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他立刻给“西原”公司打去电话沟通。

还了款后，过了没多久，李成的老妈就在电话里说：“儿子，要账的都走了......”

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搬家，必须搬家，催债的还得来，因为还有几个网贷公司的逾期快到三个月了。

同时，他也对“西原”公司的信守承诺（收到款撤离催收）很是认可，虽然利息非常高。

他一刻没停，找了个便宜的小饭馆简单吃了个午饭后，直奔大东区的远处地带，地铁线的终点还要开外一公里。

这一带是沈阳市的老城区，很是落后。

绝对的又老又淳朴，房租便宜物价便宜，不喧嚣，太适合老年人居住了。

这些年李成的工作没少换，房子也没少换，沈阳的东西南北都住遍了，从对房子毫无感觉的小白已经成长到专家。

他从有早市的一带下手，选小区、选周边医疗和商业配套、选楼栋、选楼层朝向和格局、选装修硬件、最后还要选房东、打听邻居房子的历史情况。

东走西爬了一下午，下班的人群开始归家，房产中介带看的人着急接孩子放学。

索性他也往回撤。

在回去的公交车上，刘雯给他来了电话：“老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宋院长刚才回来了。”

“回来了啊。我现在过去也来不及啊，等我到了，她肯定走了。”李成看着车水马龙的大马路。

“不着急，宋院长一般这个时间来，都会在医院过夜。”

李成大喜，太好了。

他从容地吃了晚饭，又扎到老小区的深处。

进了一个相当接地气的大众浴池，9块钱洗遍全身，更是向老板娘借了干胶发蜡，顷刻间活力焕发。

当情人小三，身体卫生必须第一紧要，就靠这挣钱呢！

这一路，李成很紧张。

“不怕突如其来，就怕夜长梦多”这句话一点不假，他不断回想刘雯的话，又不断设想见面后的画面。

到了医院八楼。他把衬衫扣子又解开一粒，挺胸向前，敲了门。

听到宋院长的从容优雅的“请进”，他心头放松，进了办公室。

但迎面而来的是，一张极其严肃凝重的面孔，小眼睛塌鼻梁，还是短发，瘦瘦的。

从她坐在办公桌后的上半身来看，丝毫没有任何女人该有的吸引力。

顿时他失望涌上心头，但马上他就重新打起精神。

这才好嘛！这样的女人肯定空虚，不然大半夜怎么不回家！

面对着李成的寒暄，她无动于衷，只是冷冷一句：“我对你没印象。你有什么事？”

为了不让对方熄灭自己的热情，他坦诚直来、开门见山：“像我这种小人物，您肯定没印象，但今天我就是要真诚地和您说一件事……”

她眼睛一亮，明显有了兴致，也可能是被李成的反常规言语搞出了新奇感。

“宋院长，我知道这次拜访您注定失败，不过没事我可以再努力。但我很困惑，我对人生感到困惑，一天天为了钱和责任奔波，究竟活着的意义在哪里……您作为成功人事，能指点我一下吗？”

好为人师乃人性之特点，李成希望有效果。

不过她冷酷的脸让李成没底，但是李成的情感却是真的不能再真。

呼之欲出的深刻痛苦和挣扎，要不是正在经历的人谁能做到？

宋院长眨了几下眼睛，愣了几十秒后，摘下了眼镜，说：“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就想带着我妈爸去环游世界、吃遍所有好吃的，让她们享福。”

“还有呢？”

“还有？其实不瞒您说，我私下里也想过很多次，但遗憾的是想不出来了……”

宋院长吸了一口气，往后靠去：“关于你自己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一直觉得自己不重要，不过自由安静的时候我觉得挺舒服的，这应该不算吧。”

“这不好说，你得再深入的想想。你多大？”

“34了，周岁33。”李成没打算撒谎，这些事都是靠缘分，偷奸耍滑的伎俩最后也要穿帮。

李成察觉到她瞳孔收缩、眼皮微眯，但转瞬就恢复了正常。

他不怕被她瞧不起，大不了出了门永不相见，但为了继续下去，他应该主动给自己圆场。

“您呢？您一定找到人生的意义了吧？”

她摇头。

李成猜中了，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是被责任和世俗道德绑架一生，根本想不明白。

她说：“没意义。”

“没意义？”李成惊讶又惊喜，他曾这么想过几次，但终究不敢承认。

她话锋一转：“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一定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

震撼！

李成的心海翻滚、骇浪惊涛、沧海桑田、日月轮转。

他怔怔地盯着她的眼睛。

李成缓缓的说道：“原来我的人生意义就是我的父母啊。”

“放松点，年轻人，跟着心走，给它一个理由。”宋院长露出了一丝微笑。

又是震撼！

这一句让李成感到天长地久般的放松与安宁，又充满着无限生机。

他无法控制地放大了瞳孔，盯着宋院长的眼睛。

灼热炽烈的眼神下，感到不适的宋院长站起了身，去冲咖啡。

跟随着视线，他看到了那极其丰腴的臀部，唯一的亮点也是完美的亮点。

这让他清醒过来。

他站起身。刚要说话，就被宋院长递过来的咖啡打断了。

他觉得时机可以了，再拖下去就该变味了：“谢谢您。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对你的情感却越来越复杂了，我能否做您的情人？肉体的和精神的都行，我平时是个很干净的人，喜欢健身，体能很棒，而且我明事理有耐心守信用，完全能做你的情绪垃圾桶。”

宋院长被惊的，连连往后退了两步，端着的咖啡杯一直没放下，眼神里有疑惑、恐惧、防备、鄙夷，她不自然地打量了李成的全身。

李成又来了灵感，赶快说道：“我常年做营销和销售。也精通各种办公软件，这方面也能为您做。”

宋院长终于开口了：“你想让我包-养你？你突然有的这想法？”

“是的。”

“真是太不要脸了！无耻！”

“都怪我太坦诚了！我只是说出了很多人都不敢说的话，欲望我也敢！何必活的那么憋憋屈屈，如果连自己都不敢面对自己的话，那不是活着，是自-杀。”李成摊开右手，“我们不偷不抢不害人，坦荡的活有什么错！”