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问灵劫》,是作者“一只火锅番茄猫”笔下的一部小说推荐,文中的主要角色有谢无咎沈清徽,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双生琴笛血色重逢,他以骨为聘,他却以琴为刃。宿命谎言下,情蛊噬心时——当谎言成为庇护,正邪皆成虚妄,疯批少主与冷情仙君终在烬火中颠覆三界,共赴无妄劫。...
谢无咎的玄色锦袍下摆浸在血泊里。他斜倚着桅杆,腕间青铜罗盘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系统又偷换了参数。"他抹去嘴角血丝,指腹擦过罗盘边缘的饕餮纹,"这次连时空锚点都被污染了。"
三支青铜箭矢突然穿透浓雾。箭簇上融化的凤凰纹滴落金色液体,在甲板上蚀刻出"天音域"三个篆字。谢无咎广袖翻卷,袖中暗藏的三十六枚铜钱组成八卦阵,将箭矢绞成青铜粉末。
"达芬奇可不会用附魔箭。"沈清徽按下减七和弦,战船瞬间分解成无数音符。他们落在总督府廊柱的阴影里时,她白色立领衬衫的褶皱间还跳跃着未消散的降B调。
谢无咎的罗盘突然发出蜂鸣。裂纹组成一行小篆:美杜莎之首藏于圣马可飞狮眼中。他抬头望向教堂金顶,阳光在飞狮雕像的眼眶里折射出诡异的双瞳。
"你确定这是文艺复兴?"谢无咎用剑尖挑起地上一页手稿。羊皮纸上《维特鲁威人》的素描正在蠕动,比例完美的男性躯体正从纸面爬出,每根肌肉线条都缠绕着黑气。
沈清徽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将谢无咎推向右侧,自己左肩被突然出现的第五支箭贯穿。鲜血溅在钢琴键纹路的大理石地面上,竟自动排列成肖邦《葬礼进行曲》的前两小节。
"别碰那支箭!"谢无咎斩断箭杆,却发现沈清徽伤口流出的血珠悬浮在空中,形成微型血镜。每面镜子里都映出不同时空的他们——中世纪修道院里被火焰吞噬的白衣琴师,大漠孤烟中折戟的玄甲将军......
沈清徽咬破指尖在钢琴键上抹过,《安魂曲》的旋律实体化成银色锁链缠住石像鬼。钟楼上的怪物们集体转身,它们水银状的眼球开始沸腾,八百个时空的画面如暴雨倾泻。
"别看它们的眼睛!"沈清徽撕下衬衫袖口绸布,丝绸在空气中延展成三米长的白绫。但谢无咎已经抬头,水银液体顺着他的视线倒灌入瞳孔。
他看见沈清徽在八百种死法中轮回。有时她被青铜巨鼎压碎指骨,有时在量子计算机的蓝光里蒸发成数据流。最痛的是第379号时空——她为修复他破碎的魂魄,将自己拆解成琴弦,一根根穿进他断裂的经脉。
"我最怕的..."谢无咎突然大笑,玄色锦袍被暴涨的内力震成碎片。露出遍布全身的陈旧伤疤,每道疤痕下都嵌着半截琴弦,"不就是你死在我面前?"
他徒手挖出右眼,水银记忆顺着空洞流出。沈清徽的钢琴突然自动演奏起《月光》第三乐章,这是他们在第114号时空的约定——当最暗时刻来临,就用贝多芬的暴烈撕破绝望。
石像鬼们发出高频尖叫。它们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内部齿轮状的眼球结构。谢无咎将染血的罗盘按在飞狮雕像眉心,青铜裂纹突然活过来般游向雕像双眼。
"美杜莎之首正在苏醒!"沈清徽十指砸在琴键上,战船重新组装。但这次桅杆化作昭雪琴的十三根弦,琴箱展开成写满符咒的屏风。她嘴角渗血,弹奏速度已超越人类极限。
谢无咎感到罗盘变得滚烫。飞狮眼中的金色瞳孔正在脱落,露出下方蛇发女妖的石化之眼。就在他即将触碰的瞬间,所有水银记忆突然回流,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最后画面——沈清徽手腕内侧,有一道与青铜罗盘完全相同的裂纹。
"清徽,你究竟......"质问被突然爆发的强光打断。美杜莎之首落入罗盘中央时,谢无咎清晰看见沈清徽的倒影在蛇发间微笑——那个笑容属于三百年前,他们初遇时的天音域圣女。
钢琴战船冲进突然出现的时空漩涡。谢无咎在剧烈颠簸中攥住沈清徽的手腕,裂纹正在她肌肤下蔓延成星图模样。而总督府钟楼顶端,真正的达芬奇从阴影走出,他手中素描本上,赫然画着二十一世纪的核电站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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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青铜密码
圣马可大教堂的穹顶在暴雨中震颤,铅灰色的云层如巨鲸般压过总督府的尖塔。谢无咎的靴跟碾碎了石阶上的青苔,九幽笛在掌心泛着冷光,笛身上缠绕的鬼气凝成细小的蛇形,在雨幕中时隐时现。沈清徽走在前方,机械义眼的红光划破黑暗,义眼边缘的齿轮微微转动,发出细碎的金属摩擦声。
地下密道的入口藏在祭坛后方的忏悔室里,推开沉重的石壁时,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铁锈与霉菌的味道。密道墙壁上嵌着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烛光在潮湿的墙面上跳跃,将《最后的审判》中天使的羽翼照得忽明忽暗。沈清徽停在一幅堕天使的画像前,机械义眼发出轻微的蜂鸣声,红色光束从瞳孔中射出,聚焦在堕天使的眼眸上。
“等等。”谢无咎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九幽笛横在胸前,笛身的鬼气骤然膨胀,“这双眼睛的画法……”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惕。沈清徽微微颔首,机械义眼的光束开始扫描堕天使手中的火焰剑。当光束触及剑身时,九幽笛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响,笛身上的鬼气如沸腾般翻涌,在空气中凝成一道黑色的屏障。
“是天音骨。”沈清徽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机械义眼的红光更盛,在火焰剑的轮廓上勾勒出金色的线条,“剑柄处的纹路,是天音域的禁术符号。”谢无咎眯起眼睛,指尖轻抚过壁画,鬼气顺着指尖渗入墙面,瞬间腐蚀出一道细小的裂痕:“三百年了,主神的爪牙还在玩这些老把戏。”
“五点钟方向。”沈清徽的机械义眼转向左侧墙壁,红光在石砖上投射出一个菱形的光斑。谢无咎手腕翻转,九幽笛射出一道鬼气,精准击中光斑中心。“咔嗒”一声轻响,暗格应声而开,石壁缓缓翻转,露出一道散发着冷光的青铜门。门扉上刻满了复杂的星象图,处女座的位置嵌着一枚蛇形浮雕,蛇信吞吐间,隐约可见“M”字样的刻痕。
密室内部被幽绿的光芒笼罩,中央悬浮着一尊青铜飞狮雕像,狮口大张,美杜莎之首倒挂在利齿之间。蛇发湿漉漉地滴着绿色黏液,每一滴落在地面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沈清徽的机械义眼扫过雕像基座,瞳孔中闪过一串数据流:“文艺复兴时期的机关术,混合了东方的符咒术。”他的指尖在虚空划过,空气中浮现出淡淡的符文。
谢无咎的白发突然活物般缠向基座,却在触及青铜表面的瞬间猛地缩回。他皱眉看着指尖冒出的青烟,只见基座上浮现出一行细小的文字,笔迹优雅而流畅,正是达芬奇的手写体:爱情是最高阶的几何学。“老东西总爱把秘密藏在风月里。”谢无咎低笑一声,九幽笛抵住下巴,目光落在沈清徽身上,“清徽,你说呢?”
沈清徽没有回答,机械义眼的红光在他眼中跳动,仿佛在进行复杂的运算。突然,他伸出右手,指尖在虚空中勾勒出一道曲线。谢无咎挑眉看着那道曲线,心中泛起一丝熟悉感——那是他侧脸的轮廓。随着线条的完善,空气中浮现出金色的分割线,将轮廓分成完美的比例。当最后一条分割线落下时,美杜莎的蛇发突然活了过来,如闪电般缠住两人的手腕。
“抓住你了。”谢无咎看着缠绕在手腕上的蛇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美杜莎的毒牙已经刺破他的皮肤,毒液顺着血管迅速蔓延,却在触及心脏前被鬼气硬生生逼回。他转头看向沈清徽,只见对方的机械义眼红光爆闪,蛇发正试图侵入义眼的接口,却被一层金色的光盾挡住。
“主神给你编了什么程序?”谢无咎轻声问道,左手掐诀,鬼气如潮水般顺着蛇发逆流而上。沈清徽的身体微微颤抖,机械义眼的红光中出现了雪花般的干扰纹,声音却依然平静:“是陷阱。飞狮雕像……连接着星象仪。”他的话音未落,密室顶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如银练般倾泻而下,照亮了飞狮雕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