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梦拍着翅膀飞起来。

“姑奶奶不叫喂，从秃毛鸡变成肥膘鸡就膨胀了是吧，记吃不记打是吧？”

精灵女孩举起小拳头，项南毫不犹豫抱着脑袋就跪了下来。

“小梦姐，我错了。”

小梦悻悻地放下拳头，嘟囔着：“软骨头。”

“什么软骨头，我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项南立刻反驳。

空间里再度响起一阵哀嚎。

没心没肺的项南很快把早上那一幕抛诸脑后，此时的他正踌躇满志地想要狠狠教育教育某些不知好歹的肥鸡。

嘿嘿，想不到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小爷这是昨天河东，今天就河西！

双翅叉腰，昂首挺胸，体重上来了，项南连走路的姿势显得格外嚣张。

先是狠狠把昨天用屁股撅他的几只肥鸡揍一顿，虽然他不太能认出来，不过没关系，体型类似的都揍一遍。

再是把昨天那位“壮汉鸡”一脚踹翻，骑在头顶就是一顿爆椒炒肉。

最后……最后终于把鸡群惹毛了，几十头肥鸡嗷嗷叫着追了他整整几个小时，追得项南上蹿下跳，躲进池塘都不得安宁。

直到先前那个凶神恶煞的女孩回来，才救了他一命。

“看什么看，都怪你们，害得菱悦被关起来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被赶出宗门。”刘知茹眼角通红，像是哭过一场，她抱着装满灵米的竹篓，像是泄愤般的将米扔向鸡群，项南悄悄靠过来时，被她一眼盯上，指着脑袋狠狠骂了一顿。

“为了进凰心派，菱悦家里不知费了多大的功夫，千里迢迢从玄绥城过来，结果就毁在你们这群牲畜嘴里！”

项南闻言一愣，不会吧，那个女孩真的要被赶走了？

骂了一通后，心里像是畅快了许多，也没指望这群牲畜有什么反应，刘知茹坐在土坡上，双眸有些失神。

“这就是下等奴婢的结局，费尽千辛万苦，只求能拜入仙门，结果散尽家财换来的却是做牛做马受苦受累，稍微惹人不快，就要挨罚，甚至可能被一句话彻底打回原形。”

女孩的喃喃自语，似乎流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懑和不平，可她只敢在这里吐露心声，对着一群田地里的稻花鸡。

反正没人听到，也没人会回应她。

“我刘知茹，绝对不会像她一样。”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项南怔怔出神。

因为他修炼坐吃山空诀，导致将稻田里的稻穗一口气吃了太多，那个温柔的羊角髻女孩要被赶走……

项南一想起这个，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

但吃还是得吃，为了能够恢复人身，他不可能放弃坐吃山空诀的修炼。

而且很明显，消化了那些稻穗内蕴含的灵气，这光鲜的羽毛，肥硕的翅膀，无不显示出他的鸡躯有了明显的进步。

项南心里有个小目标，起码他要吃到一只翅膀就能拍翻田里所有稻花鸡，这样他的鸡生就可以过得很滋润。

又过了一晚，第二天快到中午时分，一道影子歪歪扭扭地从土坡的尽头缓缓而来。

同样是穿着灰白色的杂役服，瘦高瘦高的女子拎着竹篓，打着哈欠，来到了稻田边上，但当她揉了好几遍眼睛，再三确定自己真的睡醒后，猛然尖叫一声，吓得稻花鸡群跟着乱叫。

“稻子……稻子没了？”

项南翻了个白眼，胡说，他明明还剩了一半的稻穗没啃，昨天那是第一次饿疯了，没有节制而已。

过了半个时辰，一位灰白布裙的冷面女子快步而来，皱着眉头在稻花田里来回转了好几圈，又在鸡群内仔仔细细观察了很久，项南低着脑袋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也没被抓住把柄。

“哼，心思真多。”

这位竹院的上等奴婢以为是下面的手脚不干净，想办法偷了灵稻米，伪装成这副样子。

毕竟偌大的稻田，你说平时也没少喂，两个晚上就秃噜了一半，哪只饿死鬼托生的鸡能做出这种事？

说出去谁信啊？

内心做出决断，冷面女子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项南松了口气。

他寻思着自己这动静好像闹得有点大了，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能再继续逮着这片田的米一个劲薅了。

昨晚他饱餐一顿后，在周围转悠了许久，发现稻田后边有个小山坳，绕过去再走不远，似乎又是一座新的稻田。

项南嘿嘿一笑，拍了拍翅膀，感觉自己又变得强壮不少。

现在的他，自信一只手能打五头肥鸡！

……

最近竹院出了点怪事，两个下等奴婢被梁姑姑关进柴房罚饿三天。

据说是供应灵米的丙号稻田莫名其妙倒了一半稻谷，稻杆被珍禽稻花鸡踩得七零八落，稻穗却是踪迹全无。

一时间竹院内议论纷纷，各自怀疑。

几乎所有人都跟那位前去探查的上等奴婢一个看法，肯定是有人晚上偷偷溜进稻田，割走稻米，拿去盗卖或者私下煮食，毕竟身为外院杂役，绝大部分人是没有资格享用灵米的，也只有晋升中等奴婢每月才有固定的份额。

竹院的管事梁姑姑是个脾气很差的老婆子，杂役奴婢们都很畏惧她，这次事情一出，梁姑姑却没有放在心上，想要借处罚这两个看护不利的下等奴婢敲打敲打竹院的所有人。

风波自然会平息。

有再一再二，可没有再三再四，她可不是好惹的。

眼看着杂役处那边的处罚结果要出来，刘知茹心急如焚，生怕贺菱悦真的被赶出宗门，差点没冲到梁姑姑面前，说那些谷子不是被人偷了，真的是被鸡吃掉的！

仅剩的理智拽住了她。

刘知茹很明白，稻谷是怎么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梁姑姑想罚，贺菱悦不过是运气差撞在了刀尖上，换做是其他一个下等奴婢，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哪怕她现在抓住了那只偷吃稻谷的鸡，放在了梁姑姑面前说，看，这才是事实。

结果，或许是连她一起，也逃不过被处罚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