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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沉默少顷：“我能做的，只有全力匡扶五毒教，助她渡过此次劫难，为她继任圣女之位扫清障碍。”
他看向崖边的苍翠，山风从他身旁拂过，吹动他的肩上披带，却吹不散他眼中黯然。
心事悠悠，已成定局，此生无法消弭。
听闻此言，朱翎虽不禁为采薇所历悲戚，心中却悄然生出一缕不义的欣喜，像是从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溢出的低语。
“采薇接任圣女，意味着她和布衣再无尘缘可续。”
她怎么能这样自私？她嘴中苦涩，为自己的嗔念感到恶心。
“你必须得这么做。”朱翎回过神来，收敛思绪，嘴角勉力扬起笑意。
“能做此番决定，才不负你毒医盛名。我会留在这里帮你。”
“不，翎姑娘。”布衣回过头来，望向朱翎双眸，眼中决意如磐，“无论如何，你必须离开此处。”
“为何？”朱翎一怔，难以置信地看向布衣，“你当我是会弃你们而去，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布衣耐心解释道，宛如清风和煦却不容置。
“只是如今事态有变，魔教和恶人谷取代了龙颚。他们行事诡谲，危险更甚，若不及时告知中原武林，恐酿成大祸。”
“眼下只有你轻功最好，才能冲破重围。”
“可布衣你们怎么办。此地地势险要，万一援军未能及时赶到……”朱翎声音微颤，正欲反驳，却被布衣温和打断。
“我从未寄望于援军。”布衣苦笑道，此刻与朱翎坦诚相待，他才说出实话。
言语云淡风轻，却字字沉重。
“经武林大会一事，我已然不信中原各派能放下偏见，驰援我教。我们苗人的事，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那你靠什么？”朱翎紧盯着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就靠圣殿这寥寥数人，去抵抗魔教和恶人谷的联军？”
“说是联军，不过是被他们蒙蔽的苗家弟兄。”念及此，布衣眼中一片寒意，连语调也沁了些许冷冽。
“他们并非我们的敌人，只要能让他们了解真相，局势未必不可逆转。我有计策带所有人脱离险境，但在此之前，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说吧。”朱翎看着布衣，从未见过他如此神色黯然。
“我的计策，全仰仗你的帮助，但我没有理由让你牵扯过深。我知你古道热肠，已有定见，愿意助我教一臂之力。”
“可我需要你保证，如有任何变故，请立刻离开，带着刘兄弟他们撤出此地。”
“你对我教已经仁至义尽，单我一人殉教就够了，我不希望你有任何意外。你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朱翎默然，山风拂过，卷动她的发丝，眼中满是挣扎。已过半晌，才低声问道：“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布衣的投眸远方，望向崖外那苍茫云海，长叹一声：“你且听我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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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亮，似是山中难得晴朗。
听闻布衣计策，圣女思忖良久，手指规律地扣响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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