好今天这个时间回来?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这个名字分明是我随手写的,怎么可能!
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意识到,我无意间闯进了一个诡异可怕的世界。
 5.晚上,我待在储物间里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一个物体落到我的左手边上,我斜着望去,竟然是一个带着切口的死人头,乱糟糟的头发还盖在脸上。
我急忙捂住嘴,防止自己叫出来,冷静下来后我倒没有多害怕,伸手把头捡了过来,原来是个塑胶模型。
我莫名有一种感觉,好像隐藏在这栋宅子里的人不是我,我才是被偷窥的那个。
我又来到熟睡的陆鸣身旁,写下:”明天去挖出藏在院子里枣树下的尸体。”
早上,陆鸣看到身上的字后脸刷地白了,没有一丝血色,我偷偷地笑着,心想他会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杀了人呢?
只见他赶紧拿出铁锹和铲子,穿着雨衣,在枣树下不断地刨土深挖,当然什么都没有。
直到枣树的大根裸露出来,土层巧克力脆皮一样大面积破碎,一个女人瞪着眼睛流血腐烂的头颅出现在眼前,缠绕在根茎里!
我几乎要窒息了,感觉浓稠的血全都栓塞在肺部,我看着他把女尸搬上车不知开去了哪里,晚上回来后车空了,他像没事人一样喝咖啡听音乐,清理着身上的血迹,心情似乎很愉悦。
我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出现各种颜色,嗡嗡地响,我明明胡乱写的,怎么会都成真的了?
我有了一个想法:”他身上的字并不是记录,而是他认为必须要做到的事,哪怕现实中不存在,他也会用尽办法让其出现。”
狼牙般的残月勾勒着夜的黑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想看月亮。
夜深了,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陆鸣身旁,看了看他身上新写的内容:”我已经确定家里藏着一个人,他现在就在我的身旁看着我写的字,我要杀了他。”
 6.我腿发软,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忽然撞到什么东西,我能感觉到那是一张脸,嘴里发着热气,和他的牙齿。
我猛地回头,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面无表情,而他的旁边则是今早的那具女尸,血迹铺满面门,立在月光下,腮上还带着泥土。
那女尸竟然动了,把脸上的血水一点点抹去,正是那天的那个女儿陆鹫,她怪笑着。
那少年我也认出来了,是陆鸣的助理。
背后,陆鸣缓缓坐了起来,阴影盖过我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我本能地惊愕了片刻,但说实话并不害怕,反倒觉得有趣。”
你想不想知道地下室里有什么?”
那少年开口问道。”
好啊。”
我点了点头。
只见两人立在少年两旁引我走过去。
我恍然大悟,对这几天的事情明白了大概。
地下室的大门打开,里面亮着手术室那种无影灯,一张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奇怪的青年,那青年的脑袋特别长,长得渗人,像个蜈蚣。”
你好像已经知道了我是谁?”
少年笑看着我。”
嗯,你就是陆鸣。”
我回答。”
没错,我一直住在这地下室,很少出门,平日里有事都是让我的助手去做,你第一次见到了助手,先入为主,就误以为他是陆鸣,后来见到了我,见我年纪小,就一厢情愿地把我认作助手,事实上这也是人类第一视角的狭隘之处。”
陆鸣拨弄着手指,”你很厉害,从我在身体上写字就猜出了我的病。”
他拉开衣服,身上也有密密麻麻的字。”
我们搞学术的,一定要严谨,论文起码要检验两次。
所以我在助手的身上也写了一模一样的内容,倒着写是因为我有失读症,这样我更容易辨认。”
陆鸣穿好衣服。”
你发现了我,为什么不早把我抓起来?”
我问。”
因为我没有发现你。”
陆鸣解释,”如果你不在助手身上乱写,我在核对内容的时候发现误差,我到现在也不会发现你。
事实上我这栋别墅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而你似乎轻描淡写地就做到了。”
”那你就倒霉了,你不让我死,我可让你死。”
我掏出随身带的锤头猛地砸向陆鸣的脑袋。
只一锤,那脑壳就像一坨面筋一样扭曲到一起,整个五官已经变形崩裂。
我狂笑起来,大骂活该。
心里有些奇怪,他的那张脸已经整个瘪下去了,为什么不流血?
陆鸣的脑袋突然像橘子瓣一样裂开好几片,边缘上还长出了一排牙齿一样的东西,裂开的脸里面伸出一个个发光的水母触手一样的纤维,每一个花蕊般的纤维端点上都长着一个小眼睛。
我说不出话来,瘫软在地上:”你是什么东西?”
”你不需要明白,我也无心向你解释。”
陆鸣的声音也变了,”你还记得被你撞死的方见吗?”
”记、记得。”
”他没死。”
”怎么可能,都撞成那样了。”
”这个手术台上的人叫方诚,是方见的弟弟。”
”那又如何?”
陆鸣脸上的纤维扑向方诚,端点扫动,不一会儿方诚的整个外皮都被啃了个干净,接着那些纤维扑向我,把一些物质吐在我的脸上。
大概一分钟后,我睁开眼睛,发现我的头变得特别大,”你,你把我变成了方诚的样子。”
”太好了,没有出现排斥,脂肪也存活得很好,就是你了,去找方见,帮我弄清楚这个方见到底有什么秘密。”
”为什么这个方诚的头会长得这么奇怪?”
”他的头部曾经受到重创,这个方见似乎有跟我有一样的能力,无意间修复了他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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