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带他去更换链接服。”南宫明道。

林烨这才注意到，宁天心也在人群之中。

宁天心带着林烨离开了。

“他的身体可以启动月恒？”国字脸中年人皱眉道。

南宫明点了点头，道：“虽然会浪费许多能量用来辅助操纵者运动。”

宁天心带着林烨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面无表情的鼓掌，道：“恭喜你，幸运的成为了月恒的第一任主人。”

林烨左顾右盼，他掏出手机，然后警惕的看着宁天心，道：“没钱，没兴趣，不需要。”

“你身上那点钱还不值得我去骗。”宁天心道：“他们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事成之后，给你两千块的辛苦费以及二十万的封口费。”

“月恒出了状况？”林烨恍然。

“嗯，其实在半年前，月恒战甲就已经组装完毕，并顺利的通过了全部测试。可到了演练那天，试驾员无论怎样都启动不了月恒。之后，他们又邀请了数百个强大的战士试驾，结果是：没有任何人能驱动这台战甲。”

“链接系统有问题？”

宁天心摇了摇头：“月恒战甲的内部没有任何问题。研究员发现只要人类进入战甲内部，战甲的能源系统就会停止工作。”

嫦娥的心脏有自我意识。林烨联想到不久前看的文件。

“原计划三天后公司邀请知名战士来帮忙演戏，市长陆山今天的突然造访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林烨犹豫起来，对他的家庭而言，二十万是一笔巨款。

“如果这次没能通过**的视察，这个项目会就此终止。按南宫明那个老东西的话来说，这是人类未来的希望，他说：只有天神才能杀死天神。”宁天心耸了耸肩，道：“当然，对我而言怎样都无所谓，我只是个拿工资传话的工具人，你若是不愿意，直接离开就好。”

叮叮！

宁天心看了眼手机，道：“那个老东西说：只要你能帮我们度过这次危机，他就把你送到任何一个大学就读，不论是最好的战士学院北战大学，还是最好的科研学院新世纪大学。”

林烨心脏不争气的鼓动起来，他深呼吸后，点头道：“好。”

“那么，合作愉快！”宁天心笑着伸出手。

林烨伸手握住：“合作愉快。”

接下来的十分钟，林烨签下了几份来自各方的保密协议：辉煌公司，南宫明的研究团队，南宫明的私人承诺。

宁天心带着林烨走向月恒战甲的测试场，道：“他们在月恒表面安装了一层辅助动作装甲，你只需要装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进入战甲。”

月恒战甲半跪在测试场正**的高台上，因为表面安装了辅助动作装甲，所以看起来有些臃肿。

宁天心与林烨站在高台下，高台高三米，陆山南宫明以及其他的研究人员站在观察室。

“像是穿着厚重棉袄的苗条淑女，”林烨小声吐槽道，“你们难道觉得陆市长认不出辅助装甲？”

宁天心无奈道：“原本由副市长负责天神计划。没办法，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假如这个方案被否决，月恒就要被运往国防局销毁，他们这些研究者数十年的成果也将化作流水。”

“去吧！”宁天心拍了拍林烨的肩头，转身走向最近的一个实验室。月恒表面的那身辅助装甲需要人来操控。

林烨走上高台，昂首打量着月恒。

测试场的穹顶上，数百个聚光灯齐齐照在高台上。月恒表面的辅助装甲反射出刺目的白光，辅助装甲的间隙后，隐隐窥见雪白色的月恒，流光划过，月恒战甲表面的鳞片闪烁出冰冷的光点。

观测室中的南宫明站的笔直，骄傲的讲解道：“月恒表面附着了嫦娥的鳞片，可以吸收任何能量。月恒最为强大的地方在于她的能源核心——嫦娥的心脏。它可以短时间内为战甲提供强大的能量。相较于传统的核电池而言，嫦娥心脏占用空间小，所以月恒是当前世界上重量最轻，体型最小，放大倍率最大的战甲。”

“可是没有人可以让嫦娥的心脏跳动起来，”陆山淡淡道。

南宫明沉默下来，他身后的那些研究人员窃窃私语。

显而易见，有人向陆山泄露了月恒的真实情况，外界只知道月恒无法启动，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具体原因。

林烨绕到月恒背后，战甲的舱门打开，月恒的操纵舱与中华一号的完全不同。

月恒的内部只够容纳一个人，上方有一个呼吸面具，左右有两个腕管，下方是两个踏板。

林烨戴上面具，面具后弹出纤维将他的头包住。

林烨将双手伸入腕管，腕管的尽头是两双手套。

林烨踩上踏板。

滋滋滋！

轴承运转的细微声音响起，林烨感到体表逐渐被物体挤压，特殊的金属将他的身体整个紧裹。

月恒的链接方式并不是传统的连接器，也不是新型的链接服，而是内部传感：通过战甲内部的人形空间紧裹操纵者进行动作传感。

南宫明彻底舍弃了远程操作系统，月恒战甲的唯一作用便是与天神战斗。

铮！

林烨的视野亮了，面具与战甲的头部连接，通过面具，林烨看到了月恒周围的环境。

这是日常使用的VR设备（虚拟现实装置）。

实验室中的宁天心按照计划，着手控制月恒表面的辅助装甲运作。

月恒缓缓站起。

林烨忘记了身上的束缚感，仿佛他就是月恒本体，他看到自己的视野广阔，脚下的高台越来越小。

林烨腿部肌肉收缩。

咚！

月恒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林烨看到自己刚刚仰视的高台变得矮小，紧张不安的内心逐渐被激动盖过。

宁天心在实验室操控辅助装甲做出各种动作，辅助装甲内的月恒随之摆出各种动作。

观测室中，众人寂静无声，自从得知陆山已经知道了月恒的全部情况后，测试场中那台上蹿下跳的战甲就宛如笑话一般。

南宫明今天已经五十四岁了，二十年前，他参加了月明山诛杀天神嫦娥一战；三十年前，他参与了凤凰五号战甲的制作。五十四岁的他满头白发，他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若不是黑框眼镜后的那双眼睛依旧锐利有神，恐怕谁都会把他当成七旬老头。

南宫明道：“看起来，今天的试测很成功。”

陆山笑了声，摇头道：“辉煌公司的辅助装甲果然出色，”他转身环顾周围，研究者们不敢与他对视，齐齐挪开视线。“我希望月恒能顺利通过三天后的实战测试，毕竟，**向天神计划已经投资了太多。”

说罢，陆山转身离开，临走时，他拍了下南宫明的肩膀：“测试对手是御龙二号，可不要让大家失望。”

“能否再宽限三个月，我们一定能找到让月恒启动的方法，”一个较年轻的研究员不甘道。

“**已经为你们宽限了三年，从准备伏杀电母一直等到开始追杀电母。这三年，投入到天神计划的资产足以再造出三台御龙二号，”陆山脚步不停，他和他的随行者们一直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刚刚出声的研究员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双目通红，嘶哑道：“二十年，二十年！因为天神计划的保密协议，我二十年没离开这个鬼地方，十年前我的老婆跟人跑了，五年前我的女儿结婚了。我这二十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围在观测室中的三十余人都是天神计划不同部门的部门经理，他们中有的人已经晕了过去，还有的在痛哭，还有的在怒吼。

“为了一个所谓的理想抱负，用人生中最珍贵的那部分时间换到了辉煌公司一笔不菲的违约金。”一个人捶着墙壁，大笑道：“哈哈哈，我去他妈的理想。”

南宫明用击杀天神美好前景把他们带来这里，最终只是造出了一台无法使用的战甲，完美的月恒宛如一把无法上膛的枪。

南宫明开口了：“我们还有三天时间。”

“三天后如果依然解决不了月恒能源核心的问题，我会帮你们偿还部分的违约金，”南宫明看向众人，道：“只是在这之前，我希望我们能最后尽力一博。”

“尽力一搏？”有人心灰意冷道：“谁能知道嫦娥的心脏是抽什么风！任何测验都没有问题，但只要一有人在操纵舱，她的心脏就立即停止能源供给。”

“要不…我们换掉能源核心，采用以往的核电池？”

南宫明立即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月恒战甲的结构完全建立在那颗强大的天神心脏之上。在月恒大功率耗能系统之下，传统核电池甚至无法启动月恒。”

“啧！你们谁能在梦里问问嫦娥，她在整什么幺蛾子！”

“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就得找到出现问题的原因，”南宫明沉吟许久，缓缓道：“或许我们可以从每晚的梦中找到一些答案，因为受到嫦娥心脏的能量辐射引起的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