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星漫就坐在黎恒旁边，看着周航茄子般的脸色和尴尬拘谨的演说。

周航不敢看黎恒，就瞟程星漫，猜测他们的关系。

“看来贵公司的负责人眼睛比嘴巴灵活。”黎恒若有笑意地说。

所有人都知道他意指什么，周航尴尬地收回心思，憋屈地说抱歉。

在处理了膈应人的东西后，她小心翼翼地去看黎恒。

刚偷看一眼就被他抓包，程星漫紧急回避。

“怎么了？”不同于对周达的针对，男人耐心询问。

“我…”周围有些人也在偷偷往这里看，程星漫不好意思说。

黎恒眼神扫过，那些人惊吓着收回目光，他侧耳过去。

男人微低着头，鼻梁很高，半阖的眼细长看不出情绪，嘴唇薄薄，下颚线清晰坚毅。

如果上帝想创造最完美的人类的话，那么黎恒一定是最佳模板。

程星漫虽然入迷得要流口水，但也不好让总裁一直倾身，用手遮住自己的口型凑上他白细的耳朵。

“我…”她再一次卡壳。

温热的气息灌进，黎恒僵了一下控制自己没有远离，他没想到女孩会靠得这么近。

他忍耐着，“说。”

“我听不懂周航说的是什么。”卑微得可怜。

黎恒看过去，女孩眨巴着眼，好像在说，虽然辜负了你的期待，但我真的尽力了。

程星漫学的是金融，周航讲的是软件开发，那些专业术语她仅仅一知半解，以防万一提前和他报备。

“我的意见没有根据，我不会真让我做决定吧？”

黎恒有些无奈地笑，“没让你听懂什么。”

还没等程星漫卸下压力，只听他又说：“但确实是让你决定他的命运。”

“？”

“你喜欢他吗？”

程星漫摇头，速度之快让她没察觉到黎恒有一抹笑意，“那他的项目失败了。”

周航的这个项目从追她的时候就开始做，为了炫耀还带她去过公司看成果，夸口如果被投资就可以赚到数不尽的钱。

项目是好项目，但是在走出公司时，她看见有一个青年人撕心裂肺地控诉这个公司的人剽窃了他的方案。

程星漫看向旁边，周航满脸慌张，催人快去把青年人拉走。

真相不必追查，有人做贼心虚，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程星漫认为周航这种独揽私利的人不配成功，可是只因为她一句话就让他失败也未免有些太简单了。

她不再幻想是恶人自有天收，因为事情发生到这里，很明显是黎恒让她当了那个老天。

天上掉不了馅饼，这样的权力不知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听我的，这也关系到你的利益吧。”

看女孩防备的样子，黎恒一笑，语气轻松。

“送你个礼物。”

——

被程星漫决定，周航就没期待成功。

她多杀伐果断啊，尤其在被她撞见了项目原创的人的时候，她就对他更加鄙夷。

可是没想到，她居然一句“还需研究”把他待定。

会议结束后，周航把她拉到茶水间，“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我的项目过了？”

程星漫嫌恶地打掉他的手，“让你过？你应该庆幸我还留着你吧。”

“可是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爸还是我招进公司的，就算有些别的因素，你也应该念着情分吧。”

程星漫看着他带着怜悯，“周航，你这么喜欢讨人同情，怎么不去当乞丐啊？”

“要说交情，是你先来找我的，这些年做了不少恶心我的事，我不翻脸是因为我从没把你当成多重要的人。”

“还有我爸，虽然说他确实因为你的关系进了公司，但是也没有偷懒耍滑，大多时间都是加完班才回家。”

程星漫压迫性地质问他，板鞋踩成了高跟，“所以，我没什么欠你的，别跟我念私情。”

周航被逼得后退，没注意桌上的水杯，打翻湿掉了衣服，他跳脚，“你干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告诉你一下，做生意要讲正道。”程星漫扬起红唇一笑。

程星漫走得潇洒，却转角撞见黎恒。

没有防备，她的脸直接贴上他的白衬衫，她下意识用手去撑，触碰到的是坚硬和炙热。

黎恒去扶她，大掌几乎要圈住她的前臂，“还好吗？”

低下头查看女孩情况，她抽着鼻子，生理反应得润出泪水，“我感觉...我的鼻梁骨断了。”

听见对面低声笑，程星漫猛地抬头有些气愤。

有人性吗！有人性吗！

刚要破口大骂，就突然发现了洁白中的一抹红，程星漫抱有侥幸地拿手去擦。

只是要确定并非心中所想，却忘了摸的是人家的胸肌。

嗯，隔着衣服也可以感觉身材很好，很有力量。

“女色鬼。”

半晌，头顶男人一字一顿，低沉着声音道。

程星漫回神，抬头望进他探究的目光，色脸一红，赶忙收手甩甩。

“不是，我不是。”

“手感好吗？”

“很不错。”程星漫无法说谎，“...”

“那个...我们扯平了。”她转移话题。

黎恒直视着，手却在擦她在意的口红印，“你这笔买卖做得好。”

又是投怀送抱又是吃他豆腐，最后脸都红了还说你也不亏。

男人的手指修长白皙，抚在那口红上有种别样的美感。

商人的眼睛锐利，尤其是他这种已经做到富豪级别的成功人士，黎恒的双眼皮薄，大多情况下是单着的，眼睛细长形状似狼。

程星漫不看他都觉得周身有种压迫感，拿出摸他胸肌时的勇气，“多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