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悲后事江晓泠池余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神悲后事)神悲后事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神悲后事)
江晓泠池余是古代言情小说《神悲后事》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余阿南夜果”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我百无聊赖地用树枝在黄土地上勾勒些笔画我今年十五岁了邪神离开差不多是九载之前的事,当年的团子,现在正静静地在我盘起的腿间趴着最近它有点蔫巴我虽不怎么往逝别那方面想,但理性上来说,应该是大限将至了这几年,枯黄满山也日渐焕发生机,这怪物就像“山体灵气恢复”的日晷般征兆着——这样比喻似乎不太合适邪神留了很多的钱当年祂教给我的文字据我考察后发现并不属于人间的任何一种不过也有好处,这种

第4章 玲珑棋盘 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第四天。
拨开荒草,偶尔不小心被叶片为锯齿状的植物割伤手。我绞尽脑汁地去回想八哥呼唤鸣昼群们时,那又尖又急促的鸣叫。
我想要模仿那声音,但从嗓子里挑出来的声音总是没那么有中气,有种虚弱濒死时叫出来的感觉。
这是第四天了。我来来回回地默念着,好胜的心让我把今天当做了最后的期限。
如果是八哥的话,不消半个时辰,整整七只鸣昼会整齐的排列在山洞面前,不敢动也不敢低鸣。
也许我真的是因为计较那买鸣昼的三贯钱吧。毕竟我这人向来小气,给自己的一日三餐也多是各种粥和清淡的蔬菜小炒。
也可能是因为我怀念八哥生前的平淡时光,想要通过捉住这些鸣昼纪念它。
如果拿着邪神的钱多买些肉,说不定八哥就能吃点我烧的东西了——他是纯吃肉那派的。
据说人类如此聪明的原因,是他们会把东西搞熟了再吃。
无论烤、煎、炸、炒还是煮。
很明显动物是没有这种意识的,即使是八哥这种能听懂人话的怪物。
也不对,八哥有独特的灵敏……不用去模仿人类的智慧。
还有一种传说,是因为人类不茹毛饮血才长寿,如果……如果多煮些肉,八哥会不会能再多活一会?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我迅速抛下所有无用的想法。因为耳朵听见爪踩踏树叶的声音。我缓缓地蹲下身,屏住呼吸从叶的缝隙间看那只花毛的鸣昼。
这只鸣昼,尾部有几根艳红色的羽毛,身体墨绿,在阳光的充足照耀下,会变换为浅粉或浅绿。
那鸡贩在我面前夸下海口,说这只鸡怎么怎么美味,养肥了之后肉油滋润如甘霖,肉质鲜美不亚于天上的凤凰肉,而且养着还赏心悦目。
当时我就知道他绝对是吹嘘过了头,但盖着布的篮子里有爪子摩擦竹条的声音——里面装着非要跟着我下山的八哥。
这动静意味着它对这只鸣昼动心了。
它以前也对这只花毛鸣昼最为上心,总是压制着食欲让它们去山上乱跑锻炼肉质,她有无数次看到它追着鸣昼们跑的时候浓稠的口涎挂在嘴角。
我从布袋里掏出一粒生米,然后扔到那只花毛鸣昼的面前。
那只花毛鸣昼呆头呆脑的,即使被八哥捉弄无数次也没精明。
它转了转头,扭了扭脖子,低下身啄了啄那粒米,就咬住吞入嘴中。我站起身,抖抖手掌,生米从指缝里漏了出来。
一边抖着手掌,一边往山洞那边走。
心中庆幸着,幸好这只花毛鸣昼离山洞并不远。
……
最后一粒米,在山洞。
鸡愣头愣脑地钻进竹笼啄食里面的米粒。我一拉绳,支撑竹笼的木棍倒下。
我快步上前,举起匕首,从竹笼缝隙里插进去,直接穿透它的身体。
竹笼里传出来刀刃摩擦紧实肌肉的声音和有它抵死高鸣的声音。红血从竹笼的缝隙喷出来了一些。
我嫌弃地抬起手擦擦温热润湿的脸。
从我出门捉鸣昼就开始喝药的李煜城,此刻一脸新奇地看向我:“江姑娘年方十三,便有如此魄力,倒也是个当兵的好料子。”
我想了想,邪神教给我的知识医药方面偏多:“还是算了吧,我是贪生怕死之徒。不对,你的药怎么还没喝完?”
他立马一副心虚的样子,捏着鼻子把剩下的小半碗往嘴里灌。喝完后五官扭曲:“即使在兵营,吃完药亦有小半块饴*可服的。”
(*:糖。)
“……”我默默地思考,“可是我去了长安也得花钱啊,要不然李将军等回了兵营资助我五两银?若是这样,我便下山去买些原材料回来制作。”
他扶额:“钱我是一定会给的。能不能直接买现成好的呢?”
我严声厉色:“别讨价还价。自己买原料制作不是更便宜吗?”
他无语。
我解下腰间系的布袋,说:“刚才找它的过程中,我还拔了些可以吃的蕈*。今中午就吃蕈炖鸣昼吧。”
(*:蘑菇。)
他语带乖顺地答:“听你的。”
听你的。
其实他不听。
就比如昨晚,好不容易能起身站会,偏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八哥的坟前,用手悄无声息地、慢慢地刨。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只听他因为手部疼痛而粗重的呼吸一滞,然后迅速把土重新盖回去。
他以为我不知道。
其实我这几天睡眠一直不好,睡不着的时候我就闭上眼睛构思长安生活,所以他一起身我就听见了。
翌日醒来我看看那地方,果然是翻过土的痕迹。
还比如现在。
在我炖肉的时候,他瘸着蹦跳出了洞门。
他边跳还边声称:“那有一片竹子,恰好应了我的字,我去摸摸沾沾喜气”。
好几次迈步都差点因站不稳而跪下或是摔倒,可他仍兴致冲冲地朝着我之前观战的地方跳去。我对他的这个行为感到有些好奇,盖上锅盖一个箭步冲上去。
不待我用关心语气开口,他饶有趣味地开口:“「枪刀相撞,罡风烈;竹叶青翠,棋子落。」”
我丝毫不以为耻,大大咧咧的在他身旁坐下:“你觉得怎么样?你读过书吧?我平日里也只看些诗经诗集以及戏曲文书的,就凭这个文采,能不能去替人写诗挣钱?”
李煜城没有回答我,他看向县城。县城大门紧闭,有几个人正在修补稍有破损的城墙,门外的那片土地仍有鲜血的痕迹。
我偏头看他眼睛,里面有扭结的哀愁和愤懑。
“你现在,还是很想回去吗?”我好像不是很懂人的情绪,连自己的心情都搞不太明白,有譬如“八哥死了我应该哀伤吗?我应该想什么呢?”这种心情。
但是人不都是怕死的吗?这我还是搞得明白的。但若是看到战友的热血,还会恐惧吗?
“……”他低头去看右手,手指指节缓缓收起,五指中间留了一棍缝隙——那是握着剑柄的模样。
“江姑娘,你这句写的极对。‘竹叶青翠,棋子落’。”他缓缓开口。
“山顶处的这里便是皇权,所谓生命,无非是山下的一点,威胁不到山上。山上的皇家贵人们,仍旧可以写诗逗鸟赏花。”
“战场上死了人,他们甚至可以赖着不抚慰亡灵家属,也不给予他们应有的钱财。所有人,都是皇权这张棋盘上的棋子……”
“那么,我写词是错事吗?”我听他喃喃一堆,没有任何触动,唯独那句“皇家贵人们看着战场还能写诗”,好像有些指桑骂槐。
“我好像没有李将军那么强烈的家国情怀。”我伸手折了一片竹叶,垫着竹叶把那块文字痕迹抹平。
“……我还要提前谢过江姑娘呢。”他温声说,没等我发问,他又接上话,“江姑娘肯定不会把我这番逆贼反叛言论宣之于众的。”
“……我确实不会说。”
———
午饭做好了。
“你且等一下,我给你上个药。”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石臼,里面装的是温和止血的药草液。
“闻着蛮有药草香的……”李煜城垂着眼任由我在他的头颅上抹来抹去,“比断经好闻多了。”
我把菜盛到碗里,发现了一个问题:家里只有一个锅,似乎煮了菜就不能焖米饭了。
“我们……光吃菜吧。”我尴尬地落座在石椅上,李煜城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举起筷子,夹起一块蕈。
“酱汁淋落到蕈上,口感也很好。江姑娘虽久居深山,但厨艺仍十分高超啊。”
“呃,这,过奖了。”
饭后。
我说下午继续去捉外逃的鸣昼。
李煜城却说一本叫《逸异录》上说,桐菜所在的地方有一种珍稀的紫红浆果,只生于高山。
可他行动还不完全利索,所以拜托我陪着去找,遇见什么难走的地方还能扶着他点。
我也不是铁了心要去找鸣昼的,看在他多次哀求的份上,还是答应他跟着去找浆果了。
我回想着:“紫红色的浆果……这山上有一种,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种。”
他饶感兴趣地问:“何名?”
我答:“紫脯。”
李煜城面露失望:“我想要的浆果,名字是‘伶辳’。”
我安慰他:“说不定是地域不同造成的传播差异呢?”
看着他神情的变化,像是受到了一些我的鼓励。他略有欣慰地说:“你说得对,因地域造成的差异……也有可能啊。”
我往他身上撒了些驱虫蛇的药粉,提起篮子,和他一起去采果。
我并不知道这山叫什么,李煜城却在谈话中说这山很出名,叫“凌云顶”。
我问:“既然出名,那每年来登山的人必然不在少数,为何没一个人寻到我?”
李煜城沉吟片刻,还是把答案说出口:“因为凌云顶以其天险著称,峭壁丛生恶兽环绕……”
我听到答案就不再说话。
李煜城也很好的维护着沉默的氛围。
我记得“紫脯”生于大树下阴凉的地方,于是就格外注意被疯狂生长的野草遮住的树根处。
终于找到了一枝。
这东西生的像铃兰:一个弯枝,吊着五六个果子,各个圆润饱满。大概如手指盖大笑,涨成紫红色。
内里汁水饱满,酸甜可口。
但因为实在难找,所以我把它踢出了平日食用的物品范围。
李煜城闻言探头过来,眼睛在看见那一小丛浆果的之后亮了。他用欣喜的语气说:“就是这个!”
他小心翼翼地掰下来一个放到嘴里。
“怎么样?”我略有紧张地看向他,“味道和书中描述的一样吗?”
“……不一样,不涩不苦。反而酸中有甘?”他皱着眉细细地品味。
我疑惑:“那不好吗?”
他回答:“果子甘甜自然是好的,可它恐怕不是我找的伶辳。既不是,自然也就没那些药效了……”
我高深地悟出了一个道理:“不要相信这些书中编出来的东西。”
李煜城撇着的嘴角强硬地弯起:“你说得对。”
虽然并没有找到伶辳,但李玉成对这种稀罕见的紫脯也很感兴趣。
所以我们在山上跑了一整天,终于寻到了一筐。
后来我在山洞里问他:“那伶辳到底宣传了什么神效?”
他不答我的问题,反而另说了一句:“伶辳代表决择。传说山上的人一旦找到伶辳,就要放弃作恶和危险、对人不利的选择。”
我看向他的眼睛:“那你是为了让自己打消某些危险的想法吗?”
李煜城在那一瞬,眸色变得深不见底——直觉告诉我他并不似表面那般纯良。
他回视我,说:“江姑娘猜呢?”
我双手环胸,莫名地猜出:“关于我的恶事?”
李煜城轻笑:“也不算要置江小姐为死地。只不过我有个朋友想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