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志文志武这两孩子还真是打猎的料。他俩没事就来我这学下套子挖陷阱，我观察好久了，他俩年轻力气大，箭射地也准。”

“您要不放心，我先带他们一段时间。也不往深山里跑，主要是让他们打点野兔子野鸡练练手。回头我再给他们找两只害的猎狗，不说肯定不会出事，但是要安全很多。”

老王头看许大山安排地很是靠谱，心里安定不少，想想把手上的红糖鸡蛋塞给他，感谢他道：“大山，我也知道，叫你带他们是耽误你时间。你一个人往山里去，哪次不打好多猎物，带他们让你少赚钱啊，可是我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真是麻烦你了啊。”

许大山连忙推辞，坚决不肯收下：“有根叔你说的啥话，我媳妇生孩子的时候难产，那会我在山里还没出来。我没爹没娘的，家里也没个照应的人，要不是您和我翠婶子给请了产婆和大夫，他们娘俩早没了。我欠你们家天大的恩情呢，这才算啥。这礼您拿回去，我真不能收。”

推搡了半天，许大山还是不肯收，老王头没办法，索性把东西扔桌子上，不等王大山开口，就讲：“大山，按理说你教了两孩子这么久，可算是他们的师傅了。今天我没带他们来，但这点东西就算拜师礼了，你再不要就是嫌弃了啊。

明天我叫他们来给你磕个头，以后你就是他们正儿八经的师傅了，你就带他们进山，他们要是不听话，你想骂就骂，想揍就揍，我们家绝无二话。”

听了这话，许大山知道这礼不收也得收了，于是郑重向老王头承诺：“王叔，我既然是他们师傅了，我以后就算豁出命去也不会叫他俩受伤的。”

老王头这边办完事，准备回家收拾收拾回高庄了。王老太一看他进门，心里抱了点侥幸，问他：“老头子，是不是两娃不合适打猎啊？我就说嘛，这打猎哪那么容易啊！那些射弓箭挖陷阱啥的我可都听说听说难着呢！不成挺好，不成回头叫他爹带着去城里找个伙计当当多安稳呐。”

老王头无奈：“你这个老太婆想啥呢，大山说了，志文志武很适合打猎。他俩又是双胞胎，配合好，学这些快得很，过两天就带他们去山里练练手呢。”

“老太婆啊，俩娃既然已经决定当猎户了，你和菊花就不要再念叨他们了。让他们去吃吃苦头，好知道这猎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他们要坚持的下来，当猎户也没啥，大山还说要给他们寻摸两条好猎犬呢，又是帮手又安全，就先这样吧。”

王老太知道事情已经定下了，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去告诉高菊花顺便宽慰宽慰她。第二天一大早，许大山就带着兄弟俩进山里了，还把他俩平时拿来练习的弓箭送给了他们。

兄弟俩快快乐乐跟着许大山走了，可愁坏了高菊花。地里活计都干完了，她心里没个定，把家里能收拾洗洗涮涮的东西都洗了一遍。

心还是不定，就抱着明珠在村子里溜达，带明珠去学堂接哥哥们放学。明珠穿来大半个月可算是出了趟门，逛逛陈家村了。

陈家村是个挺大的村子，上百户人家。村里人主要姓陈和金。像王家和秀才公还有另外的几户人家都是后来迁来的。

秀才公姓赵，祖上是陈家村人，后来不知道发生了啥，秀才公带着女儿又回了陈家村，办了学堂。

秀才公人好，也照顾村里人，不满十岁的小孩都不收学堂费，家里随便意思给点米面干粮啥的就行了，满了十岁的小孩一个月只收100文，既教读书，也叫打算盘记账。

陈家村毕竟只是个穷乡下，轻易也出不来一个能考上秀才的不说，哪家又有条件一直供孩子读书呢。秀才公这样教大家反倒很感激他，学个几年，家里的小子说不定也能去城里当伙计呢。

等高菊花抱着明珠一路和村里人打招呼，一路走到学堂，正赶上放学了。志仁志义几个孩子一出来就看到妹妹在学堂门口等他们，那个高兴，一窝蜂嚷嚷着就跑了过来：

“明珠你咋来啦！你是来接大哥放学的吗？明珠真是好妹妹！等大哥有钱了给你买糖吃！”

“那我给明珠买头花戴！”

“我给明珠买金镯子！”

“那我买我买……我给明珠买个秀才当相公！”

明珠看几个哥哥越比越疯，感觉马上要把整个大兴朝都买来给她的架势。虽然知道是小孩斗嘴，但是心里很快乐。所以很大声地朝哥哥们喊了声：“买！”

高菊花听到这已经乐得直不起腰来了，忍不住逗明珠：“我们明珠以后要嫁个秀才公是不是呀？志仁志义志气你们可要努力读书，考个秀才以后才能给明珠找个秀才相公呢。”

“不要学你们大哥二哥，不好好读书，天天想着上山打猎听到没。还有志斌志全也是，上学堂就要好好学，以后才能给明珠买头花，知道了吗？”

几个孩子正围着明珠兴奋地戳她小脸，很敷衍地回了声好，一行人慢悠悠地往家走。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志全眼尖，看到了正从山上下来的王大山三人。立马抛下明珠边冲过去边喊：

“大哥二哥！你们回来啊！你们打到猎物了吗？二哥你手上拿的啥呀？你偷奶奶养得鸡干啥呀？你不怕挨揍啊？”

大家这才注意到王大山带着志文两兄弟已经下山了。高菊花看到两个儿子好好地回来，喜不自胜，问儿子“”“我当你们要在山里过夜呢，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野鸡是你们打的吗？”

志武很得意，跟大家伙炫耀：“娘，就是我们打得，搁好远我就看到这只野鸡了，我一看这毛五颜六色的，明珠肯定喜欢，一下子就射中了，我厉害吧。”

“不止我，我哥还射了一只兔子呢，那兔子跑得飞快，我们两个人围好久才射到的，今天可以给家里可以开荤了！”

说着把野鸡递到明珠跟前：“明珠，这是哥哥打得，你看好不好看。等到家了，哥哥把它身上好看的毛都拔下来给明珠玩好不好？”

高菊花看傻儿子把血淋淋鸡整个塞明珠眼前，气得猛拍他后背：“你这傻子！明珠才多大，这野鸡叫你射地血淋淋的，回头再把明珠吓着，还不快一边去。”

志文看大家站这里喜气洋洋讲话，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师傅，只好跟许大山讲：“师傅，今天我们拖累你了。还你只能打些兔子野鸡，卖不上大价钱。今天你到我们家吃晚饭吧，我奶我娘要好好谢谢你呢。”

高菊花这才想起来自己一心看儿子，把旁边的许大山给忘了！懊恼得直拍脑门，跟许大山道歉：“哎呀！大山，对不住啊，我这一高兴礼数都忘了！走走走，跟我们一起回家，正好把这野鸡野兔子烧了算谢师宴了！”

许大山推辞：“嫂子，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你们快回家吧，天也不早了，婶子在家等着呢。这饭我就不吃了，以后他们好好打猎就是谢师了。”

“林子和他娘在家等我呢，我不回去她们不安心。而且这猎物不能放太久，得回家赶紧杀了。而且这野兔子要赶紧扒皮，兔子皮洗干净好硝皮子。”

说着嘱咐志文志武：“志文志武，回头你把今天的兔子皮送来师傅帮你硝，这也是你打得第一块皮子，好好收着。以后有时间师傅教你怎么硝皮子，硝得好的皮子能卖上不少钱知道吗？”

说完跟高菊花告辞，两方人各自回家了，家里人都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