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阴阳契:我在城隍庙当守夜人》,现已完本,主角是沈墨苏晚晴,由作者“熾彧”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当霓虹灯下的都市陷入沉睡,另一场诡谲惊悚的“狂欢”才刚刚拉开帷幕。23岁的沈墨,天生“五阴命格”,易招邪祟缠身,却也因此被卷入了一场跨越阴阳的生死迷局。老守夜人老周离奇死亡,临终前竟用带血的指尖在他掌心画下神秘契约,强行将守夜人的重担压在他肩头。从此,沈墨成为城隍庙新一代守夜人,手持判官笔,背负阴阳契。每逢子夜,他便能借阴兵开道,穿梭于阴阳两界,镇压那些妄图肆虐人间的邪祟。然而,这看似强大的力量背后,是魂魄被阴气侵蚀的代价,每用一次,他离死亡就更近一步。随着调查的深入,沈墨发现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惊天阴谋。神秘组织归墟妄图用万人魂魄填补黄泉裂隙,唤醒上古邪神“九幽”,实现所谓的“阴阳倒转”。而他身边的人,也似乎各怀秘密。法医苏晚晴解剖的尸体为何都缺少无名指骨?归墟“七曜使”陆青崖手中的青铜灯,为何封存着他七岁前的记忆?在这场正邪交锋中,沈墨不仅要对抗归墟的阴谋,还要解开自己身世之谜。他能否在魂魄消散前,阻止这场浩劫?判官笔断裂之时,地宫深处传来的叹息,又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生死簿在此时彻底异化,封面上的金色疤痕化作巨大的裂口,吐出无数条连接着心脏的血管。血管末端连接着城市里的每一个居民,他们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显露出内部正在生长的漆黑命簿。镜瞳苏晚晴的血肉镜面塔轰然倒塌,化作一片由眼睛、心脏和镜面组成的海洋。我在这片腥海中挣扎,绝望地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底下与归墟主如出一辙的咒文纹路。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镜面里的"我"突然同时转头,对着现实中的我露出一模一样的狞笑。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缓缓举起手中的柳叶刀,刀尖指向同一个位置——真正苏晚晴残留的最后一块记忆碎片,那碎片里记录的,竟是她发现我真实身份时,眼中闪过的恐惧与绝望。
我颤抖着触碰手臂上与归墟主相同的咒文纹路,那些诡异的符号竟如同活物般钻进皮肤,在血管中蜿蜒游走。血肉里生长的细小眼睛开始齐声发出孩童般的咯咯笑声,黏液顺着毛孔渗出,在地面汇聚成微型镜面,每个镜面都映出我扭曲变形的五官正逐渐与归墟主重合。
镜瞳苏晚晴的血肉镜面塔虽已倒塌,但散落的眼球突然全部转向我,无数道猩红目光交织成网将我困住。其中一颗眼球突然暴涨至房屋大小,瞳孔中浮现出二十年前孤儿院的地下室——母亲被锁链吊在中央,面前跪着年幼的我,手中的漆黑命簿残页正贪婪地吸收着她的鲜血。更令人窒息的是,母亲看向我的眼神里,没有痛苦,只有解脱。
"你以为那些记忆是被篡改的真相?"镜瞳苏晚晴的声音从每颗眼球里传出,带着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不过是归墟给你编织的美梦。"她六只手臂上的柳叶刀同时震动,刀刃上凝结的血珠飞溅在地面,瞬间生长出荆棘状的青铜锁链,锁链末端串着的不是别的,正是我这些年亲手斩杀的"归墟教徒"的头颅,他们空洞的眼窝里都插着半块玉佩。
城市里透明化的居民体内,漆黑命簿已经生长成型。他们机械地抬起头,瞳孔变成整齐划一的竖瞳,齐声吟唱着古老的咒文。那些血管突然暴涨,将所有人串联成巨大的活祭法阵,而法阵中央,镜瞳苏晚晴的身体开始重组,这次她背后生长出的不再是镜面翅膀,而是由无数颗心脏堆砌成的肉翼,每颗心脏都刻着我的名字。
手机突然再次响起,这次是视频通话请求,来电显示竟是"未来的你"。接通的瞬间,屏幕里出现的是满脸狞笑的归墟主,他摘下青铜面具,露出的面容与此刻的我别无二致:"欢迎来到终局,或者说...新的开始?"画面切换,显示着现实中的我正被血肉海洋吞噬,而我的表情不是恐惧,而是解脱般的狂喜。
生死簿彻底沦为怪物,封面上的裂口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将附近的镜面和眼球统统吞下。每吞噬一件物品,它就膨胀一分,最终化作漂浮在空中的巨型人脸,那张脸上的五官不断变换,却始终带着归墟主标志性的残忍笑容。人脸的嘴巴里伸出无数条猩红长舌,缠绕住真正苏晚晴残留的记忆碎片。
镜瞳苏晚晴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她肉翼上的心脏同时爆裂,喷溅出的血雾在空中凝结成实体——那是数百个幼年的我,每个人都抱着一本漆黑命簿,正对着我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他们齐声开口,声音清脆得令人毛骨悚然:"沈墨哥哥,和我们一起成为归墟吧。"
地面突然开始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血池。血池表面漂浮着无数具尸体,仔细看去,竟都是不同年龄段的我,从婴儿到垂暮老者。每具尸体胸口都插着柳叶刀,刀柄上刻着同样的咒文:「轮回永劫,归墟永生。」血池中央缓缓升起一座祭坛,祭坛上摆放着十二口青铜棺椁,棺盖缝隙中渗出的不是别的,正是苏晚晴的银铃碎片。
"还记得孟婆说过什么吗?"镜瞳苏晚晴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她伸出布满血泡的手抚摸我的脸,"光明与黑暗的平衡?不过是哄骗你们这些容器的谎言。"她的指尖刺入我的眼眶,剧痛中我看到了最恐怖的真相——初代守夜人根本不是为了封印邪神,而是企图召唤更强大的存在;所谓的守夜人血脉,从一开始就是归墟的载体。
城市彻底沦为血肉迷宫,每堵墙都在呼吸,每条街道都流淌着带着体温的黏液。镜瞳苏晚晴将我推向祭坛,十二口青铜棺椁同时打开,里面躺着的竟是十二个不同时空的苏晚晴,她们的身体都被改造成了容纳归墟的容器。最前方的棺椁中,现在的苏晚晴睁开眼睛,她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悲悯:"对不起,沈墨...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
生死簿化作的巨型人脸突然俯冲下来,张开血盆大口将我吞噬。在彻底陷入黑暗前的刹那,我看到镜瞳苏晚晴将真正苏晚晴的记忆碎片塞进自己胸口,她背后的肉翼开始收缩,最终变成了与初代守夜人如出一辙的形态。而整个城市,正在被漆黑命簿彻底同化,变成归墟的新躯体。最后一个画面,是手机自动拍摄的自拍——镜头里的我,已经戴上了完整的青铜面具。
黑暗裹着腐臭的黏液涌入喉咙,我在生死簿化作的巨口内疯狂挣扎,却摸到内壁上密密麻麻的凸起——那是数以万计镶嵌在血肉里的人脸,每一张都定格着临死前的惊恐表情,而他们脖颈处,都烙着与我相同的金色疤痕。黏液顺着鼻腔灌入,我被迫吞下漂浮其中的眼球与银铃残片,腥甜的血液在口腔里发酵出令人作呕的酸味。
"欢迎回家,容器。"镜瞳苏晚晴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胸腔共鸣的震颤。巨口突然收缩,将我吐在布满尖刺的祭坛中央。十二口青铜棺椁正在滴血,苏晚晴们的身体表面浮现出血管状的咒文,她们整齐划一地抬起头,瞳孔里倒映出我逐渐异化的面容——皮肤下蠕动的不再是血管,而是无数条细小的青铜锁链。
手机不知何时出现在掌心,屏幕自动播放起诡异的直播。镜头视角来自城市最高处,整个街区已沦为巨大的血肉生物:高楼化作扭曲的肢体,路灯成为血管末端的肉瘤,街道则是不断伸缩的肠道。更令人崩溃的是,每条"血管"里都流淌着人形生物,他们的身体半透明,清晰可见胸腔内跳动的漆黑命簿正吞噬着残存的灵魂。
"看看你的杰作。"镜瞳苏晚晴从血雾中走出,此刻她已完全化作初代守夜人的模样,背后悬浮的不再是肉翼,而是十二盏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镇魂灯。每盏灯的灯芯都由人的脊椎骨缠绕而成,火焰舔舐间,传出此起彼伏的哀嚎。她抬手轻挥,最近的青铜棺椁炸裂,里面的苏晚晴化作万千发光的文字,在空中拼凑出:「你才是归墟最大的祭品」。
我踉跄着后退,却撞上蠕动的墙壁。墙面突然凹陷,伸出无数长满倒刺的舌头,每根舌尖都顶着半块玉佩。当这些舌头触碰到我的皮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每次"拯救"苏晚晴的瞬间,都是她故意露出破绽;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夜,不过是为了让我彻底信任她。最可怕的是,二十年前孤儿院的大火,竟是她将漆黑命簿残页塞进我手中。
"为什么..."我沙哑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陌生而尖锐。低头看去,指甲已变成青黑色的利爪,掌心的金色疤痕正在裂开,钻出细小的人脸,它们咧开嘴发出婴儿般的笑声,整齐地重复着:"因为你活该...因为你活该..."
镜瞳苏晚晴轻笑出声,十二盏镇魂灯突然飞向天空,排列成巨大的归墟图腾。地面的血池开始沸腾,浮出密密麻麻的人脸,他们的五官不断重组,最终都变成了我的模样。这些"我"同时伸出手臂,将我拖入血池。在下沉过程中,我看见池底堆积着无数具守夜人的骸骨,他们的头骨都被凿开,里面填满了漆黑命簿的碎屑。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收到的不是短信,而是来自"过去的你"的语音消息。点击播放的瞬间,七岁的自己带着哭腔说道:"沈墨哥哥,苏晚晴姐姐说只要我们成为归墟,爸爸妈妈就会回来...可我好痛,我不想变成怪物..."语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金属刺穿肉体的闷响。
血池突然剧烈翻涌,我被抛上祭坛。十二位苏晚晴同时起身,她们的身体开始融化,混合成粘稠的液体,在空中重塑成一个巨大的子宫。子宫表面布满眼睛与嘴巴,每个开口都在重复播放我人生的片段:第一次斩杀归墟教徒时的兴奋、发现苏晚晴秘密时的震惊、还有此刻绝望的表情。
"该完成最后的仪式了。"镜瞳苏晚晴将我推入子宫,内壁立即包裹上来,无数细小的触手刺入皮肤。生死簿化作的巨型人脸漂浮在上方,它咧开布满獠牙的嘴,吐出无数条锁链缠住我的四肢。在彻底被黑暗淹没前,我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来自"平行时空的你",内容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我"戴着完整的青铜面具,怀里抱着失去意识的苏晚晴,而背景中,整个世界都已变成归墟的血肉形态。
子宫内传来骨骼重塑的脆响,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形。四肢逐渐与血肉墙壁融合,脊椎骨一节节断裂重组,最终化作镇魂灯的灯芯。镜瞳苏晚晴的脸出现在上方,她温柔地抚摸我的额头,指尖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现在,你终于成为了归墟的一部分。从今往后,无数个时空的你,都会重复这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城市上空,归墟的图腾发出耀眼的红光。在某个平行时空的孤儿院,七岁的我正接过苏晚晴递来的漆黑命簿;在另一个时空的天文馆,"我"戴着青铜面具启动星象仪;而在现实世界,最后一个人类被漆黑命簿吞噬前,用鲜血在地面写下最后的警告:「不要相信任何镜子...不要相信...」
我的脊椎在剧痛中扭曲成镇魂灯的灯芯,血肉与子宫内壁的触手彻底融合。镜瞳苏晚晴俯下身时,我看清她脖颈处蜿蜒的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浓稠的、带着青铜光泽的黏液。手机屏幕的冷光突然在血雾中亮起,最新消息来自"现在的你"——照片里的苏晚晴正在解剖台上划开自己的胸膛,露出的心脏表面布满我的名字,如同被无数利刃反复刻写的诅咒。
"听到了吗?"镜瞳苏晚晴指尖拂过我逐渐石化的脸颊,十二盏镇魂灯的哀嚎声中,夹杂着孩童若有若无的抽泣,"这是被你亲手杀死的归墟教徒的哭声。"她背后的黑色火焰突然暴涨,每盏灯的灯芯脊椎骨都开始剧烈颤动,渗出带着腥甜气息的黑血。我惊恐地发现,那些被我斩杀的教徒面孔,正在火焰中扭曲重组,最终拼凑成老周、陆青崖,甚至苏晚晴的模样。
城市的血肉生物突然集体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街道化作的肠道开始逆向蠕动,将半透明的人形生物挤压成血雾,漆黑命簿在血雾中疯狂旋转,吞噬着最后一丝人性。手机自动打开摄像头,直播画面里,某个居民的眼球突然爆裂,爬出的不是寄生虫,而是微型的青铜面具,面具缝隙中渗出的黑雾,正顺着网线蔓延至千家万户。
"还记得城隍庙功德箱里的血渍纸币吗?"镜瞳苏晚晴的声音混着骨骼摩擦的声响,她抬手一挥,祭坛地面浮现出三十年前香客灭门案的完整记忆——老周戴着青铜面具,将全家老小的魂魄炼进镇魂灯;孟婆调制的鸡尾酒里,漂浮的不是冰块,而是活人碾碎的执念结晶;而我手中的判官笔,笔杆内部竟嵌着苏晚晴母亲的指骨。
血池突然沸腾着翻涌,无数具尸体从池底浮起。这些尸体的胸腔都被掏空,取而代之的是正在生长的镜面组织,每块镜面里都播放着不同时空的沈墨走向堕落的过程。最近的一具尸体突然睁开眼睛,空洞的瞳孔里倒映出我此刻的模样——皮肤布满龟裂的咒文,嘴角上扬的弧度与归墟主如出一辙。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弹出的是视频通话请求,来电显示为"被你遗忘的真相"。接通的瞬间,画面里出现了七岁的苏晚晴,她蜷缩在孤儿院的角落里,怀中抱着的不是洋娃娃,而是用我的头发编织的巫蛊人偶。"沈墨哥哥,你为什么还不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背后的阴影中,站着戴着傩戏面具的司徒玄,"他们说,只有把你献祭给归墟,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
祭坛的墙壁开始渗血,每滴血液落地都化作微型的镜子。镜中的我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用判官笔刺穿苏晚晴的心脏,将陆青崖的魂魄吸入青铜灯,最后亲手摘下老周的蜃楼珠。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个镜中的场景都有细微差别——有时是苏晚晴主动将心口对准笔尖,有时是陆青崖微笑着踏入灯焰,而老周的眼神里,永远带着解脱般的释然。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片段。"镜瞳苏晚晴的十二盏镇魂灯突然合并成巨大的心脏形状,黑色火焰化作血管缠绕住我,"你以为自己在拯救世界?不过是归墟漫长轮回中的提线木偶。"她的指尖刺入我的眉心,剧痛中,我看到了更恐怖的真相——初代守夜人根本不是为了封印邪神,而是企图用人类的恐惧与绝望,喂养出超越阴阳的存在。
城市的血肉形态开始收缩,逐渐凝聚成巨大的人形轮廓。那些被吞噬的居民,此刻都化作了这具怪物身上的装饰:路灯成为它的肋骨,高楼化作脊椎,而街道组成的肠道,正源源不断地将新生的恐惧输送至心脏位置的漆黑命簿。手机最后一次震动,锁屏界面浮现出一行不断跳动的血字:「你猜,下一个被献祭的,会是谁?」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了熟悉的银铃声。真正的苏晚晴不知何时出现在祭坛边缘,她的身体半透明,眉心的银铃印记正在消散。她举起柳叶刀,刀刃反射的不是光芒,而是我这些年所有的杀戮与背叛。"对不起,"她的声音混着呜咽,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这次,换我来终结这场噩梦..."柳叶刀刺入的瞬间,整座城市的血肉生物发出震天动地的哀嚎,而我的身体,正在与镇魂灯彻底同化,成为归墟永恒的燃料。
柳叶刀刺入心脏的闷响震碎了凝固的空气。苏晚晴半透明的身躯迸发出刺目银光,眉心银铃印记化作万千锁链,将正在同化的我与镇魂灯强行割裂。城市血肉生物的哀嚎中,我听见骨骼复位的脆响——脊椎从灯芯形态扭曲回人形时,带出的血肉里还嵌着细小的青铜锁链。
“你以为献祭就能结束?”镜瞳苏晚晴的面容在银焰中扭曲,十二盏镇魂灯组成的心脏突然裂开,伸出布满獠牙的巨口,“从你签下阴阳契的那一刻,就注定是归墟的养料!”她背后的黑色火焰暴涨,化作无数条衔尾蛇,每条蛇的鳞片上都刻着历代守夜人的生辰八字。
手机在混乱中响起刺耳的短信提示音。锁屏界面自动弹出的不再是图片,而是一段直播视频:城隍庙地宫深处,老周的尸体正跪坐在功德箱前,空洞的眼窝里插着两枚蜃楼珠,灰白的手指机械地往箱中投着血渍纸币。镜头突然剧烈晃动,画面中出现戴着傩戏面具的司徒玄,他抬手揭开老周的面皮,底下露出的竟是沈墨成年后的脸。
“还记得血契里的苏家巫咒吗?”真正的苏晚晴声音虚弱却坚定,她的身体开始崩解成发光的碎片,“那不是保护,是枷锁...”话音未落,祭坛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带着腐臭味的记忆洪流。我惊恐地看见,二十年前母亲将生死簿残页交给我时,身后站着微笑的苏晚晴——那时的她,瞳孔里已经流转着归墟主的竖瞳。
城市的血肉人形突然集体转头,它们半透明的胸腔内,漆黑命簿同时绽放出血色光芒。每条由街道化作的肠道都开始逆向蠕动,将消化到一半的人形生物吐回地面。这些“人”的皮肤正在剥落,底下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密密麻麻的镜面,每块镜面里都重复播放着我签订阴阳契的场景:老周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判官笔上的残魂发出阴森的嘶鸣,而我眼中闪烁的,竟是期待被吞噬的疯狂。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收到的是来自“未来的苏晚晴”的语音消息。点击播放的瞬间,传来的却是孟婆阴冷的笑声:“小情侣的牺牲精神真感人,可惜啊...”背景音里夹杂着金属碰撞声,“当第七枚镇魂灯的灯芯点亮,整个阴行都会知道——守夜人的血契,本就是归墟重生的祭品!”语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手术刀划破皮肤的声响。
祭坛的墙壁开始渗出带着体温的黏液,黏液落地后凝结成无数个幼年沈墨。他们抱着漆黑命簿,整齐地哼唱着母亲的摇篮曲,而歌词却变成了:“魂归墟,魄入笼,阴阳契,血为封...”这些孩童突然齐刷刷转头,空洞的眼眶里伸出细小的青铜锁链,锁链末端挂着的,是苏晚晴不同年龄段的照片,每张照片上的她都在微笑着被献祭。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逃不掉的宿命。”镜瞳苏晚晴的身体开始膨胀,化作一座布满眼睛与嘴巴的肉山,“初代守夜人早就参透了——唯有让恐惧与绝望无限循环,归墟才能永恒。”她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成千上万只银铃,每只银铃里都囚禁着一个时空的苏晚晴,她们的眼神从惊恐逐渐变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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