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不管是前世，还是当下的罪孽大陆，女人羞愤治下的反应，都惊人的一致。

捂着通红的脸，韩夜有苦难言，面容委屈。

现在的女人都不讲理的吗？贴这么近，一抬眼，那位置不正好对着眼睛？怪我咯。

“小姐，这小子忒无理，您先上楼，这里我来处理。”

云伯跃跃欲试，他等这个几乎许久了。

“说吧，找我何事？若是道谢什么的，不需要。”

清琳抬手拦下杨云，相比于之前的高冷，更加冰寒。

一旁偷笑的赵帅，也是被清琳的气场影响，缩到一边。

“不谈了，赵帅，我们走。”

韩夜不是没有脾气的人，捂着脸，招呼一声，就要离开。

“不说，那就简单多了，云伯，他交给您了。”

平淡的语气从清琳嘴里说出来，本是一种听觉上的享受，此刻却犹如催命的符咒。

韩夜一个激灵，想起云伯的身手，也不敢离开了。

“我确实有一桩大生意想要与人合作，但是你们的态度让我并不满意。”

“不要得寸进尺，小姐，我看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杨云恼怒，若非自家小姐挡着，非得教教他怎么做人。

“生意？你觉得一般的生意，能与我凯风商行合作？”

清琳认真打量了韩夜一眼，一看就是山里出来的，心中不屑，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保持着平静。

“赵帅。”

“明白。”

赵帅会意，当即取出包裹里的一沓白纸。

“薄如蝉翼且洁白无瑕，触之轻盈光滑，不错的东西，此为何物？”

清琳一下来了兴趣。

“此物唤作白纸，可用于书写文字。”

对于白纸，韩夜十分自信。

“书写之用，较之兽皮倒是差了些。”清琳兴致全无，实在是白纸太容易损坏了，比之兽皮，差了许多。“成本如何？”

“刚刚研制成功，价格会高些，像这种纸，一百张一个银币，不过以后会越来越低。”

“什么！一个银币！”

清琳内心剧震，实在是被这个价格吓到了，这等于是一铜币一张，而市面上，最便宜的成品兽皮，也需要十个铜币，十分之一的价格，说明可以批量生产，不难想象，白纸一旦出售，将对市场造成多大的冲击。

想到韩夜说的，这个价格还能再降低，清琳仿佛看到了一场巨大的变革。

杨云也被吓了一跳，这价格确实低的惊人了些。

“我同意了，不过这利润，我要占八成。”

开口就拿走八成利润，这个条件可谓是极为贪婪，不过这却是清琳深思熟虑后决定的。

“我同意。”韩夜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你很聪明，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清琳莫名有些期待起来，对于韩夜之前冒犯一事，更是闭口不提。

“您才是聪慧过人。”

韩夜随口敷衍道。

“称呼都变了，这混蛋看起来挺记仇的呢。”清琳从韩夜嘴里听出了不满，暗道韩夜小气，身子微微一福。“公子谦虚了，清琳为之前的误会向公子道歉，你不会记恨清琳的吧？”

“不会，怎么可能呢。”对上那星光般，水灵灵的眸子，仿佛被看穿了心事，韩夜一阵心虚。

“嘻嘻，公子像是心虚了呢。”清琳掩嘴轻笑。“之前听公子之言，似乎白纸刚刚研制，肯定需要钱财，既然如此，我便预付一个金币的定金，还望公子早日送来货物。”

小厮闻言，立刻取来一个金币。

“清琳姑娘放心，最多五天，第一批白纸就能送到。”

在敲定了一些细节后，韩夜两人这才告辞离开。

“还是大街上舒坦，和那些富人打交道，太难受了。”大街上，赵帅长长吐了口气。“还别说，那叫清琳的大小姐，长得可真俊。”

“德行。”韩夜鄙视道。“人间一直戴着面纱，你如何看到了？”

“那还用看？就那身份，那气场，当时我大气都不敢喘，错不了。”

赵帅十分笃定的说着，尴尬，不存在的。

“……”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韩夜暗暗佩服。

“夜哥，之前我就想问了，你咋就让出一半的利润呢？那得多少金币啊。”

赵帅越想越是心疼。

“八成多吗？”韩夜笑道。

现在赵帅跟着自己混，韩夜觉得有必要培养一下，否则哪天给人卖了都不知道，丢得不还是自己的脸？

“材料山里多的是，成本无非就是一些工人上的支出，一个人，一天下来，怎么着也能做出一千窗，裁开就有四千成品白纸，你算算是多少钱。”

“四千张！”赵帅抓了抓脑袋，看向韩夜。“我算不出来。”

“算了，回去慢慢教你，现在我告诉你，四千张，我们除开成本，还能赚到七个银币，就算以后降价，一个人一天也能创造至少一个银币的纯收益，你还觉得少吗？”

“不，不少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亏，凭什么她们就要分走八成？”

赵帅不满道，他觉得，韩夜八成是被面色迷惑了。“夜哥，你是不是看上那叫清琳的姑娘了？”

“啪！”韩夜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没办法，被葛家那几位传染了。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啥玩意儿，这么跟你说吧，清琳虽然拿走了八成，但利润并不会比我们多多少。”

赵帅依旧一副不解的模样，但是却不敢插话了。

“要想获得更多的利润，他们就要想办法卖的更多，寻找下家是他们唯一的选择，这样一来，八成利润就必须分润出去，而且他们不像攒钱，没有在官府备案，他们是要交税的，单是税就去掉一半，剩下四成，利润没有你想的那么多。”

韩夜还有许多没有说，一时间也难以解释清楚，难道还指望一个数都算不清的热情，明白什么是人脉投资？

赵帅迷迷糊糊的点着头，他觉得什么都明白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韩夜内心充满无奈，萌生了在小河村建立学堂的想法，很显然，短时间是不指望了。

“小姐，这白纸就好看而已，真能大卖？”杨云不解，论实力，他不惧谁，可涉及商业，他也是自愧弗如。

“纸张唯一的弱点，就是容易损毁，但是你别忘了，能记录下来的，都是相对珍贵的信息，只要不人为损坏，便和兽皮无异，加之低于十倍甚至更低的价格，没有人能够抵挡这种诱惑。”

清琳看着字据上的签名，不由一阵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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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