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半天的杜子腾和赵才茂选择了东西区一半一半，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所有的丧尸像是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

当晨光出现的时候，A大无数人欢呼雀跃，只有杜子腾黯然神伤。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哪个一把手像他这么倒霉，刚尸口逃生就被手下绑了，觉醒了异能却那么奇葩，最离谱的是，莫名其妙背上了高达百万的债务。

赵才茂讪笑着站在一旁，手里是签了杜子腾名字的欠条。要说穆雨也是讲究，欠条一式两份，给赵才茂留了一份。

天知道赵才茂是顶着怎样的心理压力才拿了出来。

“你就是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啊！”杜子腾揉着太阳穴，“事还是要解决的，你把柳知新叫来吧。”

“昨天出现的那个人应该不是柳知新。”赵才茂眨巴着眼说道。

“哦？”杜子腾瞬间来了兴致，“何以见得？”

“图书馆的监控损坏了，我们从有限的询问中一点点拼凑，最终排查出来……”赵才茂话语一顿，想让杜子腾主动询问，可对方并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写着什么。

带着无尽的幽怨，赵才茂继续说道：“被初代感染者咬的那个男生，正是柳知新。”

杜子腾抬头瞥了赵才茂一眼，问道：“所以你怎么判断出那个人不是柳知新？”

“我问副校长要了学生资料，那个人和柳知新的体型明显不符，倒是和柳知新的室友穆雨比较相像。”

“把他们俩都叫过来吧。”杜子腾平静地说道，随后呢喃道，“我和柳知新可能是唯二被感染却没有变异的人了。”

……

消息传到宿一的时候，柳知新和穆雨还在睡觉。不同于柳知新的迷茫，穆雨是隐约知道为什么被叫过去的。

见面的地方在宿九一楼，原先宿管阿姨住的地方被当成了临时指挥所。穆雨刚到就被赵才茂拐跑了，只来得及给柳知新丢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赵才茂带着穆雨七拐八拐来到了宿九114房间，推门便入。

穆雨在门外踌躇着：“这不好吧。”

他从来没亲眼见过女生宿舍，也不认为像现在这样不问自入是正确的行为，哪怕宿舍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不用那么拘谨。”赵才茂微笑着，“这是学校特意为我们腾出来的房间。”

事实上不是的，昨天凌晨事发突然，哪来得及准备房间。凌晨过后也不需要准备了，变异的一百多人里不乏整个宿舍被感染的。

这些残酷的事赵才茂觉得就没必要告诉穆雨了，天塌下来就让他们这些个高的顶着吧，像穆雨这样的孩子还是该无忧无虑的成长。

穆雨有些迟疑地问道：“所以现在宿舍里都是你们的东西？”

“对的。”赵才茂依旧微笑着。

穆雨看向床铺，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床单被罩，穆雨看向书桌，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口红，最后穆雨的视线停留在了阳台。

赵才茂顺着穆雨的视线看去，阳台上赫然晾晒着一套性感的蕾丝内衣。

微笑僵硬在脸上，赵才茂解释道：“你也知道有些男人会有奇怪的癖好，比如喜欢把**套在头上，比如喜欢收集内衣。”

此话一出，穆雨知道自己并不高明的伪装已经被识破了。

淡定说道：“昨天我的所作所为多少有些趁火打劫的意味，您情急之下签的欠条不作数的。就当那几箱手榴弹是我捐赠的吧。”

在系统升级的诱惑之下，穆雨做出了昨天那样不道德的行为。他本想着用欠条哄骗一下系统，奈何系统不认，非要看到现金才行。

穆雨知道，自己能要到这一百万的概率趋近于零，索性做个顺水人情，送给赵才茂得了。

赵才茂愣了一下，没想明白为什么昨天那么贪婪的一个人，今天却突然转了性，整的他都有点不好意思质问了。

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他问道：“你的手榴弹哪来的？”

“自制的。”穆雨脸不红心不跳，他不可能出卖莫叔，因为那样有可能会给秦阿姨带来危险。

哄鬼呢?赵才茂在心里咆哮着。

自制手榴弹的门槛并不高，他相信以A大学生的水平，钻研一阵很容易做出来。

但是，绝不可能做出像昨天那样制作精良，样式统一，威力巨大的手榴弹。

赵才茂问问题的速度越来越快，穆雨回答的也丝毫不慢。

“你要钱干什么？”

“谁会嫌钱多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尔献桥抵御丧尸？”

“我不知道，溜达时遇见的。”

……

“最后一个问题。”赵才茂恢复了以往玩世不恭的模样，问道，“黑丝质量不错啊，哪买的？”

脑子被问得有些昏沉的穆雨怔怔回答道：“朋友的，我也不知道。”

“不愿意说就算啦，你可以走了。”摆摆手，赵才茂俯身在书桌上写着什么。

这就可以走了？穆雨是迷茫的。

他的回答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不用说眼前身经百战的军人，就是像柳知新那样的棒槌都可以发现有很多的问题。

为什么他不打算再问了？穆雨的心里满是疑惑。

“怎么，还非要我关你两天不成？”赵才茂抬起头看着穆雨，微笑着说。

似是猜到了少年心中的疑惑，他继续说道：“真相很重要，但是对我来说不重要。从你的所作所为中，我知道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就足够了。那一百万我是给不了你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另外一个东西作为交换。”

赵才茂从兜里掏出一颗黑色的珠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穆雨走到近前，发现这珠子上有着曼妙的花纹。好像是某种文字，又好像只是一种点缀。

“这是什么？”他不由得问道。

赵才茂眨巴着眼，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我们杀了丧尸之后，有些丧尸的身体并不完整，这是在丧尸体内发现的。上百只丧尸就发现了这么一颗，应当是很珍贵的，相信我，你绝对不亏。”

穆雨接过珠子，将欠条随手撕成了碎片，走出了114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