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北派那些事儿 小说:悬疑惊悚 作者:叶伟 角色:叶伟叶冥天 简介:陈年已旧的诡异传说,神秘的地下财富!叶冥天和可爱萌妹子,跟随盗墓四大家族长老深入地下墓穴却遭遇可怕粽子人,变异怪物和吃人尸蹩……就在走投无路的危急关头,竟发现了神秘暗室和惊人的财富 书评专区 柯南之我被卧底包围了:男主外表有点太宰治人设,但芯还是挺正常的。背景里有干过被卧底欺骗,钱全拿去买豪宅,宅子还被炸了后疯批爬埃菲尔铁塔撒...
第7章:出棺下墓
盗墓本就是一种禁忌,正所谓“阳间人走在阴间的路上”说的就是盗墓这件事情,然而,却有一些人通过这一行当成就了一番霸业,例如,长沙的老九门。提到老九门,就不得不说在寒冷的北方,有这样四个家族同样光鲜亮丽地走着阴间路……
滨城叶府,一人白色长褂披身,满脸的桀骜不驯,白皙的面庞任谁看到都会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再加上左手背腰,一把八卦降龙的折扇握于右手之中的姿态,无论谁看到都不可能想到这是滨城叶家叶伟的儿子,叶冥天!走在庭院中的石板路上,时不时地踢开地上的小碎石,然后,横迈一步踏上草坪,向着厨房走起了S型曲线,从背影之中可以感受到一种不按常理,追求自由的气息。
叶冥天,生来便充满了神奇的地方。比起常人,他直到四岁时才开始学会走路,后来发现这是由于他两只脚不同大小所导致的,而另一个神奇的地方则是从他有了记忆以来,他便觉得无论走到哪里,总会感觉身边存在着他能感觉却看不到的事物,十多年来,长此以往,现在已经成为了习惯,早已见怪不怪了。
但这却有着原委,而故事则要从十七年前的雪夜说起……
冬至,农历十一月廿三,连绵不断的大雪几乎要淹没了整个滨城。黑夜中,皑皑白雪反射着明亮的月光,大道之上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一股寒风袭来,路人们纷纷裹了裹衣裳,加快脚步,想要赶紧回到温暖的家中……
然而,就在人们行色匆匆时,谁也没有发现,雪地之中凭空出现了一道道脚印。只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却未见到任何的身影,路边的野猫野狗见到脚印都发了疯一般,四处逃窜,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一道道脚印一只脚印大,一只脚印小。它们正向着北门叶家,不断地前进着……
北门叶家,滨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偌大的府邸此时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下人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老爷,老爷,夫人快生啦!!!”大堂之中一位老奴跪在地上大声呼喊着。
“慌什么!快去叫张婆来!”充满着磁性的声音配上那一脸的胡茬,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再加上头顶那一道深深的疤痕,和身上那件昂贵的貂皮,任谁看了都觉得有一种土匪的气息。但眼前之人却是滨城中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叶伟!
缓缓起身,走向祖辈的冥牌处,伸手握住一个空白冥牌,用力地转动一百七十九度半,一分一毫都不差。“嘭!”一道轻声响起,之后,叶伟的右脚下便出现了一个地下的台阶,冲着祖辈冥牌行了一个大礼,叶伟方才向着地下室中的漆黑走去。
“嘭!”当叶伟整个人都进入黑暗之中时,那密室直接关闭。漆黑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叶伟踏着台阶的声音“啪嗒,啪嗒!”诡异的气氛在第四十七步时消失不见“嘭!”强烈的光芒一瞬而逝,八个方位各有一个夜明珠将整个地下室点亮。各个朝代的奇珍异品在这里随处可见,而叶伟却目不斜视直接走到了一个人像面前,抽出三根香,连拜三次!
“祖师爷在上,弟子叶伟一生走在阴间路,但求祖师爷保佑,愿小儿免受恶灵缠绕之苦!!”说着,叶伟跪在人像面前双手合十,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再动。点燃的香火升起一缕青烟,将人像衬托得无比脱俗,但一切都会如叶伟所愿吗?!
“夫人,用力啊!!夫人!!呼吸!!”即将分娩的夫人在张婆的指导下痛苦地呼喊着。
“啊!快要不行啦!啊!”扯破嗓子地叫声响彻在叶府的每一个角落。然而,一大一小两只脚印却正在悄悄接近着……
冬至的夜里,飘飞的大雪无情地宣告着这个世界现在正属于它们,整个世界雪白一片,无论你是富贵,贫穷,此时每个人的额头上都留有几片白雪,而这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哇,哇~”婴儿的啼哭将叶府的热闹完全熄灭,张婆抱起了婴儿,眼里却满是泪水,所有人不知道是该悲伤,还是应该欢喜。
缓缓地睁开双眼,叶伟似乎早已预感到今日的结果,冲着祖师爷人像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整理了一下衣装便匆匆地走出了密室。
“老爷!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快看!”见叶伟走进房间,张婆赶忙抱起哭泣的婴儿凑了过去。可叶伟根本没有理会,大步走到床边,深情地注视着满头大汗,双眼紧闭的夫人,强壮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一滴愧疚的泪水从眼角流出,滑落,消失在了空气中。
就在大家看着叶伟悲伤不已,心里都满是难过之意时,张婆怀中的婴儿却停止了哭泣,“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听到这般笑声,叶伟松开夫人的手,猛地起身,想要一探究竟。可这时,一片雪花落在了婴儿的额头上,化为一滴水,浸入到了脑海之中。
“到底还是找来了。”叶伟看着那婴儿,在心里低喃道,吩咐下人在夫人床边八个方位点好八个蜡烛后,叶伟便抱着婴儿走了出去,漫天的白雪伴着啼哭声,演绎着曼妙的舞姿,颗粒般的雪花落在二人的身上不再融化,那泛白的头发,眉毛在外人看来竟如同戴孝一般。
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叶伟将怀中的婴儿放在了雪地里,从腰间拔出四把刻着“叶”字的精致飞刀,手腕一动,东南西北四个角分别钉上了一把飞刀,再度祭出四道灵符贴在错落之角,叶伟整个人便如同疯了一般,在雪地上绕着圈不停地的奔跑着,所有的下人都以为叶伟受到了刺激发狂了起来,但谁也没有看到,雪地之上,一个八卦的模样正在慢慢成型。
走完最后一步,叶伟停了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用力咬了右手的中指,鲜血从中溢出,叶伟走到婴儿面前大声呼喊着“我叶家祖祖辈辈走在阴间路上,今日你降生便戴孝,本应将你火化以保我叶家平安,但老子自走上这条路便从不信天,不信地,只信我自己!祖师爷在上,愿您保佑我这孽子能够扛过冠礼之时!”说完,叶伟中指上滴落鲜血在婴儿的双眼之上,一瞬间,原本哭闹的婴儿彻底地没有了声音,直接晕厥了过去。见此般状态,叶伟蹲下身,在婴儿额头之上,深情地吻了下去。
“生来便为你开眼,希望你是这块料!别辜负为你换命的母亲!今赐你姓名,叶冥天!”冬至夜里,雪很大,天很黑,空气中很安静,却又很热闹。叶冥天,叶家的明天,冥界路的天…………
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可以让你忘记悲伤,也可以让你忘记喜悦,也可以让你,忘记一个人。
曾经躺在雪地中失声痛哭的婴儿,如今已是翩翩少年,之前一直追问着叶伟“母亲在哪里?!”的问题也被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中。
“张奶,今儿吃什么啊?!”说着,叶冥天随手抓起一个苹果便啃了起来,看着叶冥天吊儿郎当的模样,张婆是从小看到大,伸出手来狠狠地点了点叶冥天的额头,“吃吃吃!一天天就知道吃,今儿可是你的口福,孟家,李家,王家都来了,看样子是除了什么大事,十多年了还没见过什么事,能够引起四大家共同商议的!”
滨城之中,共有着包括叶家在内的四大家,作为北方走阴路中响当当的家族,能让四大家聚首商议的事,那一定是跟地下活有关。想到这,叶冥天瞬间来了兴趣,扔掉啃了一半的苹果便飞奔向自家的大堂,背后只留下张婆无奈的感叹“这孩子……”
因为是在盗墓世家中长大,所以从小,叶冥天便听着叶伟弟子们讲述墓中故事长大的,什么裹着纱布的干尸,白脸的女怪,疾行的毛球……这些早已经在叶冥天的心中种下了深深的种子,正因如此,对于下墓他也是有着极大的兴趣,想要亲眼见识见识地下的世界。
“喂!这里现在不允许进!”刚要推开门进去,一个清脆声音在叶冥天的背后响起。
没想到走自己家的门,还得问别人答不答应,一股怒火在叶冥天的心中燃烧起来“嘿!开我自己家的门现在都得征求别人的同意啦?!”心里这样想着,叶冥天转过身来就要质问,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瞬间,额头上,手心中冒出了许许多多的汗珠。
都说天地有灵,有魂,有善,有恶,对于盗墓者来说如果能够碰见善灵那可是三生有幸,此时的叶冥天满脑子想的都是从小到大那种怪异的感觉。“难道?一直都有着恶灵存在我的身边!”想到这,叶冥天一动也不敢再动,甚至双腿都开始不住地抖动起来。
“喂!你干嘛呢!过来陪我玩一会儿啊。”清脆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这一回叶冥天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双眼闭得紧紧地嘴里不断嘀咕着“冤有头,债有主各位鬼魂啊,阿弥陀佛啊,菩萨保佑啊,别来找我啊……”
不知道叶冥天在说些什么,屋顶上的女孩儿翻身跳下,落地之时没有任何的声响,轻拍了一下叶冥天的肩膀“妈呀!”一声,叶冥天便跳了起来,之后瘫坐在地上,嘴里仍旧念叨着“别找我,啊,别找我!阿弥陀佛,啊,阿弥陀佛!”
看着叶冥天胆小的模样,那女孩儿满脸的不屑“切~叶家少爷不过如此嘛……总听父亲说什么生来便开阴阳眼,现在看来,就是一个胆小鬼嘛!”
听清楚了女孩儿所说的话语,叶冥天也是冷静了下来,双手捂住脸庞,从手指缝中偷摸看去,一个清纯俊美的女孩儿便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样貌让叶冥天的眼睛再难移开分毫。
被手缝中的美女吸引住,叶冥天也是从惊吓之中缓过了神。大声嚷嚷道“你谁啊!在这……”一只温润的小手直接堵住了叶冥天的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嘘!小点声儿!”说着,右手伸出食指竖立在嘴边。被眼前可爱的表情所迷惑,叶冥天再次失了神,目光呆滞地点了点头,扒开载有香味儿的小手,叶冥天襟了襟鼻子,眼睛转了一圈,声调降低地说道“你谁啊?!凭什么听你的!”
“哼,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听好了!我是孟家孟雯馨,比你大,所以你得听我的!”撅起嘴,踮起脚,一副你个小鬼的架势。
扫视了一下孟雯馨的全身,叶冥天盯住某个位置,然后挑起了一个眉毛“大吗?!”
“嗯?!啥?!”之后精致的脸“唰”的一下变得绯红。“不大啊!?”略有沉思地叶冥天又补了一刀。“是吗!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门外的窃窃私语丝毫没有影响到屋内四个人的商议。里面严肃的气氛就连苍蝇蚊子经过此处都要收敛起那烦人的“嗡嗡声……”
“王胖子,你所说的准确吗?!值得我们四个一起出手?!”问话之人鹰眉,勾鼻,似乎用鼻子便可感知一切,此人正是四大家的孟家家主,人送外号,孟鼻子。而他口中的王胖子,则是东北有名的“鬼手”
“废话!兴安陵从咱们来到滨城得知得第一个列巴,多少年了,终于有了线索,你们却这般犹豫!难道如今富贵了就忘了曾经的遗憾吗?!”情绪有些激动的王胖子冲着其他三人大声地叫喊着。
气氛瞬间低至冰点,其他三人都知道王胖子为什么这般激动,即便有千般理由,现在他们也没脸张口再说任何话。
然而,屋顶之上的两个小鬼却饶有兴趣地观察者一切。“兴安陵?!什么鬼?!”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的叶冥天小心翼翼地趴在瓦片之上,低声问着单膝蹲着的孟雯馨。“白痴!四大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家伙!”心里这样想着,孟雯馨甩了叶冥天一个大大的白眼。“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装得都是些什么!”
“我可不像你们,对那些老掉牙的陈年旧事有着变态般的兴趣,不过你跟我说说呗,兴安陵到底是啥啊。”无奈地看着充满着期待眼神的叶冥天,孟雯馨也是将那些陈年旧事一一道来……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位于北平的新月饭店突然广发英雄帖,放出了位于北方某处山区有了令所有“匣子”都感兴趣的大“列巴”,凡是能够从中取得东西放在新月饭店前台之上,那便都会获得一笔不菲的奖励。
“喂!说重点好不好!兴安陵?!兴安陵?!”叶冥天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孟雯馨,“啪!”苦闷的叶冥天恶狠狠地咬牙盯着孟雯馨,因为他另一边脸又出现了一道巴掌印。
不去理会叶冥天的眼神,孟雯馨继续兴致勃勃地说着“重点来咯!仔细听!”
这个大“列巴”正是兴安陵,听闻有这样的好事,全国各地的“匣子”都是慕名而来,可最终坚持到陵墓口的不过十几人,据说,现在响当当地长沙九门也来了呢,不过当时因为忍受不了极寒的天气,中途便回了长沙。
“到了墓口啊…诶,你脸疼不疼啊!”说到这,孟雯馨的眼睛开始瞄向其它地方,甚至想要用用其他话语来岔开话题。一眼看出了孟雯馨的心思,“到了墓口啊?你不知道了吧!”
“谁说我不知道!后来只有四位叔伯从新月饭店获取了一大笔钱,才在滨城扎下了根!自此之后,谁不知道我们滨城四家啊,那可真是要问坟冢何人走,叶,孟,李,王,万棺候!!!多么威风啊!”生怕被叶冥天看不起。孟雯馨赶紧补充道。
双眼冒光,对这兴安陵一下子有了兴趣,叶冥天追问着“你是说,其他人包括父亲他们的师父也留在了兴安陵中?!”
点了点头,孟雯馨算是作出了回答。这一下可是点燃起了叶冥天内心的欲望“嘿嘿,要是我能摸了这兴安陵,一定可以名扬天下。”想着想着,叶冥天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屋顶有人!?”屋内沉寂的气氛被素有“追魂耳”的四大家排行老大的李冢打破。因为事关沉寂多年的兴安陵,所以四人不敢马虎大意,叶伟两道飞刀直接奔着屋顶甩了出去。“嘭”“嘭”两道利刃如同子弹一般将屋顶刺穿,叶冥天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此时已经处于下落的状态。
“馨儿!”“天儿!”两声惊呼,之后双双跃起救下了自己的儿女。“完了完了,这下糟了!”现在本应该在蚁房的叶冥天看着叶伟逐渐变了的脸色,心里开始不断地打鼓。
“跪下!!!”一声呵斥,叶冥天不敢迟疑,“嗵”得跪在了叶伟面前。
这一跪可把孟雯馨吓坏了,没有了鬼马精灵的神态,水汪汪的双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对于自己的女儿,孟鼻子向来宠爱的要命,如今这般可怜的模样,他也是下不了狠心处罚。“回车上等我。”走出门的孟雯馨还不忘回头看望一下叶冥天,但下一秒便彤红着脸颊跑了出去。
“哈哈哈,还挺害羞,给我嘴巴的时候咋那么凶呢?!”看着远去的背影,饶有兴趣的叶冥天也是忘记了现在自己的处境。
不过叶伟似是忘记了跪在他旁边的叶冥天,专心致志地听着王胖子对兴安陵这个大“列巴”的描述,可仍然没有任何人明确地表态,是否要趟这摊浑水。
苦口婆心规劝几位的王胖子,见仍然没有任何的转机,脸上也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合上了手中的图纸“算了,几位身份富贵,我高攀不起,师父老人家的尸骸,我自己去收!”说着,一甩胳膊便冲着门口走去。
见背影那般得执拗,叶伟的双手紧握着,身体开始慢慢颤抖,似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突然间,拍案而起“二爷,我叶伟随你将师父他老人家归根!”叶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听到背后的声音,王胖子也是停下了脚步。
“小二,我岂是忘恩亡义之徒啊!”见叶伟表态,李冢知道这件事算是定下来了,也是赶紧附和着。毕竟,四大家共进退是他一直坚持的理念。
“既然如此,这热闹,我也凑上一凑!”孟鼻子适时地站准了阵营,虽然不好听,但有他没他完全是两个概念。
知道了身后三人的态度,王胖子摆了摆手,左手高举一个三,右手高举一个六,之后,右手食指横立,在脑上一划,便走出了门。后来,叶冥天偷听到叶伟的安排才知道,原来这是三天后凌晨六点在松江集合的暗语。对于他们这些长厮混在一起切师出同门的老“匣子”来说,几个暗语往往可以保住彼此的性命。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深夜,被处罚的叶冥天正在蚁房之中数着每个玻璃缸中到底有多少只蚂蚁,密密麻麻的一片,任谁看了都不会有再看第二眼的兴趣,而叶冥天已经观察了整整十年,从七岁开始便和这几个蚁缸打交道。“煎熬啊,你说是不是?!”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旁边人说话,叶冥天每次来到蚁房都好像变了一个人,因为,他能够清晰得感觉到,蚁房之中,其实,满满的都是人……
蚁房内,叶冥天跪在地上,汗水从额头流过鼻尖滴在地上,但无论汗水流到什么位置,叶冥天的眼睛始终紧紧地盯着玻璃缸中不断流窜的蚂蚁。坚毅的表情和平时吊儿郎当完全判若两人,纵有千般祸,咬牙挺着过!
蚁房外,略显怜爱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满头大汗却神情执意的叶冥天。“唉,希望你能理解为父的苦心,此番前去,不知道还能否有命归!可能无法陪你过戴冠之礼了。”一声叹息,表现出了所有的无奈,虽生来潇洒,但唯一不放心得只有那蚁房中的少年,可他却没曾想到,那颗在少年心中深深扎根的盗墓种子,在“兴安陵”的培育下,正在慢慢开花发芽。
三天后,滨城四大“匣子”“叶四爷”叶伟,“孟鼻子”孟霸,“李半耳”李冢,“鬼手”王胖子,一齐出动,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一场阴间路上的表演就此拉开了序幕……
通往山区的列车上,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叶冥天出现在四大“匣子”紧挨的车厢中,刚探出耳朵准备倾听四人的谈话,一个巨大的包裹直接呼在了叶冥天的脸上,狠狠地甩下头,双手用力地拨开包裹,那背包人一个转身,伴随着脸上的围巾掉落,美丽的容貌显露出来,叶冥天顿时睁大了双眼。
“是你!!!!”
连绵的山脉间,一列火车,“哐哧哐哧”的声音在所经过的每一个山谷中回荡着。所有人的车票上写得都是四二二六车次,但火车的侧面分明刻着四个锈迹斑斑的字“一贰贰一”
一把将眼前背着包裹的人拉进了车厢,可下一秒娇小的拳头便已经出现在了叶冥天的面前“喂!是我!”迅速撤下挡住容貌的围巾,可“啪”的一声已经响起,捂着脸从地上坐起来。“你大爷!我!叶冥天!”
背包人将巨大的包裹随手一甩,吐出一句差点没让叶冥天吐血的话“我知道是你!喊啥啊!”说着将头上的各种装备全部卸下来,露出本就具有的绰约风姿。不去管脸上的疼痛,迅速起身凑了过去,叶冥天也不好说什么。谁让当初受罚时不老实,调戏人家不是。
“我说孟雯馨,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还背这么大一包裹,捡破烂啊?伪装得可以啊!!别说,连我都是没有察觉!更别提孟三伯啦!”嬉皮笑脸地一边戏谑着孟雯馨,一边翻开那巨大的包裹。“哗啦”一声,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叶冥天虽然没有下过墓,但没吃过猪肉,也一定见过猪跑,看着满地的东西,瞳孔立刻放大,吃惊地摆弄起一件件物品。
“哪弄的都是,洛阳铲!黑驴蹄子!我去,阴阳镜,八卦仪!你把你老爹的老底都扛出来了吧,哇哇哇,这个了不得了这个?!”一打红砂画成的符咒纸出现在了叶冥天的手上,在空中随意舞动着。
“喂!走阴间路的还带这个?!”满脸得不可思议,叶冥天怎么也想不到这孟大小姐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竟然随身带着符咒。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叶冥天瞧不起,孟雯馨也是怒气冲冲地将符咒抢了回来,放在了贴身的位置,将头一撇不再理会。而叶冥天则如同见到稀罕物一般,细数着每一件“路上”的物品。
突然间,一种奇异的感觉出现在了叶冥天的身上,而同时,孟雯馨也皱起眉头看向了叶冥天,二人对视一眼,之后如同说好了一般,一起望向了车厢的门口。火车“哐哧哐哧”的声音掩盖不了此时二人所在车厢中的寂静,静得连呼吸声都那么得明显,“呼”“呼”猛然间,“嘭”的一声!车厢门直接被拉开…………
另一边,“叶,孟,李,王”四人端坐在车厢之中,谁也没有说话,全部都闭目养神,和第一次前往兴安陵时一样,四人均是简出,除了腰间的必备之物,便再无其它。
“各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即将进入隧道,请照看好身边的小孩儿,老人,以免发生意外。”清晰的广播声在车厢中响起,除了叶伟,其它三人都是眉头一皱,见状,叶伟的眼神也是变得意味深长。睁开久闭的眼睛,顿时,车上所有的乘客都望向了他,而且眼神中充满了怨气。“情况不太妙!”听到叶伟的话语,李冢的半面耳朵动了动“老四,闭嘴!冤魂非怨魂!怨气非本意!”
点了点头,叶伟再次紧闭双眼,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此时的心里却是百感交集,毕竟除了他,没有人能够看到这满车的人,或者说是满车的魂!
“记得师父说过的话吗?!阴阳已两隔,相见不相连!老四,莫要妄自揣摩,时到,自然魂归!”听完李半耳的话语,叶伟也是逐渐安心下来。可一切都这般简单吗?!
所有的车厢瞬间变得漆黑,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充斥开来,将整个列车渲染成了屠宰场一般。最先受不了的孟鼻子率先睁开了眼睛,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孟鼻子略显颤抖的声音响起“我们,似乎上错车了!”
一个双眼空洞,尖牙利爪,穿着列车长制服,浑身血迹的“大粽子”正逐渐接近着四人,尽管制服已经破烂不堪,但却能够分辨出胸前铭牌上刻着的四个虽然锈迹斑斑但依旧清晰的数字“一贰贰一”
“欢迎各位乘坐本次一贰贰一列车,即将进入隧道,请各位照顾好身边的儿童,老人!”车厢中响起了播音员甜美的声音。
“此番带你们四人接了这新月饭店的英雄帖,就希望你们四人能够在这片稻田上占个牌位!”可能老者自己都不想象,此番接了新月饭店的英雄帖,北方叫得出号的“路上人”便只剩下了他眼前的四位。
突然,眼前漆黑一片,列车正式进入到了隧道之中。
漆黑中,一个只有半面耳朵的毛头小子神色突然间变幻,似乎从广播之中听到了其他三人听不到的声音,抬起头看了看老者,半耳小子神色慌张地充满疑惑地低声道“师父?!”
双手背后,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列车之上多是稻草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列车长“大粽子”,李半耳也是明白了一切,望着那即将到面前的“大粽子”,李半耳冷静地沉声道“冤有头债有主!此番,冤已成怨。当初是我见死不救与他三人无关!”
此时的李半耳悔恨不已,他依然记得师父临终前对他说的话“半耳,带着你的师弟,离开这兴安陵,永远不要再回来,完事均有因果!今日,为师,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而这里便是我的棺冢。不便挪动了。”现在,已经完全理解了师父临终之言,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李半耳冲着“大粽子”所说之话,让其他三人彻底得蒙圈。怎么?!这“大粽子”活着的时候和大师兄有着什么关系不成。
看着三人疑惑的眼神,李半耳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但他不去理会。“你们仨个,想辙跑,永远别再去碰那兴安陵!!”大声地呵斥,从未见过这般慌乱的李半耳,其他两人都是一愣,只有叶伟理解了此时的困境,抓起“王,孟”二人便冲向了车厢门口,可为时已晚,没等三人走出门去,一道强烈的撞击直接令三人飞了回来。
“你们怎么又回来啦!”李半耳看着飞回来的三人,喊叫道。但下一秒他便明白了。门口处一个脖子处发红的勒痕,披着充满血迹的播音员制服上衣,下半身裸露的“女粽子”闯了进来。
当时的全部经过,李半耳听得一清二楚,和他们师徒五人同乘“一贰贰一”车次的其他几批“路人”中的一批,因为贪图播音员的美色,而做了那般龌龊之事。而她的未婚夫列车长想要去阻止,最终,惨死在那批人的手上,播音员最终也选择了上吊自杀。他没有想到那帮人死在了兴安陵,这两股怨念竟然找到了自己。
见到两个大粽子,他们四人也是清楚,即便是他们的师父在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粽子”本就是至阴,至邪之物,除非是至阳,至正之物方可令起退却。但四人常年来走在“阴间路”身体早已阴气入髓,再加上身上没有那至阳之物,所以,想要制服这大粽子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多年的默契让四人立刻背靠着背聚在一起,右手同时紧紧地抓着腰间之物,想要做出最后的挣扎,然而,就在这时,李半耳动了动耳朵,一道熟悉的尖叫声传到了他的耳朵之中…………
“嘭!”的一声,车厢门被拉开,和以往只是有感觉不同,此刻地叶冥天清晰地看清楚了每个人凄惨苍白的脸,每个人的空洞的眼睛,甚至,连他们身上的毛发都能够分辨开来。
顺手抓起一把洛阳铲,疯狂地爬到车厢的角落之中,紧闭起了双眼,举起了洛阳铲,便开始了不断地念叨“啊!!别过来,别过来!我们都是良民,啊,不对,我们都是好人呐!”孟雯馨除了鼻子充斥的血腥味什么都看不见,再加上被叶冥天剧烈的反应所吓倒,她也随手抓起一面阴阳镜抽出自己的符咒,闭上眼睛念叨了起来,还时不时地挥动着手中的符咒。
“啊!!!!”二人同时发出了尖叫,同时,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冤魂全部如同受到惊吓,见到某种他们忌惮的东西一般,拥挤地撤了出去,再也不敢进来,甚至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念叨了半天,除了自己两只脚上的鞋被碰掉了以外,叶冥天便没有了任何感觉。悄悄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那些双眼空洞不干净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不见。轻拍了一下仍旧念叨的孟雯馨。“啊!!!别吃我啊!!!”
“靠!!平时不挺厉害的嘛,没事了!神经病!”嘟囔了一句,叶冥天便不再理会惊吓过度满脸煞白的孟雯馨,随意一瞥,叶冥天瞬间紧张了起来。因为他从阴阳镜之中,看到了令他心脏“咯噔”的东西……
山区中的列车隧道总是那样悠长,“呜呜呜”的汽笛声在群山峻岭之中显得那样的别具一格。荒烟蔓草中时不时会冒出几只傻狍子看看发生了什么,给荒无人烟的树林中增添一丝生机。
漆黑的车厢中,大粽子双眼放空,嘴里的牙齿挂着血丝凸显出来,无比难闻的口气如实质般存在一样,而另一头,下身裸露的女粽子浑身鲜血,整个头颅看不清任何器官,只有那乱七八糟如鸟窝一般的乱发,然而,一根猩红色的头发绕过一切阻碍和对面的大粽子连接在了一起。
四人牢牢地靠在一起,右手紧紧地放在腰间,神色紧张地看着虎视眈眈过来的两个粽子。
粗壮的胳臂轻碰了一下李半耳“大师兄,有啥办法不!”王胖子也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知道了自己的任性给大家带来了怎样的麻烦,心里面满满的自责,但现在唯一指望的就只有他们的大师兄“李半耳”。
紧握着腰间内侧口袋里面的圆形物品,李半耳在考虑,现在是否应该祭出此物。他需要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否则,所有人可都将留在这里和这俩粽子过家家啦!
而他的犹豫就在于,那东西的禁忌……
“哦,快让我看看,这就是从兴安陵回来的四个‘匣子’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新月饭店,总统套房之中,巨大的欧式吊灯下,一个身着光鲜的大胖子看着眼前唯一从兴安陵中回来的四个毛头小子张着大嘴喊叫着,偌大光头下的两只小眼睛却充满着疑惑。
四人靠坐在华丽的真皮沙发靠背之上,没有人说话,都沉浸在失去师父,甚至可以说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根本不想去理会眼前这个胖子,因为,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鼎鼎有名的新月饭店掌事人,会是眼前这般模样!
“哦,是在戏耍我吗?!新月饭店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进来不容易!!想要出去,更难!”光头大脑袋反着吊灯的光芒,大肉脸凑到四人的面前,一股令人厌恶的威胁语气伴着烟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嘭!”仍旧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四个落成一叠的圆盘被不耐烦的李半耳狠狠地敲在了玻璃茶几上,丝丝裂痕逐渐蔓延开来,随时都有着崩开碎裂的可能。
充满着古朴阴邪的气息,每一个圆盘的中央分别刻着“东南西北”四个字,背景是一个好似真的伸出来的爪子,尖利的爪子如同撕破了空间一般。
凑过来的大肉脸被李半耳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了一跳,之后,双腿不住地颤抖着,好像被什么东西所惊吓到,疯的似的向后退,直接撞上了一个老者双腿之上,身穿藏蓝色西服,戴着金边眼镜连着上身口袋中的怀表,满头的银发不显苍老反而透露出了睿智。
“没用的家伙!”刮视了一下瘫坐在地毯上的光头胖子,那老者便缓缓地走向了四人。“嘿!我是新月饭店的老板,你们也可以和路上的兄弟一样一起称呼我为‘炮爷’,哦?!这边是几位从兴安陵中带回来的宝物吧,让我来仔细看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摞圆盘,“炮爷”的神色突然间变得紧张了起来。“子胥四方盘!”一声轻呼,声音小到除了李半耳没有任何人人听到这个名称。
之后,李半耳充满着复杂心情的眼神看着“炮爷”,因为,他从这四个圆盘的称呼中听到了祖师爷的名号。注意到李半耳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炮爷”一把抓起李半耳,右手狠狠地指着想要起身的其他三人,但“炮爷”暴戾的神情和手中的火铳将四人全部震慑住。用火铳顶着李半耳的头颅,一字一顿地说道“告诉你,这个东西有着禁忌!!别他妈的好奇去探寻这东西的来历!会死人的!!你们师父就是个例子!拿着你们的钱,带着你们的东西,保住你们的命!滚蛋!”
“炮爷”每一句话语,每一个表情都清晰地记在李半耳的脑中,但李半耳却仍旧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多年来搜集的信息最终在祖师爷的老家,证实了其中的禁忌,那便是“子胥四方盘,出世必有葬!”而这也是李半耳一直犹豫的原因。
然而,就在这时,一切都再容不得李半耳过多的考虑“大师兄,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啦!这两个家伙之间,存在着阴阳线”处于紧张状态下的叶伟幽幽的声音响起,因为,他看到了两个粽子之间相连的猩红发线。“阴阳粽!”其他三人同时惊呼,也是明白了为什么一贰贰一号惨死的列车长和播音员仅仅相隔数十年,便被怨念催使变成了大粽子。
阴阳粽,生前都是夫妻同连理,死后如在一起,怨念便不断地相互干扰,最终,汇聚成为强烈的怨念在二者的头发之中生出猩红色的阴阳线,相连变成阴阳粽,比之一般的大粽子还要难以应付,更可怕的是,二者强大的怨念真正形成阴阳线时,往往会催生出一个小粽子,这也是很多阴间路上的“匣子”宁可碰到两个大粽子,也不愿意碰到阴阳粽的原因!
“四爷,你确定你看清了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孟鼻子慌张地问着,“是啊,四爷,这可玩笑不得!”王胖子也紧跟上了一句。
叶伟根本等不及回答,他也希望自己看花了眼,可事实就在面前。不待叶伟做出解释,李半耳再一次听到熟悉的尖叫声后,不再犹豫,高举的手中已经出现了子胥四方盘,“北”字在黑暗之中闪起了幽蓝的光,紧接着,其他三人也亮出了自己腰间的“子胥四方盘”,如同四盏鬼火在车厢中飘荡着。所有的冤魂都开始躁动起来,四处逃散着,而阴阳粽也是充满着忌惮,停立在距离四人不到五米的位置上。
见状,四人均是心中祈祷着“祖师爷,保佑我们吧!”
而就在与四人相隔甚远的另一头车厢中,叶冥天端着阴阳镜,心中百感交集。
看到阴阳镜中的东西,叶冥天心里“咯噔”了一下。“孟雯馨,你这阴阳镜准称吗?!”目光呆滞地盯着阴阳镜中的东西,叶冥天询问道。
已经恢复往常神态的孟雯馨听到叶冥天的质疑,大小姐的脾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喂!这是我父亲在那个,那个什么什么墓中带回来的,你说是准称还是不准称!”
得到了不想要的答案,叶冥天满脸的失落“哦!这样啊!”将眼前的阴阳镜随意地扔向孟雯馨,回头看了一眼平躺在孟雯馨手中的阴阳镜,叶冥天起身便要出去,可一股阴邪伴着血腥的气息打断了他的想法,双眼紧盯着在车厢门口不断奔跑着,发狂的冤魂,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了叶冥天的整个大脑。
背后突然响起声音,“叶冥天!我好想嗅到了一股粽子的味道!!”惊恐的孟雯馨,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叶冥天也是转过身想要安慰她不要多想,但眼前的一幕证实了“孟鼻子”绝非浪得虚名。
双眼瞪大,嘴巴微张,叶冥天看着孟雯馨,指了指她的身后,“没错,就,在你的身后!”
顺着叶冥天所指的方向回头看去“啊!!!”一声尖叫,孟雯馨便直接昏了过去。而一个小粽子正从窗户位置将头颅探进来,全身一丝不挂,同样的双眼空洞,尖牙利爪,正逐渐接近着晕倒的孟雯馨。
以前每次听别人讲过粽子的故事,叶冥天都会拍拍胸脯夸下海口说:“哼,我怎么可能会怕已经死去的东西,要是让我碰到了,定让他们满地找牙!”但此时此刻亲眼见到了粽子,叶冥天的双腿已经不再属于自己,难以移动分毫“粽子啊!粽子!”牙齿不停地打颤,叶冥天眼睁睁地看着小粽子离孟雯馨愈来愈近,但却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做不了!
“粽子啊!怎么会!啊!该怎么办啊!!”一动也不敢动,即便黑驴蹄子就在自己的脚下,可内心中的恐惧已经将叶冥天所有的知觉全部清除掉。小粽子艰难地翻进车厢中,看着面色红润的孟雯馨,张开嘴便是要直接咬下去。
虽然,孟雯馨已经被吓得昏了过去,不可能发出任何声音,但此时,叶冥天满脑子都充斥着她的话语“叶家少爷,不过是一个胆小鬼嘛!胆小鬼!小鬼!鬼!”
“啊!!!!我不是,我不是胆小鬼,我不是鬼!!我不是!!!”内心深处的强烈呼喊将所有的恐惧全部赶跑,蹲下身来,左手抓起黑驴蹄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右手中指叶冥天便冲了过去,一下将黑驴蹄子塞进小粽子的嘴中,右手中指渗出的黑红色的血液甩在那小粽子的面门。“嘶嘶拉拉”的声音伴随着黑气升了起来。没有过多停留,叶冥天抱起孟雯馨便丝毫不回头地冲了出去,然而,他也没有看到,此时的小粽子正跪倒在地,满脸的惊恐…………
手里捧着轻如飘雪的孟雯馨,叶冥天飞速地穿梭在一节有一节车厢之中,根本不去理会身边恐惧的冤魂,他可不想被小粽子抓到,葬身于此。
“呼呼呼”的风声不断地在叶冥天的呼啸而过,大脑之中如同真空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身边无数模糊的身影对叶冥天的速度没有任何的影响,连自己都没有觉得会这么快,一个急刹车,叶冥天抱着孟雯馨呆呆地站在一个车厢的门口,因为,里面熟悉却又让人胆寒的气息让叶冥天站立在车厢门口,想要伸手拧开车厢的门把手,内心中的胆怯却又让他难以下手,呆滞的面庞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此时已是情绪翻涌。
睁大的双眼紧盯着面前的车厢门,在里面两声吼叫之后,暗红色的血液从门缝处向着叶冥天流淌过来,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咆哮的海浪声在叶冥天的耳边响起,“哗啦,哗啦”一个接着一个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碰撞的声音,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将昏睡中还在咂嘴的孟雯馨轻轻地放在地上,任由流出的暗红色血液将她淹没,轻快的口哨声从叶冥天的嘴中响起,与他所听到的海浪声合奏出了美妙的旋律。
伴随着自己的口哨声,叶冥天优雅地转过身,看着正向自己袭来如同洪水般不断翻腾碰撞着列车内壁的暗红色血海,叶冥天的嘴角扬起了绝妙的弧度,没有了恐惧感,看着和自己血液颜色相同的血海,一步一步向着它们走去。因为他知道,出生时父亲为自己开的阴阳眼不过是一部分,等待了十八年的契机,此刻终于来了,他的阴阳眼即将要开满!。
“没想到,曾经当作玩笑听的话,如今都已经成为现实!”叶冥天向着喷涌而来的血海走着,脑子里面也是记起了叶伟从小到大,不停嘱咐的那些开眼的步骤,伸出右手,狠狠挤压自己的中指,一滴黑红色的血滴便再指肚上凝结而成,滴进自己的双眼奇异的一幕再次发生,所有的冤魂全部自觉地跳进那血海之中,将本来颜色就是暗红色的血海点染成了彻彻底底的黑红色。
看着那无比妖艳的黑红色血海,叶冥天变得兴奋起来“就是这样!”伸出的双手也因为兴奋的情绪而变得颤抖,就在手指尖和黑红色血液触碰的一瞬间,手上的触感消失不见,眼前所有的景象全部都变得支离破碎,一个黑红色的血滴没有任何预兆直接钻进入到了叶冥天的额头之中。
“父亲!!”叶冥天一声惊呼,猩红的双眼,好像看透了背后的车厢门一样,里面的情景尽收在自己的眼中。转身,一个箭步撞在了车厢门上。“嘭!”地一声被弹倒在地,压在了孟雯馨的身上。
尖利的一声“哎呀!”,昏睡半天的孟雯馨受到巨大的压力,也是清醒了过来,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冲进了面前的车厢之中。“叶冥天?!”
无比阴邪的气息笼罩在车厢之中,“叶,李,王,孟”四人高举着各自的“子胥四方盘”将所有的希望都是寄托在其上,一动也不能动,稳稳地站在自己应该站立的位置,相互支撑着彼此。阴阳粽也是略有忌惮地选择静观,但双方对峙了没多久,那播音员阴粽子突然吼叫了一声,紧接着,列车长阳粽子也是吼叫了一声,两声怒吼,就好似深夜中饿狼的嚎叫,让本来就无力招架的四人更加力不从心。
李半耳分辨出阴阳粽吼叫声的含义,立刻脱口而出四个字“有高人在!”不必过多的言语,其他三人也是知道这阴阳棕所生的小粽子已经是彻底陨灭。自己的骨肉别人杀掉,阴阳棕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倾泻在眼前的四人,如今,见死不救的仇恨之中又填了一个杀子之仇,岂是一般人所能容忍,更何况这还是两只活生生的大粽子。
发了狂似的阴阳棕眼里不再有子胥四方盘的顾忌,直接冲向了四人,环绕在四人的阴邪之气,在阴阳棕发狂的瞬间也是变得紊乱起来,见事态不妙,李半耳大声喊着“黑驴蹄!”四人默契地从腰间的包裹拿出黑驴踢扔向袭来的两只大粽子,可这种阴阳棕,黑驴蹄子早已经没有了决定性的作用,只是阻碍了它们前进的速度而已。
眼看着,发狂的阴阳棕即将到达身前,四人的额头上都冒出了颗粒般大小的汗珠。没有想到祭出这至邪之物仍然没有任何的成效,李半耳也开始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去解决这二人,后悔为什么不听“炮爷”的话,为什么不制止住王胖子的想法…………有太多的后悔,但一切都晚了……
两只粽子已经向他们伸出了利爪,爪子上的血迹还都清晰可见,难闻的血腥味让见过大大小小不少市面的四人都是皱起了眉头,襟起了鼻子,渐渐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谁也没有选择逃跑,子胥四方盘祭出,只要有一个人有逃跑的念头,那么,其他三人都将丧失生命。他们在等,等那个高手的到来,等子胥四方盘显示出真正的威力。
本该有的利爪没有抓在他们的身上,本应该有的高手和子胥四方盘真正的威力也没出现,出现的只有他们耳边响起的熟悉却又陌生的哨声。飘逸阴邪的哨声让子胥四方盘周围的气息再次平稳起来,两只大粽子都是向后一跳,充满着忌惮地看着车厢门口,仿佛门外有他们不可冒犯或者说不可触碰的东西一样。
“嘴化鬼哨!!”叶伟惊呼道,其他三人听到叶伟的惊呼也都是响起了一个人,一个生来便被叶伟强行开眼,四岁才学会走路,但十岁便在除夕夜上用嘴模仿出了父亲吹着鬼哨的声音,因为这一点,李半耳也给他的这个能力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嘴化鬼哨!”
“咚!”车厢门又一次发生剧烈的响声,阴阳棕的身躯均是一颤,放出了低声的吼叫,似是恐惧,又似是怨恨,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心灵的压制,就如同根本不容挑战,生来便要低上一等种族压制!
“咔嚓!”门把手被压了下去,一个白皙面庞,脸上还挂着稚嫩,双眼猩红的少年,走了进来。就在进入车厢的下一秒,两只大粽子全部远离其它四人,跑到了离自己较近的角落之中,不敢去看,不敢去接近!
看到猩红的双眼,叶伟四人也是知道了,叶冥天通过今日的契机算是彻底开了源自于种族中的血之继界“阴阳眼”但比之其父叶伟,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如果说叶伟四人是靠着经验和物品,那叶冥天靠的则是天赋!
“老爹!”几大步冲向了叶伟,没有经过任何的阻碍便跟叶伟拥抱在了一起。“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儿子!不愧是我儿子啊!!”一只手拥抱着叶冥天,叶伟已经是老泪纵横,满脸的欣慰,这也让他足以没有任何顾虑地离开。
“父亲!”又一声呼喊,孟雯馨便从车厢门口窜了进来,想要去拥抱孟鼻子,却被子胥四方盘周围的阴邪气息赶了出去。
“馨儿!别过来!”孟鼻子关切的声音响起,他知道这阴邪气息就连自己都无法接近分毫,更何况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再任性地进入,但蕴含着水气的两只大眼睛却难掩委屈的情绪。
“呜呜,呜呜!”角落里两只粽子发出低沉害怕的声音,被这两只粽子的声音打断即将流出的眼泪,孟雯馨也是嗅到了粽子血腥的味道,斜眼看到角落里的粽子,虽没有像最初惊吓到昏厥那样,但也是连跪带爬地躲到了角落里。
同样,两只粽子的声音也是引起了叶冥天的注意,松开怀中的父亲,叶冥天微皱起了眉头,清楚地看到了两只粽子之间的阴阳线,他也是知道了这两只粽子的来历。
“阴阳棕!?”诧异的语气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叶伟,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叶冥天反而舒展了眉头。开满阴阳眼的叶冥天,整个人对于粽子这种阴邪之物,有了异常的兴趣“第一次下墓就碰到阴阳棕!!真不错!!哈哈哈!”嘴角挂着邪异的微笑,一步一步向着阴阳棕中的女粽子走去。
随着叶冥天的接近,女粽子变得更加的躁动,而男粽子却仍旧蜷在角落之中,浑身不自主地颤抖着。
“别害怕!!小粽子!!很快就结束的!”声音中带着自信和戏谑,叶冥天走到女粽子的面前,伸出右手抚摸着那满头沾满这血液的乱发,突然,猛地抓住其中的一根猩红色的头发,在女粽子惊恐地低吼声中狠狠地拽断那根头发………
不再回头看,立刻转身向着另一个角落缓缓走去……
车厢之中静悄悄的,叶冥天的脚步声在剩下的那只大粽子的耳朵里好似死神的钟声一般,刺激着他的全身,抖动,颤抖,低鸣,不时地抖动自己的身躯,显露出害怕,恐惧,和忌惮。
距离着大粽子不过几米,但叶冥天左脚迈出,右脚磕着左脚的后脚跟,垫上一步再向前走,这种对粽子的煎熬,对现在的叶冥天来说就是一种乐趣,一种无与伦比的乐趣。
“嗒”“嗒”“嗒”脚尖磕着脚跟的声音,逐渐接近着,“别怕!很快!很快!”左手掐住大粽子的脖子,极度的躁动,大粽子开始癫狂般地挣扎,“很快!!”看着开始乱动的大粽子,叶冥天一声怒吼,同时手上的力度逐渐加大,躁动的粽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右手闪电般地从后腰间拿出一把刻着叶字的匕首,没有犹豫,这个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很快,很快!!”狠狠地将匕首刺进了粽子的心脏,钉在了车厢的墙壁之上。没有一点血液流出,大粽子的脑袋缓缓地耷拉下来。
“结束了,去你应该的地方吧!别再为留在世间的怨念而活!”一句哀悼之后,粽子便化作了一团黑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嘟起嘴的孟雯馨看到叶冥天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了阴阳棕,心里也是略有不快“扮猪吃老虎!”
“叶,王,孟,李”四人虽然脱离了危险,均是满脸欣慰地看着叶冥天,但接下来,一个问题该如何解决呢?!“子胥四方盘,见世必有葬!”
就在四人都犹豫不决的时候,叶伟率先将自己的子胥四方盘收了起来,这一下,其它二人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李半耳却抓狂了起来,想要去阻止,可为时已晚。伸出一只手堵住李半耳的嘴“嘘!不止你一人,探寻子胥四方盘的秘密!”用另一只手轻轻擦拭掉李半耳眼角的泪花,叶伟露出了坦然了笑容。
“不能总让你一个人承担不是,大师兄!”一声师兄千斤重,一向冷静的李半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问道“还有多久!?”
“十天吧!?足够了!”足够了,不知道说的是倒了兴安陵这斗,安葬了师父,还是再说,和大家告别。但事实已经敲定,李半耳做不到任何的改变。紧紧地抱住叶伟,顾不得满脸迷茫的孟鼻子和王胖子。
“咋的啦这是!”王胖子收了子胥四方盘斜身问着孟鼻子。
“劫后余生!劫后余生!”感叹了一句,孟鼻子便去照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去了。
看着两个大老爷们紧紧地抱在一起,叶冥天心里也是明白了什么,尽管从没有下过墓,但十一岁那年父亲送给他一本子胥见闻录,也是让他在墓穴的世界中整整地遨游了一番。各种各样的粽子,破解之法,和稀奇古怪的事件全部都如同电影一般在叶冥天的脑海中放映了无数遍。正因为如此,他也深刻理解父亲的选择,不会有责怪,不会有怨恨,他可以放心地离去,因为,全开阴阳眼的叶冥天,足以在滨城叱咤风云,可他的野心仅仅在于滨城这块地方吗?!
“嘭,轰隆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如同爆炸后跟着连续不断地钉钉子的声音,将刚刚从危险中缓和了心情的众人,再度带入到紧张的氛围当中。
“封棺!!”除了孟雯馨其它五人都是惊呼道,这熟悉的声音,除了双眼猩红的叶冥天,其它四人的皮头都变得发麻起来。王胖子和孟鼻子下意识地冲向门口,想要打开列车车门,可无论怎样用力,都难以移动把手分毫。
刺眼的阳光从车厢窗户中照射进来,显然,列车已经跑出了隧道,但几人却感受到了深深地不安。
一列火车穿梭在廖无人烟的崇山峻岭中,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吓得惊叫着跑开,因为这列火车的车头,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口黑气环绕的棺材,甚至其跑过的痕迹还会留下连成一条直线的血迹。
“诶,封棺是啥啊!”什么都不懂的孟雯馨凑到叶冥天的身边,小声询问着,在她看来,眼前这个看似平平淡淡的叶家少爷,似乎有那么两下子。
抬起头看着车厢的顶棚,叶冥天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气得旁边的孟雯馨直跺脚却什么也再说不出来。
“哼~装什么装!”说着,孟雯馨便朝着孟鼻子的方向走去,想要问个清楚。
“封棺,把死人放进去,把棺材板盖上,钉子钉上!还是孟三伯的女儿呢,这都不知道!”说着,叶冥天抬着头开始四处瞧着,好像在寻找这什么!
车厢顶棚处,四根封棺钉紧紧地钉在四角,但却有一颗钉子,只有半个钉身进入到其中,还有半面暴露在空气之中。不同于“子孙钉”的七颗钉子,四颗镇魂钉,凡事留半手,为的就是防止将死者完全顶死,从而永世不得超生!
“天儿!”叶伟呼唤着叶冥天,然后,伸手指了指东南角上的车厢顶棚,同时将一把漆黑色的匕首扔到了空中,一把接过漆黑匕首,叶冥天先是一愣,后来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略有深意地看看了叶伟,叶冥天笑着说了句“放心吧!”便走向那车厢的东南角。果然,半颗钉子显露在了阴阳眼中,刚准备动手起钉,黑色的匕首已经脱手而出。“乒!”金属相碰,另一只匕首将叶冥天甩出得黑色匕首直接击飞!
“天儿!镇魂符!”李半耳提醒着。叶冥天也是瞬间明,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没有李半耳的提醒,可能所有人都将因为他的失误而葬身于此。
看到领悟了的叶冥天,叶伟四人都是欣赏的神情盯着丝毫没有慌乱,走到车厢正中央的叶冥天。抬起头,盯着棚顶,如同静止了一样。
看着雕塑化的叶冥天,除了孟雯馨满脸的懵逼,其余几人赞赏的表情全都溢于言表,叶冥天在等,等着最好的状态,方才动手。
“父亲,他咋还呆住了呢!?”孟雯馨疑惑地问着,同时,叶冥天也开动起来,一个前冲右脚蹬着车厢中的桌子,高高越起,右手的匕首划破了车棚的胶皮,一个朱砂炼字,黄色符咒显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没有犹豫,左手在下落之时轻松地将符咒摘下,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动作,整个过程无比地连贯,令人不禁称赞。
“没想到平时玩玩闹闹的游戏,竟然,都是这般重要。”回想起,叶伟带着自己进行的各种游戏,叶冥天也是知道了,看似从来不来理会自己的叶伟原来一直在潜移默化地教导自己各种诀窍。
“天儿!东南角,三尺七,半入镇魂钉!”听到叶伟的指示,叶冥天也果断地冲了过去,同样的熟练的手法,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个新手所能达到的程度。
拆了东南角的半入镇魂钉,整个列车棚顶都是上浮了半寸,见状,王胖子也是大声呼唤着“天儿!西北角!”
“收到!王二伯!”
“天儿!西南角!”
“好嘞!”
车厢中,上下翻飞的叶冥天没有丝毫的疲惫,兴奋的情绪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因为,每一个叔伯都在刻意地亲授。这对一直充满着盗墓兴趣的叶冥天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所以,怎么会不兴奋呢?!
四颗镇魂钉,在四位的指导下,叶冥天已经将其全部撬了出来。接下里就要进行最重要的一部,开棺!
“点蜡!”李半耳执导道,叶冥天也是照做,从包裹中拿出了四根蜡烛,分别点燃放在之前镇魂钉下的四个位置之下。飘忽不定的四根蜡烛不停地摇曳着自己的火焰,这时,叶冥天的神色也是紧张起来,因为他从子胥见闻录中看到过,开棺时,撬了几根镇魂钉就要在对应的位置上燃起几根蜡烛,然后按照烛火熄灭的顺序分别开棺,但在古朴的书籍下方,一个极其不显眼的位置却记载着极其重要的信息“烛灭,开棺!切记,要在下一个烛火熄灭之前,成功开棺,否则,将永驻棺中!”
这也是让叶冥天变得紧张的原因“噗!”西北一角的蜡烛瞬间熄灭,全神贯注的叶冥天如同猎豹一般窜了过去,踏着桌子跃起推开了车棚西北一角,阳光从西北角透了进来,一股温暖的感觉传递到了每一个人的身上!
仅仅一角,叶冥天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水,顾不得去擦,西南一角的蜡烛在阳光进入的下一秒便是熄灭掉,轻点了一下身体左侧的车厢内壁,叶冥天一个横移,同样踏着列车的桌子推开了车棚的东北一角,汗水滴进了眼睛之中,但却并没有让叶冥天感到难受和不妥,因为泪水在“进入叶冥天眼睛的一瞬间,便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呼”东南角的蜡烛在叶冥天落地得瞬间熄灭,叶冥天奔跑着,准备开棺的第三个角,可就在这时,一个没站稳,叶冥天狠狠地摔倒,露出疑惑表情的同时,孟雯馨也是露出了满脸愧疚的表情……
眼看着东北角摇曳的蜡烛就要熄灭掉,而叶冥天才刚刚起身,一切都还来得及吗…………
趴在地上,看着那摇曳待灭的东北角蜡烛,所有人的心里都是纠成了一团。“嘭!”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地板,随手扔出一把飞到插进车厢内壁,用脚蹬着刀柄直接跃起,但一阵阴风吹起,叶冥天也是粗口而出“妈的!”
全部的焦点都集中在了那最后一支东北角下的蜡烛,被这一阵阴风吹的四摇八晃,随时都有着熄灭的可能。叶冥天此刻不敢有任何的分心,高高跃起的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车棚东南角,他知道为今之计不是管那摇摇欲坠的蜡烛,而是将东南角的阳光引入到车厢之中……
“呼”又刮起一阵阴风,东北角的蜡烛来回晃悠了几下,便只剩下了一个星星点,眼看着那一股青烟就要缓缓升起,孟雯馨吓得紧闭起了双眼,其他四人也是哀叹四起。“魂归尽头阴间途”几人也是早已看淡了生死,“生于墓,死于墓,已是没有牵故!”可能唯一让几人感到愧疚的就是那跪坐在地上的孟雯馨和奋死一搏的叶冥天。
西面两角的阳光渐渐变淡,一朵乌云将其遮蔽起来,为那本就心情阴沉的几人再次蒙上了一层阴影。
点点的火苗最终还是没有抗住,化作一股青烟缓缓升起,西面透进的阳光也消失不见,然而,就在这时。
“祈祷是给上帝听得,而我就将是这里的上帝!”叶冥天无比狂妄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几人的耳朵便“轰隆”响起。刺眼的阳光从东南角的方向,照射进来,晒干了孟雯馨眼角的一滴泪水,好似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温暖的感觉让她知道,她仍旧活着。
来不及欢喜,叶冥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东北角的棺口推开,整个车棚顶如同被狂风卷起一般,飘向了远方,在叶冥天的视野中逐渐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瞪了一眼双眼通红的孟雯馨,叶冥天也是率先从车厢上面爬了出去,在外面观察,那车厢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模样,整个车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棺材,这是侧面锈迹斑斑的一贰贰一还清晰可见,车头处一个巨大的“奠”字,也是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向着眼前的山洞走去,一个巨大的石碑上刻着充满着文艺气息的字迹,这让叶冥天也是疑惑不已“兴陵?”
第一反应觉察到这里并非是兴安陵,叶冥天也是赶紧回头冲着缓步走过来的人们大声呼喊道“叔伯们!这里不是兴安陵啊!”
看着叶冥天满脸天真的模样,叶伟四人均是笑了起来,笑意中还有着些许的怜爱,因为,从眼前的叶冥天,他们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见没一个人理会自己,叶冥天也是再次仔细观察着巨大的石碑“什么鬼?!不该啊!”脑海之中充满着疑惑,同时,“兴陵”两字间巨大的空处也是引起了叶冥天的注意,突然间,一个念头从他的头脑中一闪而过。
“兴安陵,没有安!!”站在石碑前惊叹道,叶冥天浑身得汗毛都竖立起来,这兴安陵里面居住的人,竟然如此地凶残,没有了安,谁还敢倒他老人家的斗啊!
“怎么,害怕啦!?”叶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转头看着和自己同样站在石碑前的几人,叶冥天发现,除了孟雯馨仍旧脸色苍白,其他几人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害怕!怎么会?!”头颅仰得老高,叶冥天可不想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显示出自己的胆怯。但令他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叶伟接下来的一句话竟让他哑口无言!
“可是我害怕!”可是我害怕,在叶冥天的概念里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自己的父亲说过这样的字眼。瞪大了眼睛,满脸的诧异,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背影,叶冥天突然觉得,原本健硕的父亲如今已是这般得苍老。。
心里一酸,叶冥天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父亲的肩膀,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站立在石碑之前,百感交集。
“诶!父亲,我们什么时候下墓啊,这里除了一个碑,什么都没有啊!”孟雯馨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也让父子二人从思绪中回过了神!
“你不能下!”回过神的叶冥天冲着孟雯馨严厉呵斥道,刚才的表现还历历在目,叶冥天可不想再次被这个败家娘们拖了后腿。
没想到被这曾经在自己面前像一个胆小鬼的叶冥天呵斥,孟雯馨的大小姐脾气瞬间爆发起来“你谁啊!你说不让我下墓,我就不下啊!我偏要下,偏要下!”
根本没有顾得孟鼻子的眼神,叶冥天一把抓起孟雯馨的手掌“诶,你放开我,老爸!!”拉着孟雯馨不管她的挣扎走到一旁,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孟雯馨,右手手指指着孟雯馨娇美的面庞,放下,又举起。
“你刚才差点害死所有人,你知道吗?!!已经有人要死去了,你还想要害更多的人吗?!”激动的话语,和紧咬的槽牙让向来娇生惯养的孟雯馨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生来便是温室里的花朵,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所有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哪有人敢这样训斥,对她大吼大叫。
心里越想,眼角委屈的泪水就流了出来。
“妈的!”甩开紧抓得孟雯馨的手,叶冥天气愤地走开。
刚准备过去安慰一下自己的女儿,可李半耳轻咳了一声,孟鼻子也是止住了脚步。没想到自己的父亲都不来理会自己,孟雯馨委屈的泪水就如同泄洪一般,稀里哗啦没完没了。
见到这般架势,王胖子也是开口说道“大师兄,不然,我们就到此为止,不要在下这兴安陵了。”退缩的声音响起,叶伟到没有什么反应,叶冥天看向王胖子的眼神则变得充满了怒意。
“各位师兄,无论你们下墓与否,我都不会有怨言,只求以后,照看好小儿,这边足矣。”说着,叶伟右手手掌轻触那空白之处,一个“安”字显现出来,同时,一个地洞在石碑后显现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伴随着叶伟无惧的笑声,整个人也是进入了漆黑的地洞中。
“等我,老爹!”见状,叶冥天也是紧跟了下去。
不断旋转地下滑着,叶冥天阴阳眼低头紧盯着下方,满是黑色的尸气,什么都看不到,叶冥天也渐渐心慌了起来。但反观叶伟,满脸的悠闲,丝毫没有感觉出来这是要下墓,倒更像是出来游玩一般。
地洞下是这般情景,而地上却是另一番……
“四爷!”
“老四!”
几人想要阻拦住叶伟和叶冥天,可为时已晚,两人已经进入到地洞之中。
“大师兄!”王胖子凑到洞口,呼喊着李半耳。此时此刻,最纠结地莫过于李半耳。
“下,还是不下!下,难免会有性命之忧,不下…………不下。。”心中思索着,李半耳的一只脚踏进了地洞之中。
“老三,和馨儿在外面接应我们,王胖子,跟我下墓!”黑漆漆的洞口传来李半耳的呼声,王胖子也是无奈地摊了摊手,跟了下去。
“给我回来!!!”可已经来不及,孟雯馨已经冲了过去,在孟鼻子的注视下,进入到地洞之中。
没有任何的办法,女儿下去了,老子也只得紧跟着下去了。
而就在孟雯馨进入到地洞的一瞬间,叶冥天便是瞬间感觉了出来,下落之余嘴里还不忘爆了粗口“妈的!害人精!”
不知道旋转着下落了多久,当叶冥天摔在一团软绵绵的地方时,眼前满是黑气,待黑气逐渐消散后,方才看清楚自己原来正在一个巨大的洞穴之中。
伸手摸了摸身下软绵绵如同毛线的东西,向着下面摸去,一种熟悉的感觉从指尖,传递到了叶冥天的大脑中。
“木头!棺材!”
而就在叶冥天的手碰到棺材的同时,屁股底下无数黑色的毛发如同毒蛇一般,飞速地缠绕在叶冥天的身上,想要拨开却发现这黑色头发竟然越缠越紧。
“黑毛!”惊呼地张开嘴,赶忙紧闭,可那黑毛有空隙便钻,不一会儿,叶冥天的鼻子,耳朵便都被塞满了黑毛,唯独眼睛依旧整洁如初。
双眼看着将自己逐渐缠绕起来的黑毛,叶冥天失去了下落时的慌乱,整个心沉寂下来。用尽浑身力气视图用右手中的匕首割开黑毛,可匕首割到黑毛的时候,满满地柔软感,丝毫感受不到有着拒绝感。
“妈的!什么破……唔!”一团黑毛直接进入到了叶冥天的嘴里,让他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其他人在哪,其他人在哪!”这样的话语不停地在叶冥天的脑中重复着…………
就在叶冥天沉思之时,突然间,眼前出现了满头长长的落在地上的黑发,身穿白衣,叶冥天不知道这究竟是粽子,还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