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阅读全文

青铜钟楼剧烈震动起来。顶部的铜壁变得透明，齐晏看到水面上正在发生的场景：周维安和龙纹面具人的搏斗变成了某种诡异的慢动作，他们的每个动作都在江面激起不自然的波纹。更可怕的是——有第三个透明人影正从龙纹面具人身体里慢慢剥离出来，轮廓与市长一模一样。
"林殊！"齐晏拍打棺材，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融入玻璃材质，"怎么阻止他们？"
棺材里的存在抬起变异的手臂，指向钟楼内壁。那些吸附着林殊影像的血珠刻度开始移动，重新排列成北斗七星图案。当第七颗血珠归位时，齐晏听到头顶传来金属撕裂的声音——
一根青铜锁链断裂了。
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每断一根锁链，棺材里的"林殊"就恢复一部分原本样貌，而水面上的透明人影就清晰一分。当第六根锁链断裂时，齐晏终于看清那个透明人影的脸：不是市长，而是年轻时的齐铭。
祖父...？齐晏的思维刚触及这个疑问，棺材里的存在突然剧烈抽搐。她的左眼渗出蓝色液体，在棺材内部写成一行字：
"他不是齐铭 是第七法官"
水面的战斗突然分出胜负。周维安的驳壳枪击碎了龙纹面具人的左胸，但伤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发光的青铜沙粒。这些沙粒在水面形成微型漩涡，将透明人影彻底吸了进去。齐晏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1943年的钟楼地基坑边，身边是正在浇筑混凝土的德国工程师。
没有林殊。没有棺材。只有口袋里微微发热的微型青铜灯。
一个戴报童帽的小男孩拽了拽他的衣角："先生，有个穿黑制服的警官在江边等您。"男孩的瞳孔闪过齿轮状的纹路，"他说...是时候选择站在镜子哪一边了。"
齐晏摸向口袋里的青铜灯，灯芯不知何时已经重新燃起，火苗指向东南方的法院大楼。当他逆时针转动灯座时，周围忙碌的工人全部静止，只有法院方向传来十三下钟声。
钟声里夹杂着林殊的呼唤，但声音来自两个方向——东南方的法院，和西北方的江底。
法院的钟声与江底的呼唤形成诡异的二重奏。齐晏握紧青铜灯，灯焰在声波中分裂成两簇——一簇指向东南，焰心呈现出法庭的轮廓；另一簇倾向西北，火苗里浮动着沉船的虚影。报童男孩用机械化的语调重复："选择镜子，先生。光在左，影在右。"
齐晏突然明白了灯座上的刻字——"叛徒的血脉，终将重走阶梯"。这不是预言，而是操作说明。他咬破食指，将血滴在灯焰分叉处。
血液接触火焰的瞬间，两簇火苗同时暴涨。东南方的焰流中浮现出周维安的身影，他站在民国法院的台阶上，脚下踩着十二盏熄灭的青铜灯；西北方的火焰里则是透明棺材中的林殊，她的变异已经蔓延到胸口，皮肤下浮现出齐铭怀表上的日期纹路。
"不能同时选两边！"报童突然尖叫，他的眼球弹出，露出后面的微型齿轮，"系统会——"
齐晏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他将青铜灯狠狠砸向地面，灯罩碎裂时飞溅的火焰在空中凝固，形成一道火线直指正下方。地砖缝隙渗出江水的气味，第三处召唤点在地下。
地砖塌陷的瞬间，齐晏看到了1943年的地下长明灯室——比现代版本小得多，中央没有棺材，只有一面青铜镜。镜前跪着年轻的齐铭，他正用手术刀剖开自己的左腕，血在镜面上写成"第七法官在此"。
"祖父？！"
齐铭转头，脸上戴着与龙纹面具人一模一样的装备。但当他摘下面具时，露出的却是周维安的脸——或者说，是周维安正在变成齐铭的样子。
"每代维护者都会继承前任的记忆。"镜中的齐铭开口，声音却是周维安的，"但叛徒的血能让系统格式化。"他举起血淋淋的手腕，露出骨头上的齿轮烙印，"你口袋里装的不只是灯。"
齐晏摸向口袋，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黄铜钥匙——与林殊后颈的形状完全一致。钥匙插入地面的瞬间，三处召唤点的景象同时投射到地下室：
东南法院里的周维安正在融化，他的制服下渗出青铜液体；
西北江底的林殊彻底变异，她的左半边身体已经变成林昭；
而地下镜室里的"齐铭"撕开衬衣，胸口赫然是北斗七星形状的弹孔。
"三个都是镜像陷阱。"报童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他的身体迅速长大，变成现代市长的模样，"真的召唤点在——"
他的后脑爆开一个血洞。子弹来自上方——民国法院的钟楼窗口，站着持枪的周维安，他的右眼变成了青铜色。
"第七法官从来不在镜子里。"周维安的声音通过子弹上的微型扬声器传来，"在持镜人手中。"
地面完全塌陷。齐晏坠向的不是地下，而是钟楼第十三级台阶的竖井——现代版本的竖井。在下坠过程中，他看到四段时空像胶片般重叠："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