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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古人说的一点不错。
仲依瑶惊讶地说：“小秦，石山峡虽美，但哪有发展前途？”
秦卫民不便说出实情，可又不想撒谎，便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过段时间可能要离开石山峡了。”
仲依瑶一愣：“去哪里？”
秦卫民模棱两可地说：“过几天就知道了。”
仲依瑶疑惑地问：“不是辞职吧？我知道你是学医的。”
秦卫民说：“暂时没打算辞职。”
仲依瑶见秦卫民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也不便多问。
秦卫民转移话题：“仲乡长，甄书记现在石桥乡开展商铺招牌整治工作吧？”
仲依瑶说：“是的，在乡党委会上，我明确反对。
但少数服从多数，还是通过了。
甄书记要求组织百日攻坚行动，争取这项工作走在全县前列。”
“仲乡长，甄书记之所以在乡镇率先开展商铺招牌整治工作，目的就是迎合刘虎县长的意图。
但现在，县委书记并不是刘虎，而是从省纪委空降下来的陆明远，陆书记会不会继续推进这项工作？依我看，不阻止就不错了。”
仲依瑶附和道：“是的，一个领导一个思路。
比如，江州市委四任主要领导，在城市建设发展思路上都不一样。
有的发展东城，有的发展西城，有的发展南城，有的发展北城。
东南西北都要发展，结果呢，东南西北都没有发展起来。
且不说刘虎县长的商铺招牌整治工作就是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就算有合理性，新领导一般也不会延续。”
仲依瑶说的是事实。
一般情况下，换了新领导后，都会淡化前任的工作思路，转而推行自己的思路。
就像城市发展，前任力主发展东城区，后任如果继续发展东城区，一来会被质疑没有创新精神，二来干得再好，政绩也会被人归到前任头上。
一张蓝图绘到底，一任接着一任干。在什么情况下可能会实现？
那就是前任领导升官，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离开西餐厅后，仲依瑶上了车。
这一次，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江州距离云川，大约也是七十公里。
从地图上，江州、云川和青山组成一个近似的等边三角形。
“仲乡长，你会开车吗？”秦卫民问。
“不会。没时间学习驾驶哦。
乡镇工作太忙，很多都是形式主义的东西，却耗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
“是啊，就像刘虎县长的‘三把火’，纯粹就是瞎折腾，基层不堪重负，却又不得不做。因为有考核指挥棒。”
“基层工作确实难干，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什么任务都得落实到乡镇这一级。
希望陆书记到任后，能为基层减负，少折腾，多干实事。”
“陆书记是省纪委下来的，想必对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深恶痛绝，应该会有新的举措。”
过了一会，仲依瑶忽然问：“小秦，坊间有没有关于我的一些传闻？”
秦卫民一愣，没想到仲依瑶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可是，他能说吗？
坊间传闻，仲依瑶是副市长杨猛的情人。
还有，仲依瑶与丈夫感情不和，处于长期分居状态。他们也没有孩子。
当然，这些都是传闻。
但有鼻子有眼的，传的人多了，还有细节，很多人都信以为真。
“小秦，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没人说。
你大胆地说，我不会怪罪你的。
我就是想知道，别人在背后是怎么评论我的？”
秦卫民搪塞道：“说你能力很强，很能干。”
仲依瑶期期艾艾地说：“这是褒奖我，还是贬损我？
我说了，不会怪罪你的。我想听真话。”
秦卫民想了想，委婉地说：“有人说，杨猛副市长是你的靠山。”
仲依瑶不相信地问：“就这个？”
秦卫民硬着头皮说：“很多人都说杨市长是你的——”
秦卫民欲言又止。
他相信冰雪聪明的仲依瑶完全能够听懂这句话。
仲依瑶苦笑：“当真相还在穿鞋的时候，谣言已经跑遍全城。”
秦卫民惊愕。
难道杨猛不是仲依瑶的情人？
仲依瑶接着说：“有些事情解释不清，越描越黑。干脆不解释。于是谣言四起。”
秦卫民连忙说：“仲乡长，这都是好事者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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