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农女躺不平》,是以二丫张头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是小小的小呀”,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穿越到古代,只想当个躺平的寡妇,没有穿越福利,没有空间也没有金手指,更没有宠你的将军王爷,且看女家小女如何一步一步发家致富的。...
奶奶,求您救救二丫吧,再不去看郎中,二丫真的要死了。“呸!”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说道,“死了正好,我已经跟村口老张头说好了,死了就给他儿子配冥婚,他那边就等着这死丫头咽气呢。”奶奶,您不能这样,我求您了,花多少银子等爹回来我让爹还给您。“哼,你爹还我?你爹赚的银子都要交给家里。”另一个声音说,“是啊三郎,你奶说的对,家里人赚钱都是要交给你奶奶的。你也别为难你奶奶了,家里现在哪有钱给二丫看病啊,你四叔和大堂哥都要读书,这马上就要交束脩了,银子还不知道哪来呢,正好二丫去配冥婚,拿回来的银子交束脩。你就别闹了,看看咽气没,咽气就让老张家来人拉走。这丫头命真不好,看你大姐,那边人刚咽气就把她买过去了,给了二十两。也不用她陪葬,只需要她和死人在床上睡一晚。这丫头就不行了,人家才给五两。”男孩的声音再次响起,“都是因为您,是您害了大姐,那人都死了,还成什么亲。二丫也是您推的,您是不是提前和老张家说好了,害死二丫去给他家配冥婚。等我爹回来,我一定告诉他。”老太太的声音响起,“你就别到处乱攀咬了,跟你大伯娘没关系,是她自己摔的。”
这令人心寒的对话让杨柳心中一惊,而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已身处这样的情境之中。听了一会,杨柳算是明白事情的大概了。她叫杨柳,是二十一世纪一个户外爱好者,这次选择一个人徒步穿越鳌太线,可是途中遇上暴雨,人就失温而死。再醒来听见声音,她还以为又是自己的幻觉,因为在失温的情况下,她多次出现幻觉。下意识以为这次也是幻觉。可是听了一会好像不是,偷偷掐了自己一下感觉到疼。而且头也疼,这种疼就是磕的硬伤。脑子里也有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了进来。
二丫也就是现在的自己,自己借二丫的身体借尸还魂了。二丫就是被这个大伯娘推的,地那么硬,头生生地磕到地上,当时就没气了。
除了这些,家中其他人的情况是这样的。记忆慢慢清晰,这个男孩就是二丫的哥哥,家里大排行,这男孩在男孩那边排老三。自己爹在家行二,有大哥、三弟、四弟。在家里种地的就是大伯和二丫爹,三叔是秀才在县城教书,四叔在学堂读书。这家也姓杨,爷爷杨有才,奶奶许氏。大伯这一辈名字都没有,大伯叫杨老大,娶妻马氏,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没有正经名字,叫大郎、二郎,女儿叫三丫。杨老二娶妻王氏,两女一儿,大丫、二丫、三郎。杨老三自己起名,叫杨子墨,娶妻孙氏,孙氏爹也是个老秀才,生有一儿一女,龙凤胎,四郎和四丫。杨老四没有成亲,因为读书,自己起名,叫杨子真,在县城读书,大伯家的大郎也在县城读书,俩人一个月回来一趟。二丫的爹趁着没有农活去扛大包了,大伯去服徭役,本来他家有三叔那个秀才是不用服徭役的,可是为了儿子读书,需要银子把名额卖了,自己去服徭役。二丫爷爷去给地主家放羊了。家里就剩大伯娘和奶奶。
二丫娘呢?杨柳想了想,翻到了那段记忆。刚才有提到大丫被卖了二十两。是隔壁村一个小地主的儿子,意外死了。可是死了怎么也闭不上眼睛,神婆给看完说,他还有心愿未了。说他本该到了娶媳妇的年龄,现在媳妇也没娶成就死了,死不瞑目,要在四个时辰内给他娶妻,入洞房。小地主家问怎么办啊,他家有钱,就这一个儿子,不管啥心愿都会满足的。神婆说,必须娶个清白之身的姑娘,和他睡在一起。必须要同房才行。小地主男人说这都没气了,还怎么同房啊。神婆说可以的,不过你们要帮忙才行。
至于要怎么做,先去找姑娘,要快。小地主家也不问了,四处去找姑娘,最后花了二十两把杨大丫买了回去。杨大丫十六岁,长得亭亭玉立,本该嫁个好人家,可是两个读书的急需银子,老太太做主就给卖了。小地主家也说不用陪葬,只是和死人睡一晚就行,人也死不了,老太太没啥愧疚的。
杨大丫就被带去了小地主家,到家就按神婆吩咐的,给她洗澡沐浴,洗干净后用被单裹了,直接扛到现在是她男人的卧室里。死人现在也擦洗干净,一丝不挂地躺在被窝里,这时的杨大丫早就吓傻了,反抗都不会了。小地主夫妻俩和神婆留在房间里,按照神婆吩咐,小地主惊诧地看着神婆。神婆说,让新媳妇上去。这会也不管是公公还是婆婆了,拉着一丝不挂的杨大丫就往儿子身上去。杨大丫吓得像一摊烂泥一样。可是她公婆这会可不管,他们儿子还死不瞑目呢。杨大丫第一次经人事,疼得好像清醒了一样,开始挣扎。可是被公公死死抱着,根本挣脱不掉。神婆在旁边叽里呱啦地念着什么。可是谁也没注意,小地主眼神早就变了,里边没了哀伤,竟然带着情欲。婆婆也没抬头看,一直在盯着底下,过了有一刻钟,死人好像突然泄了气一样,身体软下去了,眼睛也闭上了。神婆说,可以了,新娘子带下去吧,让人进来给穿寿衣。这时杨大丫还被公公抱着呢,周氏拿着被单子一盖说:“你赶紧把她带出去,别在这碍事。”小地主抱着杨大丫去了没人的房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杨大丫想喊,可她公公说要是敢喊就让她去陪葬。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本以为杨大丫能在周家过上平静的日子,然而命运却再次捉弄了她。之后的事情就按风俗,下葬。杨大丫也就在周家住下了,成了周家的寡妇儿媳妇。周家其实对她不错,小地主媳妇人不刻薄,又失去儿子,整天郁郁寡欢,如果一直这样,杨大丫在周家也是能待下去的。小地主,只是比普通人有钱,跟真正的有钱人没法比,他家也没丫鬟下人啥的,就是农忙时找一些短工,更没有妾。所以家里就他们三口人,有个闺女早就嫁人了,儿子也死了。
可是这天杨大丫吃饭时,开始呕吐,找了郎中一看,杨大丫怀孕了,三个多月了。一下就闹了起来,说大丫养汉、偷人,又要打死,又要浸猪笼,闹得不可开交。后来小地主承认孩子是他的,儿子下葬后,小地主欺负杨大丫可不是一次两次,那是隔三差五就欺负。没想到这么快就怀上了,这对于小地主来说可是好事,自己儿子死了,也没有儿子了,这会大丫怀上,要是生了儿子他就有后了。
正因如此,二丫娘今天就是去小地主家了,本来是让家里能说了算的男人过去,商量这事怎么办。男人都不在,让老太太去,老太太也不去,只能她娘自己去了。小地主媳妇没了儿子,也没心思闹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娘就是过去商量这事的。
杨柳正想着这些事,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想要试试她还有没有气。她猛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大伯娘,我还没死呢,你推的力气不够大,要是再大一点,我肯定就死了。”三郎忙问:“二丫,你说是不是大伯娘推的你?”杨柳应道:“是,我刚出门她就一把将我推倒了,我摔倒后她还用脚踢了踢我,说也不知道摔死没有。”三郎气愤地说:“奶,您听见了,就是大伯娘推的,她要杀了二丫。”老太太瞪了一眼马氏,说道:“别胡说,你大伯娘肯定不是故意的,醒了就没事了。我去跟老张家说一声,配不了冥婚了。”说完老太太就出去了。老太太出去后,屋内的气氛依旧紧张。马氏赶忙说:“娘,我跟您一起去。”三郎扶起杨柳说:“二丫,你怎么样,头疼不?”杨柳说:“疼,不仅疼,我还头晕恶心。”心想这是磕出脑震荡了。“你先扶我回屋躺会,我不能站着,站着就想吐。”三郎赶紧把人扶进屋,让她在床上躺下。杨柳这才感觉舒服了些,说道:“没事了,我躺会,你去忙吧。”安顿好杨柳后,三郎转身便去忙家里的活计了。家里很多活要三郎干,他和二郎同岁,可二郎每天啥也不干,就出去玩,到点吃饭才回来。家里的鸡和猪都是他俩在喂,现在杨柳动不了,这些活就都归三郎了。三郎见妹妹确实没事,人也清醒,说话也清楚,没磕傻,这才放心,他得赶紧去喂猪。而杨柳这一睡,就睡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知睡了多久,听见有说话声,听声音和对话内容,应该是原主的娘,正问三郎二丫怎么摔的,严不严重。三郎讲述了经过,又问大姐那边怎么样了。原主娘哭着说:“你姐命太不好了,现在能有啥办法,只能给那姓周的做妾。让咱们出去就说当时就是卖给他做妾的,不是卖给他儿子当媳妇的。”三郎说道:“您就答应了?”原主娘回道:“我能怎么办,只能答应啊。你姐都怀孕三个多月了,她也是没用,竟然跟公公搞在一起。要是被人知道了,咱们家的脸都丢尽了。”
杨柳听着对话,算是明白了原主娘的性格,就是个窝囊废,自己闺女护不住,啥事都觉得是别人的错,自己一点错没有。三郎说:“您应该跟爹商量一下的,怎么就答应了呢?”原主娘说:“我上哪跟他商量去啊,你奶也不去,就让我自己去,我能咋办。算了别说了,当妾也挺好,我看那姓周的对她也不错,穿的都是新的,都是上好的棉布,白白胖胖的,比在家时候好多了。要是生了儿子,以后她就有好日子过了。我看那姓周的媳妇病得很重,万一死了,你姐也就是正房了。农村哪有什么妾,谁生了儿子谁就是正房。总比守寡强。二丫睡多久了,怎么还不醒啊?你姐还给她拿了一件衣服呢,那个没良心的也不说给我,看看我的衣服都破成啥样了。”三郎说:“娘,二丫是大伯娘推的,您不能就这样算了,要找她要个说法。”原主娘教训道:“你这死孩子,你大伯娘没事推她干啥,别瞎说,到时候她又拿我撒气,你奶奶偏向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娘,真的是她推的,二丫自己说的。原主娘又是一顿数落,根本不信自己儿子的话。这时听见老太太喊她,就出去了。
杨柳心里暗自叹气,这都什么人啊,这还是亲娘吗?你亲闺女早就死了,真的被那个婆娘给推得摔死了,你怎么宁愿信别人,也不信自己儿子呢。
屋里又安静了,三郎也跟着出去了,就听老太太问,老二媳妇,你去那边怎么说的。王氏说,娘,他家说让大丫当妾,大丫怀了那姓周的孩子,三个多月了,怕说出去不好听,公公吧儿媳妇整怀孕了,就让我们说卖的时候就说是妾,不是给他当儿媳妇的。老太太说,你就同意了。王氏说,娘,我不同意怎么办啊,也不能领回来,怀着周家的种呢。你看这是什么。拿出十两银子。说,这是周家给的,说是补的彩礼。马氏一把抢过去,上嘴就咬,哎呦,还真的是银子啊,还是大丫厉害啊,男人死了,现在有公公护着了,给家里挣到钱了,这丫头真没白养。王氏说,是啊,大丫最孝顺了,以后肯定对家里更好。那周家媳妇哪天死了,咱家大丫在周家可就当家做主了。再生了儿子,以后周家的就都是大丫的,那时候还能少了娘家的好处。老太太接过银子也满意的点点头,大丫是个有福的,知道为家里考虑。明天上集去割一斤肉,过两天老四和大郎就回来了。杨老大媳妇马氏笑的眼睛都不见了,说,娘我明个就去,买斤肥的,你大孙子最喜欢吃肥的了,他说明年开春他就要试试考童生。老太太说,好,他要是能考上咱家就有希望了。
听着这些,杨柳心中五味杂陈。杨柳听着外边的说话声,回想着四叔和大郎,四叔今年十九还是二十了,读了多少年了,两个童生也没考上。大郎今年也十七了,八岁进学堂到现在第一次考童生,就这样的读书资质要是能有出息就怪了。杨柳就在床上躺着,直到晚饭时间也没人过来看她。她是又渴又饿,可是不能动,一动就想吐。盼啊盼。三郎终于想起她来了,端了一碗清可见底的粥过来喂他吃饭了。杨柳也不敢大动作,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粥,躺下缓了半天,眩晕劲才过去。说,还有吗,我没吃饱。三郎说你磕傻了吧,晚上咱家一直就吃这些,刚才这一碗还是我省出来小半碗分给你的,不然你就只有半碗粥。杨柳这才想起来,对啊,这个家穷的很,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家里有十亩地,虽然不用交税,可是三叔每次秋收完就回来拿走该交的税,他说是因为他才不交税的,省下的粮食就应该归他。他都是挑好的拿,剩下的还要卖一部分,钱拿来给四叔和大郎叫束脩。就这落后的地方,一家子先供出一个秀才,这秀才是不要家里钱了,可也没给过家里一分钱,带着老婆孩子在县城,只有过年和秋收完才回来,其他时间根本不回来。秀才供完又开始供丁老四,后来大伯娘又说他家大郎就是读书的料,非要送去读书,不送就闹。没办法大郎也去读书,这样家里就有两个去读书的,平常家庭一个都供不起,这家要供俩,主要供出去的一点用也没有,家里忙一点不帮,就顾自己的小日子。这俩更没用还不如杨老三呢,杨老三二十岁都中秀才了,这俩连童生都没过。为了供他们家里人天天喝稀,家里只有秋收那几天才吃几顿干的,平时只有男人有干粮吃,女人和孩子都是喝粥,清汤粥,连点咸菜都不舍得吃。
杨柳想到这,满心的委屈和无奈翻涌上来,想哭一场来宣泄心中的郁闷,甚至想死一死来结束这痛苦的一切。这可是她这辈子头一次遭受这样的饥饿折磨啊。回想起上辈子,虽说家里并非大富大贵的豪门望族,但也是吃喝不愁、衣食无忧。这般鲜明的对比,让杨柳愈发觉得如今的日子简直苦不堪言,犹如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饥饿的感觉在夜里愈发强烈,她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睡,胃里难受得厉害,仿佛能一口气吞下一头牛。晚上本就没吃多少东西,半夜起来上厕所时,稍微一动,又开始恶心起来,好不容易才吃进去的那几个饭粒,又一股脑地吐了出来。她那个所谓的好娘倒是回来看过一次,可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来看她一眼。似乎闺女的生死存亡,她压根就不在乎。杨柳迷迷糊糊地摸到床上,继续躺着,满心期盼着能快点熬到早上。
然而,天还没亮,就不断有人扯着嗓子叫她起床干活。大伯娘那大嗓门率先响起:“二丫,你别装死,赶紧起来,给我把衣服洗了,昨天的都没洗,难道还等着我来洗不成?”原身的娘也在一旁跟着催促:“大嫂你别生气,我去叫她,这也太不像话了,越来越懒了。二丫二丫。”老太太也跟着掺和:“二丫,起来打猪草去,猪都饿得到处乱叫了。”一会儿让二丫去喂鸡,一会儿让二丫去干这个,一会儿又让二丫去做那个。仿佛这个家要是没了二丫,就彻底无法正常运转了似的。
过了一会儿,听见三郎说道:“别喊了,二丫昨天磕到头了,她不能动,一动就头晕恶心。那些活我去干,你们别喊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大伯娘立刻大声吼道:“就那么轻轻磕一下还能怎样?哪有那么严重,我看就是想偷懒,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懒了。”三郎反驳道:“你咋不去让三丫干活呢,二丫就比三丫大一岁。”大伯娘怒喝道:“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呢?还敢指责我,赶紧干活去,今天要是不干活,都别想吃饭了。反了你了。”那怂货娘在一边赶忙劝解:“大嫂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我去干。你不是要赶集吗?收拾收拾赶紧去吧,家务我来做。”很快,外边总算安静了些,可杨柳却依旧躺不住,她实在是太饿了。心里不停琢磨着,到底啥时候才能有饭吃啊,怎么就没人管管她呢。这都是些什么家人啊,这亲娘是真的亲吗?原主该不会是捡来的吧?难道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她本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因为家族内部的争斗,小小的她不幸流落民间。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原主长得和大丫极为相似,不说完全一模一样,至少一眼就能看出是亲姐妹。
院子里许久都没有一点动静了,杨柳又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可最终还是实在躺不住了。她慢慢地爬起身来,感觉今天的状况比昨天好多了,不像昨天那样一动都不敢动。今天只要动作慢点,还能勉强忍受。她满心想着去厨房找点儿吃的。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她缓缓地朝着厨房走去。到了厨房,发现里边一个人都没有,锅倒是热的,可里面只有一些热水,连口饭都没有。她到处翻找了一番,也没找到能直接吃的东西。早饭似乎根本就没做。她心里犯起了嘀咕,到底是还没到做饭的时间,还是今天干脆就不吃了?四处搜寻,依旧没找到能马上入口的食物。厨房有个柜子是锁着的,想必吃的东西应该都在里面。无奈之下,她舀了一碗热水喝了,胃里这才舒服了许多。最后,在角落里让她发现了一根地瓜,还是生的,可眼下这种情况,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生的地瓜照样能吃,以前她还挺喜欢吃的。也没顾得上削皮,简单洗了洗,就直接大口吃了起来。蹲在厨房里,一根地瓜很快就被她吃完了。瞬间,她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然后缓缓地挪回屋,继续躺着。
一根地瓜不过是稍稍填了下肚子,杨柳竖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满心期待着开饭的时刻。然而,一直苦等到大概上午十点,才终于有人喊吃饭。这喊饭声刚落,紧接着便是一声凄厉的叫嚷:“我的地瓜呢,谁偷了我的地瓜?我本打算烧着吃的,谁偷走了,给我还回来,奶,您快帮我找找,呜呜呜。”杨柳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糕,这地瓜竟惹出麻烦了。一听这声音便知是大伯家的二郎,那蛮横劲儿,跟小狼崽似的,就晓得护食。这地瓜没了,真不知他要如何撒泼耍赖。二郎接着嚷道:“肯定是二丫偷吃的,家里就她在,奶,您快去打她,打死这个赔钱货。”老太太也跟着怒喝:“二丫,你给我滚出来,是不是你偷吃的?竟敢偷家里的东西,让你干活说不能动,偷吃倒能动了,你可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我今儿个不收拾你。”
房门从里面插上了,老太太在外面使足了劲儿也推不开。杨柳在屋里索性装死,她清楚自己此刻的状况根本无力应对,要是开门挨打,连跑的力气都没有,稍微走快点就头晕,倒不如装死躺着。老太太在外面又叫又骂,屋里却始终毫无动静。这时,三郎说道:“地瓜是我吃的,早上太饿,就给吃了,二丫可能在屋里晕着呢。”那懦弱的娘突然哭喊道:“不会死了吧,二丫,二丫,你还有气吗?你可别吓娘啊,呜呜呜,你姐说想你了,还想让你去看她,说要给你做新衣服呢,你可别死啊。二丫,呜呜呜。”这时,老太太和二郎也慌了神,暗自琢磨着不会真死了吧,二郎也不再吵着要地瓜,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杨柳听着外面从最初的叫骂到后来的呼喊,心里明白,真正对自己好的似乎只有三郎。得了,为了不让三郎过分担忧,还是起来吧。缓了许久,她才说道:“我没事,就是头晕得厉害,动不了,你们等会儿,我慢慢起身开门。”起床感受了一番,这时候的人似乎都特别皮实,昨天还晕得昏天黑地,今儿早上就吃了个生地瓜,此刻竟感觉好多了,头晕也减轻了不少。还真是命贱。故意磨蹭了好一会儿,杨柳才打开门,只见门外哭成泪人的娘,一脸烦躁的奶奶,以及满脸关切的哥哥。杨柳刚要开口,老太太便骂道:“你个死丫头,没死怎么不吭声?我们敲门你没听见?耳朵聋啦?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在里面装死,没死就赶紧去吃饭,还有一堆活等着你干呢。”她娘见人没事,便不再多管,跟着老太太走了。三郎问:“你到底咋回事?咋不出声?”杨柳回答:“我故意的,地瓜是我吃的,我饿呀,没找着别的吃的,就看到那根地瓜,就给吃了。我要是开门,准得被奶奶打。”
今日是个大晴天,阳光普照,外面晒着暖洋洋的。夏末秋初,这时的太阳格外温暖。杨柳来到饭桌前,看到桌上摆着的清汤寡水,心瞬间凉了半截。原本期待能有干粮补充体力,结果却希望落空。杨柳忍不住抱怨:“就吃这些?”老太太闻声狠狠瞪了她一眼,说道:“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杨柳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坐下,端起那碗清粥喝了起来。边吃边寻思着该如何改善伙食,或许可以去山上瞧瞧有没有能吃的东西,或者想办法挣点钱买点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